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稿子写得不行！”毛主席放下铅笔，看着熊向晖，“怎么把功劳全给我了？”熊向晖站在一旁，心里直犯嘀咕：明明是外宾原话，怎么反而成了问题？ 1960年春，毛主席接见外宾时一句“没有我，中国人民照样有今天的成就”，背后其实是一场“新闻稿风波”。而这场风波的主角，正是潜伏胡宗南身边13年的情报英雄熊向晖。 事情发生在“五一”前后，那年有六十多个国家、七百多位外国朋友来华访问。活动规模大、接待规格高，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少有的大事。 熊向晖那时还在外交口工作，本职并非写稿，但毛主席点了他的名，让他写一篇“简洁明快、突出立场”的新闻通稿，介绍主席在郑州接见非洲和拉美外宾的讲话。 熊向晖不敢马虎。他通读了接见内容，参考了外宾发言，又回忆毛主席讲话的语气、节奏，字斟句酌搞出一版初稿。 稿子交上去后，他本以为只是常规修改，没想到毛主席亲自逐字逐句圈改了三处。 第一处，原稿写着“在毛泽东主席领导下”，毛主席把整句划掉，改成“在自己的工作中取得的成就”。 第二处，把“伟大人民领袖毛泽东主席”删掉了，换成“受到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 第三处，把“取得了彻底胜利”这一句删了，改为“正在为最后胜利而奋斗”。 熊向晖一头雾水，这稿子本来是按照外宾发言来写的，怎么主席反倒反感“伟大人民领袖”这种表述？他鼓起勇气问秘书田家英：“是不是我稿子写错了？外宾的原话就是这么讲的啊。” 田家英一边整理文稿，一边回了一句：“主席说了，这不符合唯物史观。” 第二天，毛主席找来熊向晖，当面解释。他说：“人们都说‘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取得伟大成就’，听起来我好像不是人民的一部分了。” 接着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让熊向晖终身难忘的话：“没有我，中国人民照样会取得成就。” 这话不止让熊向晖愣住了，也让一屋子人肃然。毛主席接着解释：“我不过是人民的一员。是人民推动了历史，不是个人。” “你这个稿子，没错在事实，而是错在立场。”毛主席说完这句，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国家，哪来的伟大？还不是一穷二白，工业刚起步、农村还缺粮。人民这么辛苦，我们怎么能自己捧自己？” 这场“思想教育”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毛主席从稿子谈到历史，又从历史谈到哲学。他讲“秦始皇修长城”，是几十万农民工一砖一瓦地垒出来的，不是靠秦始皇一个人拍脑袋。 他说“打仗也是一样”，不是靠一个将军赢的，是无数士兵前赴后继才拼来的。 “要让人民知道，是他们自己争来的胜利。” 熊向晖听完后，回去又把稿子重写了一遍。这一次，他特意把“毛主席”三个字都压了下去，突出的是“人民”“群众”“劳动者”。稿子送交之后，主席亲自批了“可以”，还在旁边添了两字：“通用”。 这事过去多年后，熊向晖在回忆录中写到：“从那天起，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新闻宣传的政治立场。领导人可以伟大，但不能代替人民。” 这篇“稿件风波”，在中南海内部引起不小的回响。毛主席后来多次提及“个人崇拜要不得”“文章要写实”，并向新闻口传达指示：“我们不是救世主。要写人民的事情。” 在外交战线上，这件事也成了一次“对内统一思想、对外树立形象”的契机。很多亚非拉国家在那个年代，对苏联、美帝都有戒心。 毛主席有意通过这个小小稿件，向国际传递“反帝、反殖”的群众路线，强调“人民觉醒”的力量，而不是“伟人出场”。 熊向晖的稿子最后在新华社公开发布，被用作参考模板，向外传播。几年后，他出任对外联络部副部长、驻外高级代表，在多个场合重复这一理念“我们支持的是人民，而不是哪个英雄”。 1964年一次非洲出访，有位代表说：“我们要向毛主席学习，建立强有力的个人统治。”熊向晖马上回话：“毛主席教导我们，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没有中国人民，就没有新中国。”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主席批的不是稿子，是思想。从个人到集体，从伟人到人民，一字之改，背后是整套治国理念的落地与转向。 参考资料： 《熊向晖回忆录》，中共中央党史出版社，200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