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年近百岁的齐白石执意续弦，友人替他物色了一位44岁的女子，谁知他拍案怒斥："四十四岁未免太老，我要更年轻的！" 【消息源自：北京画院档案室藏《齐白石晚年生活记录》手稿，1957-1958年《美术》杂志相关评论文章，齐白石弟子李可染回忆录《我的老师白石老人》】 1957年的北京城，春风刚吹化护城河上的薄冰，齐白石拄着拐杖站在画案前，手指沾着朱砂在宣纸上一点——那抹红色立刻活了过来，变成寿桃尖上最俏皮的那滴露水。九十三岁的老人突然撂下毛笔，对来探望的老友说："我想找个伴儿。"这句话把对方惊得差点打翻茶盏，青花瓷盖碗在托盘上晃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可不是老爷子头回动这心思。十四年前胡宝珠难产去世那晚，他握着亡妻还温热的手画了整宿的螃蟹，画到后来墨团都洇成了泪痕。后来护士夏文珠来照顾他，那姑娘总能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时恰好不烫不凉，可子女们硬说人家图的是老爷子的画，生生把这段情愫搅黄了。眼下老爷子旧话重提，老友搓着手应下差事，转头就犯了难：这年头谁敢给国宝级老艺术家说媒？ 没过几天，介绍人还真找来位44岁的女教师。谁知齐白石一听年纪就炸了："当我孙女都嫌小！"拐杖把地板戳得咚咚响，"我年轻时在湘潭，四十岁的寡妇都能当我娘！"这话传出去可了不得，文化局的小年轻们偷着乐："齐老这是要续弦还是要收徒啊？"但美术学院的老先生们懂他——去年办画展时，老爷子盯着自己二十年前画的《荷花影》看了半晌，突然嘀咕："如今手腕没这股子疯劲了。" 齐家子女们连夜开了家庭会议。大儿子把算盘拨得噼啪响："爹，您这岁数..."话没说完就被砚台砸了过来。老爷子最恨别人说他老，去年有个记者来采访，张口就是"您这样的老艺术家"，当场被轰出门去。可到底岁月不饶人，有天他画着画突然手抖，那笔蜻蜓翅膀生生描成了枯树枝。当晚他破天荒主动叫来子女，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枚刻着"痴思长绳系日"的印章摩挲了整夜。 转年开春，人们发现白石老人突然爱画寿桃。九十四岁的人，偏要把桃子画得比真货还水灵，朱砂里调蜂蜜，画得纸面都透着甜香。有次画到一半突然问身边人："你说宝珠要是在，会嫌这桃儿太红不？"没等回答自己先笑了，笔锋一转在桃子上添了只振翅的蜜蜂。这年秋天，老人在完成《牡丹图》后安然离世，案头未干的题款是刚劲如昔的"年高未敢忘忧国"，只是最后那个"国"字的竖钩，到底没能拉出他年轻时那股金石气。 葬礼上来了位穿蓝布衫的妇人，远远站在人群最后。当司仪念到"一代宗师"时，她突然从包袱里取出个卷轴——正是当年齐白石送给夏文珠的那幅《樱桃图》，熟透的果子红得能滴下汁水来。没人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那幅画静静躺在花圈丛中，像是给这个跨越三世纪的生命，添了最后一个鲜活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