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大学生崔松旺突然半个月不洗澡、不刮胡子、不刷牙,甚至把烟擦在脸上,把衣服弄脏,装成残障人士,从路边捡食物,最后,他被人卖到了黑砖窑。 河南驻马店的火车站广场上蹲着个浑身酸臭的流浪汉,破布衫沾满泥浆,蓬头垢面对着垃圾桶翻找剩饭。 路过的大妈捂着鼻子绕道走,谁也没想到这个像傻子似的男人竟是电视台记者崔松旺。他盯着广场上来往的人群已经三天,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嘴角还挂着早上抢凉皮时蹭的辣椒油。 那时候有家长哭着说残疾儿子在黑砖窑被打断腿,有老农举着失踪孙子的照片求人帮忙找。 崔松旺翻着这些材料,发现每条线索都像断头路——逃出来的劳工说不清窑厂位置,家属提供的地址早被搬空,警察去了也查不出证据。 那天中午食堂吃饭,摄像老李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叹气:“咱拍的那些窑厂外景镜头,观众看了顶多骂两句,根本打不疼那帮黑心肝的。”这话像根刺扎进崔松旺心里。 他想起上周采访的袁浩杰,那小伙子背上留着皮带抽的血痂,说话时浑身发抖,可问起窑厂内部情况就只会摇头。 转机出现在四月初,线人传来消息,火车站附近常有掮客物色流浪汉。崔松旺把心一横,跟主任立了军令状。 他翻出压箱底的旧棉袄,特意在泥坑里滚了三圈,头发半个月没洗结成硬块。同事小王递给他个馊馒头当道具,刚凑近就熏得干呕。 装傻第一天就闹了笑话,崔松旺蹲在煎饼摊前流口水,摊主嫌他影响生意,抄起擀面杖要赶人。他赶紧学着旁边真傻子嘿嘿傻笑,顺手抓起地上的烟头往嘴里塞。烟丝呛得他眼泪直流,反倒让暗处观察的人贩子信以为真。 真正考验是在第七天傍晚,穿灰夹克的男人用脚尖踢了踢装睡的崔松旺,突然掏出匕首抵住他腰眼。 崔松旺后脖颈瞬间冒汗,强忍着没躲开,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要吃馍”。灰夹克咧嘴露出黄板牙,拽着他胳膊就往面包车里塞。 黑砖窑的铁门哐当关上时,崔松旺差点露馅,监工让他脱鞋检查,可他鞋跟里藏着微型摄像机。 情急之下,他抓起鼻涕往鞋帮子上抹,嘴里发出野兽似的呜咽。五大三粗的监工嫌恶心,踹了他一脚就算过关。 窑厂里昼夜不停的火光烤得人发昏,崔松旺混在三十多个残障劳工里搬砖,胳膊被烫出燎泡也不敢吭声。 有个驼背老头动作稍慢,监工抡起钢筋就往脊椎上抽,皮带扣刮下带血的皮肉。崔松旺借着弯腰搬砖的姿势,用藏在衣领的纽扣摄像机拍下暴行,掌心掐出四个血印子。 吃饭时间最煎熬,发霉的窝头泡在漂着菜虫的浑汤里,崔松旺强迫自己吞咽。 同屋的哑巴青年把半块馒头塞给他,比划着说这是三天来第一顿饱饭。半夜听着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崔松旺把微型手机贴着肚皮捂热,趁上厕所时发了定位信息。 逃跑那晚雷雨交加,崔松旺假装拉肚子跑向茅房,翻过两米高的砖墙时,瓦片割破大腿他也顾不上疼。 身后狼狗的狂吠越来越近,他一头扎进河沟里顺水漂了二里地。等同事在玉米地里找到他时,这个一米八的汉子抱着取证设备嚎啕大哭。 电视台播出暗访视频那天,整个河南炸了锅,镜头里残障劳工蜷缩在屎尿横流的通铺上,监工抡皮带的呼啸声清晰可闻。 警方顺着崔松旺记录的七处地标连夜突击,解救出五十八名劳工,八个黑心老板全进了局子。有家长带着锦旗来电视台磕头,崔松旺躲进剪辑室不敢见人。 这事过去小半年,崔松旺有天上街买烟,撞见当初那个灰夹克人贩子。那孙子刚刑满释放,认出他后扭头就跑。 同事说要给他配保镖,他摆摆手说用不着,转头又去暗访地沟油作坊了。现在的黑砖窑早改成养鸡场,可崔松旺每次路过火车站,还是会下意识摸摸兜里的纽扣摄像机。 参考资料:访黑砖窑记者崔松旺:监工每分钟都在打人2011-12-2617:07南方人物周刊
儿媳正在洗澡,婆婆觉得她浪费热水,直接把热水关了。儿媳出来后,俩人就开始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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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迏城的书虫子
地沟油的记者“意外”死了?
Until The End
先生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