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0月,阎锡山下令将侍从秘书李蓼源带去荒郊外活埋。执行命令的师长犹豫了,说:“这孩子才20岁,看着挺不错的,连口供都没有,不能就这么杀了。” 不久前,阎锡山筹办62岁寿辰,李蓼源将阎锡山的一部文稿重新排版、印刷,准备作为寿礼献上。
那年10月,阎锡山下令处决自己的侍从秘书李蓼源,只因怀疑他与共产党地下组织有联系。
执行命令的军官现场犹豫是否执行,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没经过任何像样的审讯,直接活埋,似乎有点问题。
事情发生在阎锡山准备庆祝自己62岁寿辰时,寿辰之前,李蓼源负责把他早些时候的一些关于“兵农合一”的讲话重新整理、排版、印刷,打算作为一份特别的贺礼。
为了给这份寿礼增光添彩,特意让人做了烫金的封面装帧,还亲自在扉页描绘其肖像,准备期间,他加班加点校对文稿,手上沾满了油墨。
被抓那天,他正在办公室里擦拭其珍爱的一把老坑紫砂壶,擦拭得很仔细,当卫兵突然闯进来,强行将他带走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拖了出去。
深夜,他被押到城外一片荒地,现场两个士兵已经挖好了一个土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潮气和深夜的寒气。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坑,想到自己在家种地的父亲,春天也挖地,但那埋下的是麦种,是盼头,而眼前这个坑,是要埋他的。
押送他的师长在坑边来回走动,他不断申辩,他说自己真的没做任何错事,但师长告诉他,长官暴怒的原因是因为文稿出了问题。
排版时,阎锡山强调的“兵农合一”中的“一”字被错误地排成了“壹”字,正是因为这一改动成了导火索。
在对方看来阎锡山认为,“壹”字上头多了那一横,成了“一”字“出头”,是个极其忌讳的不祥之兆。
他连忙解释,校对时他明明已经改过来了,但旁边一个副官立刻掏出了那本做好的烫金寿礼,翻到扉页,甩到他眼前。
月光下,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画的那幅肖像下面,阎锡山的“阎”字少了一笔,应该是最后那晚通宵校对,灯油快燃尽,灯火昏暗没看清导致的笔误,李蓼源一时说不出话。
副官见他不说话,直接喊动手,士兵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坑里拖,他本能地挣扎,脚踢倒了旁边一把挖坑的铁锹,锹把刚好撞在师长的靴子上,后退的师长借着月光,看到他腰带上挂着一个铜哨子。
泥土已经开始不断被填入坑中,埋到了他的胸口,湿土压得他呼吸困难,师长站在坑边点了一支烟,随着一点火光映亮了脸,他低声对坑里的年轻人说。
其实不是他见死不救,实在是阎锡山疑心太重,再加上南京方面正好在那几天来了特使,提醒山西这边要严密防备中共地下党的渗透活动,这些都加剧了他的不安和猜忌。
话说一半,远处汽车驶近的灯光划破黑暗,副官紧张地提醒阎锡山到了,师长立刻把没抽完的烟卷随手扔进坑里。
阎锡山的轿车停在坑边,车窗摇下,他吐了口烟,根本不耐烦听师长迟疑的报告,厉声催促赶快把事办完,还说现在混进来的地下党员就像毒蛇,不清除就会致命。
听到这话,李蓼源在坑里拼命喊冤,喊自己整整侍奉了阎锡山三年,但他的声音被淹没了,车随即开走。
回答李蓼源呼喊的,是更多劈头盖脸的湿土,他甩头也躲不开,在他耳边,汽车的引擎声迅速消失,更多泥土填下来,压住他的肩膀。
绝望的瞬间,校对文稿时的某些字句浮现在脑海,阎锡山经常用“为政者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来形容执政的危险和困难,此刻他才明白,那种冰冷的感觉来自脚下,这深渊就是活埋他的土坑。
后来,师长找了个借口,称刑场遭遇“地下党劫人”,悄悄将他给放了,侥幸逃过一劫后,他辗转回到了太原。
1949年4月太原解放后,有人在当地印刷厂见过他,他又干起了和文字、印刷有关的老本行,手指还是经常沾满油墨。
只是他显得格外沉默谨慎,碰到穿军装的人会明显紧张不安,那枚曾刻着“忠党爱国”的铜哨,一直被他挂在床头。
信息来源:澎湃新闻2022-11-11 关于“山西省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李蓼源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