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省城,梧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那时我在师范读书,每个月生活费紧紧巴巴,馋虫上来时,总想着去堂姐家打打牙祭。 那个周日,我踩着磨白边的球鞋,穿过三条巷子来到堂姐家。防盗门一开,堂姐裹着针织衫打哈欠:“你姐夫出差,孩子去奶奶家了,我一个人懒得开火。”我刚要把口水咽回去,她突然眼睛一亮:“走,带你去吃好的!” 拐过两个路口,巷尾飘来葱花香。堂姐熟络地和面馆老板打招呼,要了两碗阳春面。白瓷碗里,面条根根利落,金黄的蛋皮丝卧在翠绿葱花间,猪油化开的油花泛着诱人的光。堂姐把她碗里的荷包蛋夹给我:“你读书费脑子,多吃点。” 面条吸溜进肚,暖意从胃里漫到眼眶。我那时才知道,堂姐嫁的是厂里的技术员,工资要养孩子、贴补家用,日子过得也不宽裕。她却总记得,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还有个眼巴巴盼着改善伙食的堂弟。 后来我毕业、工作、成家,吃过山珍海味,可再没一碗面,能比那年深秋的阳春面更香。那些藏在粗瓷碗里的疼爱,成了我漂泊岁月里最踏实的底气。每当经过面馆,望见热气氤氲的碗,记忆里的堂姐就笑着走来,带着八六年省城特有的温柔。
1986年的省城,梧桐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儿。那时我在师范读书,每个月生活费紧紧巴巴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6-05 09: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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