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樵,黑龙江省穆棱县人,1907年出生。
1932年,田仲樵秘密加入我党。
入党后,在吉东特委的领导下,田仲樵开辟了由穆棱县通往苏联的秘密交通线,利用这条秘密交通线,田仲樵多次掩护中共高级干部秘密前往苏联。
之后,田仲樵活跃于牡丹江、哈尔滨等地区,为抗联送了很多情报,她与抗联三军赵尚志、抗联四军李延禄、抗联五军柴世荣、抗联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等人都有过联系,各部队战斗过的地方,都有她的踪影。
在给抗联传递情报的过程中,田仲樵偶然认识了一个叫荀玉坤的男子,刚认识那会儿,荀玉坤是一个游手好闲、终日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田仲樵见他年轻,不忍心看着他继续坠落下去,经常给他讲述一些抗日救国的道理,希望荀玉坤也能走上抗日救国的道路。
荀玉坤听得入了迷,在田仲樵的影响下,他也选择加入抗联。
田仲樵见荀玉坤善于学习,能听取别人的意见,而且进步十分明显,便对他产生了好感,荀玉坤也慢慢喜欢上了田仲樵,最终,两人结为伉俪。
然而,随着日军加大了对抗联的围剿力度,抗联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一部分抗联成员吃不了苦,便选择向日军投降,当了可耻的汉奸。荀玉坤认为,抗联大势已去,如果继续和日军作对,恐怕没有好下场。
一次,荀玉坤趁田仲樵外出执行任务,偷偷跑到日军驻地,向日军投降。谁知日军竟让他回去,为他们搜集抗联情报,荀玉坤为了早一点过上好日子,决定出卖妻子田仲樵。
1939年春,田仲樵要到刁翎镇执行任务。
荀玉坤见田仲樵准备外出,就顺口问了一嘴,田仲樵毫无防备,就把执行任务的地点说了出来。
荀玉坤心中暗喜,等田仲樵走后,他快速跑到日军驻地,把田仲樵的行踪告诉日军,日军便根据荀玉坤提供的情报,前往刁翎镇设伏。日军原本想把田仲樵以及和田仲樵接头的人一起抓走,但他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接头的人,就先把田仲樵抓走了。
在狱中,面对日军的严刑拷打,田仲樵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她只是路过刁翎镇,不是什么抗日分子。
日军见状,就把荀玉坤带到田仲樵面前。
荀玉坤看着伤痕累累的田仲樵,心疼地说:“你这是何必呢?把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听到这个声音,田仲樵再也不淡定了,她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是丈夫荀玉坤时,田仲樵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狗汉奸!我看错你了!”
“跟着抗联有什么好?吃不饱穿不暖的,还要受很多罪,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荀玉坤说。
田仲樵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瞪着荀玉坤。
荀玉坤被田仲樵瞪得有些心虚,他丢下一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荀玉坤快步离开了监狱。
荀玉坤走后,日军继续用刑拷打田仲樵,一直打到了晚上才肯罢休,期间,田仲樵数次昏迷过去,她身上满是伤口,但最让她伤心的,还是丈夫当了叛徒。
田仲樵了解荀玉坤,她知道,荀玉坤还知道许多抗联的情报,若不早一点除掉他,后果不堪设想。
田仲樵想了想,她现在自身难保,只有借助日本人之手,才能除掉荀玉坤。于是,等日军再次提审田仲樵的时候,田仲樵便佯装屈服,她告诉日军:“我的上级就是我的丈夫荀玉坤!这是他的计划,他通过出卖我来获取你们的信任,从而更好地搜集情报。”
听了田仲樵的话,日军眉头微皱,显然不太相信。
田仲樵又说:“原本我也不想说的,但现在荀玉坤准备把我当成死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了!”
日军虽然没有完全相信田仲樵的话,但已经对荀玉坤心生戒备。为了博取日军的信任,田仲樵说出了一些无关紧要或者已经过时的情报,甚至还向日军交代了几个废弃联络点,让日军小有收获。
田仲樵再次对日军说:“若非荀玉坤把你们的行动告诉给抗联,这几次行动,你们的收获会更大。”
与此同时,自从田仲樵被捕后,党组织就在想办法营救她,他们派人打入了监狱,与田仲樵取得联系。
田仲樵就把荀玉坤的情况说了出来,并指示一定要除掉这个叛徒。在田仲樵的建议下,地下党员就在荀玉坤的口袋里放了一张纸条,内容是:“供出妻子获取信任后,到刁翎镇后山歪脖子树下第三个石缝领取新任务。”这张纸条正好被监视荀玉坤的日军搜了出来。
这个石缝也是一个特殊的联络点,田仲樵经常把情报放在这里,让组织派人过来拿。她曾告诉组织,要是她被抓了,这个联络点就不要再用了。
日军根据纸条上的内容找到了这个石缝,果然发现了异常,这时,他们想起了田仲樵的话。本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日军就把荀玉坤抓了起来,并动用酷刑让他交代。荀玉坤百口莫辩,只能不断求饶,不久,日军见荀玉坤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就把他杀了。
1941年,经地下党组织营救,田仲樵顺利出狱,但没多久,她又因为叛徒出卖被抓了,这一次,她被关了近4年时间,直到日本投降后才被救了出来。
2005年,田仲樵病逝,享年9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