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23年的一个夏天,婉容皇后隔着纱帐唤来太监孙耀庭,要他伺候冲澡。当皇后解

静山柔水含情 2025-04-13 01:08:56

那是1923年的一个夏天,婉容皇后隔着纱帐唤来太监孙耀庭,要他伺候冲澡。当皇后解开纱衣,露出雪白的肌肤时,20岁的孙耀庭赶紧低下头,盯着青砖缝里的蚂蚁打转,嗓子眼儿发紧:“回、回皇后,奴才忽然肚子疼得厉害,怕是……怕是伺候不了您了。”说完这话,他脑门儿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掉,也不管婉容啥反应,扭头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婉容的轻笑:“明明不是男人,还害什么羞!”这话像根细针扎在孙耀庭心口上,他咬着嘴唇走到拐角处,才敢伸手按住突突跳的胸口。“太监就不是男人了?”他望着红墙上映着的自己影子,又瘦又小,跟个没长开的孩子似的,可裤腰底下那道永远好不了的疤,时刻提醒着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说起来,孙耀庭也是苦命人。老家在天津静海,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爹娘狠下心把他送进宫当太监。那会儿他才十岁,被江湖郎中净了身,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疼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听说大清亡了,溥仪退位了。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刀都挨了,结果宫里不收人了,一家人抱着他哭成一团。 可命运又跟他开了个玩笑。1917年,袁世凯复辟,溥仪又在紫禁城做起了“小皇帝”,重新招太监。15岁的孙耀庭,身子已经净了,在民间讨饭都遭人嫌弃,爹娘一咬牙,又托关系把他送进了宫。这回还算顺当,被分到婉容身边当差。要说婉容这人,虽说贵为皇后,可毕竟才十六七岁,性子活泼,没太多架子,有时候还跟底下人开玩笑。有一回听说孙耀庭爱吃馅饼,特意让御膳房做了韭菜鸡蛋馅儿的,差人端给他。他捧着热乎的馅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打净了身,家里人都觉得他是个“废人”,没想到皇后还记挂着他这点喜好。 可到底是主子和奴才的差别,婉容随口一句话,就能让孙耀庭难受好些天。就说洗澡这事儿,宫里规矩,皇后洗澡得有宫女太监伺候,端水的、递毛巾的、擦身子的,里里外外得七八个人。婉容倒不避讳,换衣服的时候也不叫太监出去,孙耀庭每次进去都得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一回婉容让他试试水温,他刚伸手碰了碰浴桶边,婉容突然笑出声:“你这手比本宫的还细,躲什么呢?难不成怕本宫吃了你?”周围的宫女都抿着嘴笑,他臊得脖子根儿都红了,恨不得把手指头剁下来——咱虽说没了男人的身子,可这张脸还得要啊! 更让他憋屈的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闲话,说太监身上有股子怪味,是净身后没收拾干净留下的。有一回婉容皱着鼻子说屋里有异味,孙耀庭当时就在跟前,心里头“咯噔”一下,琢磨着准是说自己呢。打那以后,他可着劲儿讲究卫生,五天洗一回澡,宫里没那么方便,就偷偷用铜盆烧热水,里里外外擦个遍,还跟宫女讨雪花膏抹在脖子上、手腕子上,香喷喷的。底下人笑他臭美,他也不反驳,只有自己知道,这是怕主子嫌弃,怕连这点差事都保不住。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1924年冯玉祥带兵进了紫禁城,把溥仪和婉容都赶出了宫。孙耀庭跟着主子到了天津租界,可没两年,溥仪又丢下他们跑了。没了宫里的俸禄,他只好回了老家。可老家的兄弟姐妹们嫌他丢人,邻居们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是“二胰子”,找个活计都没人敢用。最后没办法,他跟几个老太监抱团,住在北京的兴隆寺里,靠给人抄经、捡废品过日子。冬天没煤烧,就捡点树皮树枝,冻得直打哆嗦;夏天雨水多,屋里漏得跟水帘洞似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听说了他们的事儿,给安排了工作。孙耀庭当上了寺庙的管理员,后来还当了会计。他第一次拿到工资的时候,手都在抖,赶紧买了身新蓝布衫,穿得板板正正的。走在街上,有人跟他打招呼:“老孙,上班去啊?”他挺直了腰板应着,心里头比吃了蜜还甜——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把他当正经人看了。 晚年的时候,孙耀庭常坐在寺门口晒太阳,跟人念叨宫里的事儿。说到婉容,他总是叹口气:“皇后人不坏,就是不懂得咱心里的苦。”有回说起伺候洗澡的事儿,他苦笑着说:“那会儿哪儿是肚子疼啊,是心里头疼。看着她那身子,咱心里头清楚,这辈子都当不了个完整的男人了。”可他也记得婉容赏他馅饼时的笑脸,记得宫里过年时,皇后给底下人发压岁钱,虽说不多,可也是份心意。 老爷子活到1996年,临终前还念叨着:“这辈子啊,遭了不少罪,可也算熬出头了。现在的人啊,都体面地活着,多好。”他走的时候很平静,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青布衫,就像他后半生一直努力活得那样——挺直了腰板,有尊严地活着。 孙耀庭的故事,是旧时代的一道疤,也是一个普通人在困境里挣扎着找回尊严的传奇。他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屈辱,却始终没丢了心里那口气,直到最后,终于活成了一个让人敬重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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