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新四军科长找到刘奎:“部队要撤了,上级决定留你下来打游击。” 刘奎一愣:“就我一个?” 科长答:“还有两个重伤员!” 那年1月17日,皖南事变第13天。茂林镇濂坑村后山岩缝里,刘奎摸着腰间的驳壳枪——这是三天前从牺牲战友身上取的,枪身还有余温。远处传来零星狗叫。 “刘奎同志!” 黑夜里突然有人喊,刘奎立刻把枪口对准声音方向。月光下,一个弯腰拄着竹杖、背着竹篓的身影慢慢靠近。 “是我,老周。” 交通员周大伯掀开篓子上盖着的茅草,里面躺着两个伤员。 刘奎心里猛地一沉。李建春右腿被子弹打穿,黄诚胸口缠着的绷带早被血浸透。三天前突围,这俩兄弟为了掩护主力部队,被国民党军机枪打成这样。 周大伯压低声音说:“部队都过江了。作战科李科长让我带话,皖南的火种不能灭,上级决定留你在这儿打游击。” 刘奎攥紧枪柄。他心里清楚,这会儿皖南山里到处都是几万国民党兵。留下来,就是要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扎根,随时都可能把命搭上。 “就我一个人?” 刘奎声音都抖了。 周大伯拍拍他肩膀:“还有这俩兄弟。李科长说了,各地交通员都会帮忙。” 刘奎沉默片刻,想起三年前在湘赣边区打游击的绝境。那时他当连长,带着三十多个战士在深山里熬了三个月,靠啃树皮活下来。 “行!” 刘奎咬咬牙,“先找地方安顿伤员。” 接下来七天,他们躲在山洞里。白天刘奎扮成樵夫下山买药,晚上教伤员用竹刀练刺杀。没灯,三个人就着月光擦拭汉阳造步枪。 “老黄,等你伤好了,咱去端了庙首的伪乡公所。” 刘奎往火堆里添柴,“听说那儿能搞到二十多条枪。” 黄诚咳出一口血痰,说:“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咋干就咋干!” 第七天夜里,周大伯带来五个山民。领头汉子扛着锄头说:“刘队长,我们听说新四军还在,都想跟着干!” 刘奎数了数,五个人手里就三把砍柴刀、两把锄头。他把自己的步枪递给一个年轻山民,说:“从明天起,咱们就是皖南游击队!” 半个月后,庙首镇伪乡长江端正在祠堂里抽大烟,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他刚要起身去看,门 “哐当” 一声被踹开,几个穿着伪军衣服的人冲了进来。 “别动!” 刘奎拿枪抵住江端后腰,“我们是新四军!” 江端直接瘫在地上,拼命磕头:“老总饶命!枪都在仓库,都在仓库!” 这一仗,游击队缴获了二十三条步枪、两箱子弹。刘奎把粮食分给老百姓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新四军又回来了!” 消息很快传开了。三个月后,游击队发展到八十多人,控制了旌德、泾县、太平三县交界的二十多个村子。 1943年冬天,国民党军调了四千兵力来 “清剿”。敌人在每个村口设岗哨,见人就查,见粮食就抢。 刘奎把队伍打散,自己带着一个班在山里和敌人兜圈子。一天夜里,队伍在霞潭山宿营。刘奎睡不着,起来查哨。刚走到山口,就听见左边林子里有动静。 “有情况!” 刘奎大喊一声,端起枪就冲过去。 黑暗里,几十道手电光一下子亮起来。刘奎感觉大腿一热,整个人就栽倒在地。 “队长!” 黄诚和警卫员冲过来,架起刘奎就跑。子弹 “嗖嗖” 地从耳边飞过,刘奎能感觉到血顺着裤腿往下淌。 “放下我!你们快走!” 刘奎挣扎着。 黄诚红着眼眶吼道:“要死一起死!” 退到悬崖边时,刘奎子弹打光了。敌人从三面围上来,喊着:“活捉刘奎!” 刘奎看了看身后的悬崖,又看看黄诚,突然笑了:“老黄,还记得在猴子洞养伤时,那些猴子给咱们送野果吗?” 黄诚还没反应过来,刘奎已经纵身跳下悬崖。 “队长!” 黄诚扑到崖边,只看见漫天雪花里,一个黑影在树枝间翻滚。 等刘奎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洞顶挂着冰棱,地上积雪快有半人高。他一动,右腿疼得像被针扎 —— 骨头断了。 “刘奎!刘奎!” 洞口传来微弱的喊声。刘奎咬着牙爬过去,看见黄诚和几个战士正在扒洞口的积雪。 “你们咋找到这儿的?” 刘奎问。 黄诚抹了把眼泪:“是猴子带的路。它们在悬崖下发现你,跑到村里叫我们。” 刘奎这才看见,洞口蹲着三只猕猴,正好奇地盯着他。一只猴子手里拿着野果,见刘奎看过来,居然把果子递了过去。 三个月后,刘奎拄着拐杖回到游击队。这时候队伍已经发展到八百多人,控制了皖南五个县的大片地方。 在岩源村开庆功会时,台下战士们突然齐声唱起来:“正月里来是新春,刘奎队长打庙首。缴了敌人二十三条枪,吓得鬼子叫爹娘......” 刘奎看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候他们只有三个人、两条枪,却敢在敌人心脏扎根。 如今队伍壮大,皖南群山依旧,漫山红旗招展。 他站起来,声音发颤:“当年三人起家,现在八百兄弟。只要还有一人,这面红旗就得扛下去!” 掌声雷动。远处树梢上,三只猕猴蹲着看热闹 —— 它们不知道,这个被救的男人,将继续在皖南群山书写传奇。
1941年,新四军科长找到刘奎:“部队要撤了,上级决定留你下来打游击。”刘奎一
靖江的过去
2025-06-11 15: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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