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又出现了！6月7日，四川简阳一位卖瓜商贩疑似和女城管当街发生争执，激动之下当街自砸西瓜，把女城管都看傻了。
6月7日正午，四川简阳的太阳把地面烤得发烫。老周的三轮车停在巷口，竹筐里的西瓜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这是他凌晨四点从地里摘的，挑了最圆的二十个，想着赶在早市卖个好价钱。
“大爷，这里不能摆摊。”穿制服的年轻女城管小陈走过来，帽子边缘沾着汗渍。老周认得她，上周刚劝过他去正规市场：“姑娘，我就卖两小时，等学生放学了就走。”他指了指旁边的中学，“娃娃们爱吃我种的瓜，沙甜。”
小陈低头看了眼执法记录仪，声音软了些：“大爷，您上次说‘最后一次’，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市场里给流动商贩留了摊位，管理费一天才十块……”话没说完，老周忽然蹲下身，抱起个西瓜往地上砸——“砰”的一声，红瓤混着汁水溅在小陈的鞋面上。
二
围观的人“嗡”地围上来。老周又砸了第二个瓜，果肉摔成烂泥，籽儿粘在青石板上：“卖不掉！全卖不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暴雨冲了瓜田，剩这几十个，想着赶紧卖掉给老伴凑药费……”
小陈愣住了，指尖在执法记录仪上悬了半天——她看见老周袖口磨出的洞，看见竹筐里歪歪扭扭的纸板招牌：“无子西瓜，1.5元/斤，自家种的”。上周登记信息时，她记得老人的老伴患了糖尿病，女儿在外地打工，孙子刚上小学。
“大爷，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她蹲下身想捡西瓜，却被老周一把推开：“说啥？你们一来，人都跑了！”第三个西瓜砸下去时，汁水溅到了她的脸上，咸涩混着西瓜的甜，让她忽然想起自己乡下的爷爷——也是这样，把收成看得比命重。
三
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时，老周坐在三轮车上喘气，脚边堆着七八个碎掉的西瓜。小陈蹲在旁边，用塑料袋把果肉装起来：“大爷，烂了的瓜别浪费，我帮您装回去喂猪。”
老周没抬头，盯着自己磨破的解放鞋：“你别管我，反正今天卖不成，全完了。”他忽然想起凌晨在瓜田捡瓜的场景——暴雨冲倒了瓜藤，老伴撑着伞帮他找没被泡烂的瓜，手被藤刺划出道道血痕。
小陈忽然掏出手机，打开本地生活群：“姐妹们，巷口有位大爷卖自家种的西瓜，便宜又甜，谁需要帮忙买？”消息刚发出去，群里弹出十几条回复：“我要两个！”“给我留个最大的！”她抬头看见老周惊讶的眼神，笑了笑：“我同事、邻居都爱吃西瓜，您剩下的瓜，我帮您喊人来买。”
四
下午三点，竹筐里的西瓜只剩最后三个。老周数着手里的零钱，忽然塞给小陈：“姑娘，这是刚才卖瓜的钱，你拿两块买水喝。”
小陈摆摆手，制服上的西瓜汁已经晒干，留下浅褐色的印子：“大爷，下次别在路边摆摊了，万一被车碰着怎么办？市场里的摊位，我帮您问过了，明天就能去，就在入口处，显眼。”她指了指老周三轮车上的空筐，“您老伴的药费，还差多少？”
老周的喉咙发紧，想起刚才小陈蹲在地上帮他叫卖的样子——她喊“大爷种的瓜没打药，放心买”时，声音比早市的喇叭还亮。“还差三百。”他低头搓了搓手，“不过今天卖了一百八，够买两天的药了。”
小陈没说话，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塞在老周手里：“这是我买西瓜的钱，多的算预支明天的，您先给阿姨买药。”没等老周拒绝，她挥了挥手，走向停在路边的执法车，马尾辫在风里晃了晃——制服背后的“城管”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温和的光。
五
当晚，老周把“女城管帮卖瓜”的视频发在村里的群里，配文：“今天冲动了，不该砸瓜，谢谢那个姑娘。”视频里，小陈蹲在碎瓜旁边分装果肉的画面，让网友们吵成了一团：
• “大爷砸瓜是急眼了，城管姑娘没硬来，反而帮忙卖瓜，这才是‘柔性执法’。”
• “但摆摊确实不该占马路，要是人人都这样，街道还能走吗？法律和人情，得拎清啊。”
• “看见姑娘制服上的西瓜汁，忽然觉得心酸——两边都不容易，大爷为了老伴，姑娘为了工作，谁不是在生活里打转？”
最让小陈意外的是，第二天上班时，局里收到老周送来的锦旗：“执法有温度，人间有真情”。红绸子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却让她想起昨天老周塞给她的西瓜——那是最后一个，他硬塞在她手里，说“回家给爸妈尝尝，沙甜”。
如今，老周在市场里有了固定摊位，每天清晨四点摘的西瓜，都会留两个给小陈——她总会付双倍的钱，说“给大爷的瓜做‘宣传费’”。而小陈的执法记录仪里，还存着那天的视频：老周砸瓜时的绝望，和卖瓜时眼里重新亮起的光——这些画面让她懂得，比起“取缔”，或许蹲下来听听商贩的故事，才是更重要的“执法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