俄乌冲突记 丙戌冬，俄乌兵戈起，历三载而未止。当是时也，黑海波沸，顿河烟寒，两邦之民，皆陷水火。有客自前线归，语其事，余感而记之。 观夫冲突之景，朝则炮震平原，车碾残垣，断戟与白骨相藉；暮则磷飞旷野，风咽孤城，寡母与孤儿对泣。春则冻土融血，新草缠尸；秋则寒鸦啄肉，老木泣霜。战场之上，一日数变：或有甲士冲锋，马革裹尸还；或有平民奔窜，扶老携幼，望乡关而不见。至若冬雪覆战壕，冰凝伤口，饥卒抱枪而僵，难民伏雪而哭，其悲苦之状，虽铁石心肠，亦当垂泪。 若夫和谈之会，或在日内瓦之厅，或于伊斯坦布尔之馆。唇枪舌剑，面冷言横，大国居间，各怀机锋。彼谓 “主权不可侵”，此称 “安全不可让”，地图上之红线，终难与血泊中之地标重合。然则使者往返，文书堆叠，墨迹未干而炮声又作，所谓和平，如风中残烛。 当两军对垒之时，有战士裹创再战，目眦尽裂，谓 “保家卫国，死而无憾”；有母送子、妻送夫，牵衣顿足，哭声震野，谓 “归期莫负，稚子盼归”。亦有商贾囤粮，奸佞发国难之财，或有邻邦递刀，坐收渔翁之利。众生相，皆在烽火中显矣。 客曰：“战者，不祥之器也。昔苏联解体，兄弟分家，曾约‘永不互攻’，今何至于是？” 余叹曰：“天下之势，分合无常，然民生为大。昔范仲淹忧‘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今观之，凡有血气，皆当忧生民之涂炭，忧文明之凋敝。” 噫！何时而见太平乎？当炮管生苔，战壕长草，稚子复归学堂，老农再耕沃野，两邦使节执手笑谈于基辅之街、莫斯科之市，斯则苍生之幸也。微斯人，吾谁与归？ 时癸卯年秋，记于多瑙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