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媳昨天离婚了，可他们谁都不想要孩子，儿子说他以后还会再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儿媳也说她一个女人如果带着个儿子以后很难生活，所以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要孩子的抚养权。 民政局走廊的瓷砖亮得晃眼，六岁的孙子抱着奥特曼书包蹲在墙角，把贴纸一张张揭下来又贴上。 他忽然仰头问我：“爷爷，贴纸撕下来还能粘回去吗？”我还没回答，他自己又嘟囔：“妈妈上次说我的水壶摔坏了就买新的，可她今天不要我了。”孩子把咸蛋超人贴纸按在书包拉链上，手指头蹭得发红，就像上周他发烧时哭肿的眼睛。 隔壁调解室传来摔杯子的声音，他吓得一哆嗦，贴纸边角翘起来，怎么都压不平整。 回家的公交车上，他忽然把整张贴纸塞进我手里：“送给爷爷，这个能粘很多次。”我捏着那张被揉皱的贴纸，突然明白孩子早把大人的话听懂了——那些说不要就不要的承诺，跟这反复撕粘的贴纸一样，终究会失去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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