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结婚那天,我和妻子去随份子钱。负责“上账”的堂哥“笑呵呵”的问随多少钱,妻子

钟旭尧阿 2025-07-12 14:17:22
侄女结婚那天,我和妻子去随份子钱。负责“上账”的堂哥“笑呵呵”的问随多少钱,妻子说6000吧!本来还“笑呵呵”的堂哥,脸上一下就没有了笑容。 红账册上的毛笔尖悬在半空,墨滴在红纸上洇出个小黑点。堂哥的手指在算盘上拨了两下,又停住,“弟妹,这……是不是太多了?”旁边记账的三婶凑过来看,惊得手里的瓜子掉在地上,“我的娘,这比她亲舅随的还多!” 妻子把红包往账桌上推,“侄女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点心意应该的。”她眼角的笑纹还没散去,显然没察觉堂哥的异样。我拽了拽她的衣角,去年堂哥儿子结婚,我们随了2000,按村里的规矩,回礼最多加一倍,6000确实出格了。 堂哥的脸涨得像猪肝,蘸了墨的毛笔在账册上戳来戳去,“这数太大,我……我记不了。”他突然提高嗓门,“大家来评评理,随份子哪有这么随的?这不是打我们脸吗?”院里正在吃喜糖的亲戚全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像群蜜蜂嗡嗡响。 侄女的亲妈从屋里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咋了这是?”听堂哥说完,她突然给我妻子作揖,“弟妹,你的情我们领,但这钱真不能收。”她往妻子手里塞回红包,“孩子结婚图个顺顺当当,哪能让你破费这么多?” 妻子的脸也红了,“我就是觉得侄女不容易……”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堂哥,是我们考虑不周,随3000,跟规矩走。”我把红包里的钱抽出来一半,堂哥这才松了手,算盘打得噼啪响,“这就对了嘛,都是亲戚,别搞特殊。” 开席时,妻子坐立不安,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胃口。“你说我是不是办错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我怀不上孩子,是侄女天天来陪我说话,给我摘野酸枣。”我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心意到了就行,钱多少不重要。” 席间堂哥端着酒杯过来,脸喝得通红,“弟妹别往心里去,我不是嫌钱多,是怕村里人说闲话。”他往妻子碗里倒酒,“你看老王家嫁闺女,随礼最多的被骂了半年,说他想压别人一头。”妻子这才明白,乡下随份子讲究“随大流”,多出的钱会变成扎人的刺。 侄女穿着婚纱来敬酒,看见妻子眼圈红了,悄悄说:“婶,我知道你疼我。”她把腕上的银镯子摘下来,“这是我攒钱买的,给你戴。”银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光,上面刻着“平安”二字。妻子把镯子往她腕上套,“新娘子戴才好看。”两人推来推去,镯子在桌上转了圈,像个不肯停下的月亮。 散席时,三婶偷偷塞给我个布包,“你堂哥让我给你的。”打开一看,是袋花生和红枣,“他说知道你爱吃这个,别往心里去。”布包上还沾着面粉,是刚从厨房拿的。妻子捏着花生,突然笑了,“还是乡下实在,记仇也记恩。” 过了阵子,侄女回门,特意给妻子带了双布鞋,“我妈纳的,说你总穿高跟鞋累脚。”鞋底纳着密密麻麻的针脚,像撒了把星星。妻子试了试,不大不小正合脚,“你妈手真巧。”侄女笑着说,“她纳鞋时总念叨,说婶是真心对我好。” 去年冬天,堂哥家的猪瘟了,损失不小。妻子听说了,悄悄托人送去袋玉米,“就说是镇上买的,便宜。”堂哥后来打来电话,声音有点哑,“弟妹,玉米收到了,开春我给你送袋新米。”我笑着说,“都是自家人,客气啥。”电话那头传来算盘声,像在算着什么账,又像在数着什么情。 今年清明回老家,见堂哥在给红账册包书皮。“这册子得留着,”他翻到侄女结婚那页,“你看,3000块下面,我特意画了个小太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红纸上,那个用墨笔描的小太阳,像朵开不败的花。 妻子突然说:“等咱儿子结婚,就让堂哥来上账。”堂哥的脸一下子亮了,算盘打得噼啪响,“保证给你们记清清楚楚,一分不差。”院子里的杏花落在账册上,像撒了层粉,把那些曾经的尴尬,全都染成了甜甜的颜色。 我突然明白,乡下的人情账,从来不是用数字算的。就像那红账册上的小太阳,看似简单,却藏着最实在的道理——比钱更重的是心意,比面子更暖的是体谅。那些在随份子时闹出的小别扭,不过是亲情里的小浪花,翻过去,还是稳稳当当的日子,像三婶纳的鞋底,针脚里全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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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唾面自干

唾面自干

3
2025-07-12 15:09

今年正月初九,堂侄结婚随礼红包一百[得瑟]人到是最好最大的礼!

心冷 回复 07-13 03:05
真不少,八八年毕业,我一个月才四十元,赶上我两个半月工资了

静月吟风 回复 07-12 23:09
这…………..

源远流长

源远流长

1
2025-07-13 03:02

觉得少可以私下里多给点,要顾及别人的感受

钟旭尧阿

钟旭尧阿

钟旭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