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接见军队高级将领，摄于上世纪60年代。 当毛主席走到李天佑跟前时，握着他的

毛主席接见军队高级将领，摄于上世纪60年代。 当毛主席走到李天佑跟前时，握着他的手微笑地说，这不就是当年的“小老虎”连长吧？李天佑激动地说，是的，主席！主席又问，现在是副总长了吧？李天佑说，感谢主席的关怀！ 李天佑的出身太普通，广西临桂六塘圩高皮寨，一条田坎、一间竹屋、一片瘦稻田，勾勒完他的童年。他出生那天，冬风吹得竹林呜呜响，父母给他取名“天佑”，盼着孩子别像大人那样整年为口粮发愁。 结果没几年，家里粮仓见底，他读书也只混了两年私塾就被迫停下。 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却常常饿得发昏。 到十四岁，李天佑索性背着一个缝补得看不出原色的包袱，投奔李明瑞的部队。 那支队伍纪律算好的，可日子仍苦，李天佑能吃能扛，用枪也快，经常一个人背着大半袋粮跑山路。 几次战斗下来，班长升上等兵，连长把他往学兵队一塞。 他就这样遇见张云逸。 张云逸三句话不离“穷人翻身”，李天佑听得入迷，觉得自己这条命也许真能活出个样子。 百色起义打响的夜里，山城灯火昏黄，宣言一念完，李天佑把旧军帽扔进火堆，跟着红七军的队列冲进雨幕。 从那一刻起，他彻底扎进了红军。 后来有人问他为啥当年敢转身就走，他只说了一句：“想吃饱饭，想有盏灯。”听着朴素，可当时的青年不都是这么想的么。 小个子冲锋很猛，打贵州榕江城，他第一个蹿上土墙；夜袭赣州，他三枪打空还举着钢刀往前冲。 军长张云逸看在眼里，乐呵呵地跟邓小平说：“这小子像只小老虎。”称号就这么传开。 红七军北上时，敌人一路围堵。 李天佑带着特务连做护卫，枪林弹雨里把首长往外拖，自己身上挂彩却忍着没吭声。 战士们私底下说，小老虎连长笑起来露一口白牙，打起仗却像疯狮子。 长征路上，他又添了几条疤。 湘江一仗，三天三夜硬顶住敌两个师，队伍才能过河。 雪山草地，夜里冷得牙齿打颤，他守着火堆给伤员煮半碗糌粑汤。 有人劝他喝一口，他摆手说：“先看兄弟们。”那段日子走出来的老红军，提李天佑就服气。 抗战爆发，他到了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三旅。 平型关那回伏击，日本兵排成长龙走峡谷，李天佑抢占老爷庙高地，火力压住谷底，自己也在弹片飞来的空档往前扑。 几个钟头后，日军车队被切成几段，缴获的战利品堆得像小山。 他把第一件棉大衣盖在重伤的副团长身上，转身又去帮忙搬炮。那仗打赢，北平、天津一片喝彩，他却只是挽起袖子给兄弟们包扎，嘴里嘟囔：“以后碰见鬼子，还照这个打法。” 日本投降，东北成了新的主战场。 林彪点将：“让李天佑去打硬骨头。”四平城墙厚，大炮轰不动，他先让炮兵把城角炸开豁口，再指挥步兵夜攻。第一次没啃下来，他自罚三碗冷水，闭门复盘；第二轮开打只用二十三小时，城里守军全歇菜。 辽沈战役时，他的第一纵队随时准备当尖刀。 锦州攻下，他立刻掉头跟兄弟军一起围堵廖耀湘。西辽河滩地泥泞，他干脆让部队把鞋挂脖子、光脚趟水，一夜翻过敌背后，廖部崩盘。 新番号第三十八军随即确立，“攻坚劲旅”是别人给起的，但兵们私下更爱喊“老虎军”。 建国后，广西还没太平，山里各种匪号乱窜。 李天佑回到家乡当军区司令，剿匪会上，他不看稿，咬字清楚：“打散了不算完，得把人心收回来。”他主张封山堵路，里外两道线，外圈卡住出口，内圈见缝插针。 五十来天，大瑶山十几个县清得差不多。 乡亲们扛着糯米糍、带着腊肉来慰问，他笑着说：“这回可真吃饱了。” 一九五五年授衔那天，他捧着上将证书，心底最先想起的却是母亲缝给他的布鞋。 青布踩得发亮，鞋底用麻绳一层层纳。 典礼后，他让警卫把鞋仔细锁进柜子，逢人就叮嘱：“别弄丢，家乡味儿。” 六十年代，边防形势紧张，他在总参忙得脚不沾地。 地图铺开，他用铅笔一点点标注火力圈。年轻参谋拿着报告去请示，他常抬头一句：“数据再核实，别凭眼缘。”一句看似平淡，后来成了那帮参谋的口头禅。 老一辈实在惜字如金，可每个字都定盘星一样。 李天佑病逝时才五十六岁，消息传到部队，许多老兵在营房角落偷偷掉泪。 广西纪念馆里现在摆着他的驳壳枪，枪身磕碰痕迹密密麻麻，讲解员说，那些划痕都是当年山石撞出来的。游客围观，拍照的闪光灯一闪一闪，玻璃柜里安静得很。 人们不会忘记，那个贫寒少年靠着一股子拼劲，披荆斩棘走到人民大会堂，他握住毛主席的手时，笑容跟当年一样真诚。 风吹过纪念馆的松柏，像在重复一句老话——这片土地，记得那些为它流过血、流过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