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亩地小地主家夏收的一本账 五更梆子刚敲过三声,陈守业就摸黑起了床。檐下铜铃叮

笑梦如初 2025-06-12 20:21:18

五百亩地小地主家夏收的一本账 五更梆子刚敲过三声,陈守业就摸黑起了床。檐下铜铃叮当响着,东南风里裹着麦穗的清香。他轻手轻脚绕过熟睡的老伴,却见西厢房早亮起油灯,儿子阿宝已穿戴整齐候在门口,靛蓝短打扎得紧趁,腰间挂着记事的竹牌,牌上墨迹未干的"卯时查南岗麦垛"在灯下泛着微光。 "爹,陈六叔带着十二个长工寅时三刻就下地了!"阿宝递过温热的黍米粥,说话间从门后取下两顶苇笠,"北坡三十亩的麦秆露水重,我让佃户们先割南头二十亩岗地,等日头晒过辰时再转北坡。"陈守业抿了口粥,眼角皱纹舒展开来。自打年前去了一趟府城回来,阿宝在农事上越来越用心了。 阿宝那点子府城见闻,当真泡透了脑子。爷俩一前一后踏进青灰的天色里,湿土混着麦草气直往鼻子里钻。南岗的麦浪一片金沉沉亮晃晃,陈六叔领着人早扎进了麦海深处。镰刀霍霍响成一串,麦子无声无息倒下去,捆成个垛子,密密匝匝立满坡岗。 陈守业捏着算盘,挨个记下割倒的数。“西头三块地,十六亩半。”“东头下洼,七亩整。”数倒是个顶个地好,他眉头却拧了个疙瘩。李瘸子家老婆挽着篓子远远站着,几个半大娃娃在地垄边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守业心里清楚——李瘸子伤没好利索,怕是怕耽搁了活计。他挥挥手让李婆子也进田里拾穗去:“记着,别让孩子踩了麦茬子!”娃娃们立刻涌进地里,枯瘦的手飞快掠过地面,捡起散落麦穗放进竹筐,这算是佃户一点默许的添头。 阿宝可没闲着,自己扒拉着几捆新割下的麦秆仔仔细细捻。“爹,你瞅瞅,”他捏着几颗麦粒过来,“南岗东头的麦子不实沉,怕是晚割了两天。”守业接过来,麦粒在指甲盖上轻轻一掐就瘪了,心里咯噔一下:“差人去查查,北坡那些割得急,莫也这样!晒场上少一粒麦子,都是银子!” 日头爬到头顶,晒得脊背发烫。伙房大婶挑着瓦罐送来井水湃过的绿豆汤。长工们聚拢在树影下,汗衫黏在脊背上,个个沉默得像石雕,端起粗陶碗灌下那点清汤,嗓子里的烟火气才压下去几分。守业溜达到晒麦场,光脚踩上晒得滚烫的新麦,烫着脚心酥酥的,那股子新麦特有的太阳香气蒸上来,沉甸甸地往鼻子里钻。他满意地拍拍鼓鼓的麦袋,那声音厚实得像砸在心口上。可那袋麦子堆在阳光下,仿佛一个无声的问题——这沉甸甸的五百亩地,究竟是谁的汗水浇灌成金? 账本子摊在桌上。墨痕干透,写下的是“南岗熟麦计壹百叁拾贰石”。那纸上冷冰冰的墨迹后面,重叠着田垄里那些无声弯下的脊背,那些在碎麦茬里被扎疼的孩子的脚,那碗井水里晃荡的天空碎片。 麦香弥散,这丰收究竟是谁的滋味?“五百亩地”的重量,可曾压弯过谁的脊梁? #清代账本# #喜事记账簿# #你努力工作挣钱是为了什么#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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