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搬来一对小夫妻半年了，每天凌晨四五点就叮叮咣咣的。那天我实在没忍住，趿拉着拖

对门搬来一对小夫妻半年了，每天凌晨四五点就叮叮咣咣的。那天我实在没忍住，趿拉着拖鞋就去敲门。开门的男人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身后飘来一股芝麻香。 原来两口子开了个早餐摊，男人三点起来和面，女人五点去菜场抢新鲜蔬菜。他们那间小卧室用布帘隔开，里头睡着个老太太，是男人的丈母娘，中风五年了。女人边炸油条边说："妈当年摆摊供我读完卫校，现在该我们伺候她了。" 第二天我特意早起去他们摊上买豆浆，发现女人打包了好几份早餐。跟着她拐进巷子，才看见她蹲在墙角给几个环卫工发早饭。有个大爷推着空垃圾车过来，她麻利地塞过去两个茶叶蛋："张叔，今天有您爱吃的咸菜包。" 周末我拎着工具箱去帮他们修漏水的煤气灶，正碰见老太太在轮椅上咿咿呀呀比划。女人翻译说："我妈问你会不会修收音机，她想听黄梅戏。"修完收音机，老太太突然抓住我手往她闺女方向拽，含混不清地念叨："好...人..." 现在我家冰箱里总塞着他们送的韭菜盒子，阳台上晒着帮他们代收的床单。上周女人红着眼圈来找我，说卫校同学给她介绍了社区医院的工作。昨天经过早餐摊，发现摊主换成了张叔，他扯着嗓子喊："丫头放心上班去！这儿有我们老哥几个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