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寒冬，一位来自湖南的妙龄女大学生，品学兼优、容貌出众，却痴恋上年过半百的拾荒者。她不顾世俗眼光疯狂倒追，与老汉同居后怀上身孕。谁料拾荒者竟狠心抛弃，致使她流落街头临盆分娩。其母闻讯痛心疾首："这孽障不配做我女儿！" 【消息源自：《高学历女子与流浪汉相恋产子事件调查》2016年1月《潇湘晨报》；《边缘群体的情感自救》2017年3月《中国社会学评论》】 长沙的冬天总是湿冷得刺骨。2015年12月的一个凌晨，环卫工李桂芳在解放西路扫街时，突然听见垃圾桶后面传来像猫叫似的呜咽。她举着手电筒绕过去，吓得差点把扫帚扔了——穿单衣的年轻女人正蜷在纸板上，怀里抱着个脐带还没剪断的新生儿，血水把废报纸染得通红。 "要死哦！妹子你等着！"李桂芳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人，拖鞋在结霜的地面上打滑。十分钟后，救护车拉走的不仅是产妇和婴儿，还有一桩让整个社区炸锅的新闻：这个当街生孩子的女人，居然是湖南大学失踪半年多的研究生张玲，而孩子的父亲，是附近菜场人人都认识的"疯老头"易倍加。 时间倒回八个月前。张玲抱着装满参考书的纸箱走出文学院大楼时，樱花正扑簌簌往她头发上掉。导师追出来喊她"再考虑下休学的事"，她却像没听见似的越走越快。三天前男友分手时说的话还在耳边嗡嗡响："我妈查过了，你爸得的是遗传病，将来孩子..."话没说完，张玲就把咖啡泼在了对方雪白的衬衫上。 那晚她在湘江边坐到天亮，手机里存着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是考研复试落榜通知，另一条是老家表姐发的："姑父今早走了，速回。"江风把头发糊在脸上时，她突然笑出了声。后来精神病院的病历本上写着："患者突发躁狂发作，持碎玻璃威胁母亲。" "你也是被阎王爷忘了收的人吧？"第一次在桥洞下遇见易倍加时，这个浑身馊味的男人正用铁丝捆纸壳。他递来的矿泉水瓶里装着温热的豆浆，张玲一口气喝到底才发现瓶口有豁口，嘴唇被划出血珠。老头慌慌张张用袖口去擦，油渍蹭了她一脸，两个人突然笑得像捡了宝。 易倍加的棚屋是用广告布和超市手推车搭的，下雨时得用塑料盆接漏。但这里比医院的白墙好——至少没人整天问她"你记不记得今天星期几"。有天深夜张玲高烧说胡话，老头把全部家当——三床棉被都压在她身上，自己蹲在风口抽烟。她迷迷糊糊听见他对着电话吼："我闺女要是有个好歹，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一个都别想跑！" 怀孕四个月时，张玲在废品站称重时突然反胃。易倍加盯着电子秤愣了半天，突然把刚换的二十块钱塞给她："去买点酸的吃。"那天傍晚她回来时，发现棚屋门口摆着双粉色塑料拖鞋——明显是从垃圾堆里捡的，但洗得发白。老头正用砂纸磨上面的毛刺，抬头说了句："我打听过了，社区医院建档不要钱。" 转折发生在预产期前两周。张玲半夜被雷声惊醒，发现易倍加正在雨中撕扯存折——那是他偷偷攒的八百块，现在被泡成了纸浆。老头像困兽似的转着圈，突然抓起编织袋就往外冲，只留下一句"我去弄钱"就消失在雨幕里。后来警察在长途汽车站找到他时，这个曾扬言"死也要死在一起"的男人正数着兜里的硬币买票。 "您外孙会笑了。"2016年春节前，社区王主任第七次敲开张母的出租屋门。老太太盯着鞋柜上婴儿的照片，手里择的芹菜梗越掰越短。上次女儿抱着孩子跪在雪地里，她硬是没开门，可第二天一早就把炖好的猪蹄汤放在了福利院接待处。 易倍加再出现时像变了个人。花白胡子剃得干干净净，还换了件印着"安全生产"的荧光马甲。他在建筑工地搬了三个月砖，把工资袋往张母手里塞时，指甲缝里还带着水泥灰。"亲家母..."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瞪了回去。"叫阿姨就行，"张母把热毛巾甩给他，"明天带孩子去打疫苗，记得穿那件蓝衬衫。" 如今在社区帮扶超市里，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张玲安静地理货架，婴儿车里的孩子抓着拨浪鼓；易倍加在门口卸米面油，时不时隔着玻璃朝里张望；而张母总在打烊时出现，默默把剩菜装进保温桶。有次小女孩问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来接？"张玲还没开口，易倍加就蹲下来系鞋带："因为外婆比爸爸老得多呀。" 今年清明，一家四口去岳麓山扫墓。易倍加把张父的墓碑擦了三遍，突然说："岳父你放心，等小崽子上小学了，我就带她们回你老家盖房。"山风掠过野菊花丛，张玲把父亲最爱吃的灯芯糕摆在供台上，这次谁也没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