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宋时轮正在一家饭店吃饭,服务员无意间提到了老板的名字,宋时轮一愣,随即迫切地询问服务员:“你们老板,真叫董竹君?” 上海解放后,时任淞沪警备区司令员的宋时轮到一家饭店赴宴,他询问服务员店里的招牌菜,服务员说道:“要说招牌菜,那还得是我们老板董竹君女士的拿手菜…”。 没等服务员说完,宋时轮噌地站起身,问道:“你们老板叫董竹君?”,服务员有些摸不着头脑,点点头答应说就是这个名字。宋时轮面露喜色,让服务员帮忙接引,他想见一见老板。 服务员答应了下来,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位身穿旗袍的优雅女士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了房间,她微笑着问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吗?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 她说话温言细语,举止从容大方,并无半点讨好或是不耐。宋时轮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她的模样已经变了许多,可是温厚的气质却是没有变的。 激动的宋时轮没有失了礼仪,只高兴地说道:“董女士,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22年前你曾帮助过一个青年,那就是我呀!”。 董竹君也很是高兴,她对那位青年印象深刻,当年他匆匆离开,也让她挂心了一段时日,没想到今日就这样相见了。 宋时轮邀请董竹君一同用餐,感谢了她当日的慷慨相助,也说了他的际遇。董竹君心中很是感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善举,却帮助宋时轮度过了难关,竟还感念了这么多年。 二十多年前,宋时轮还是黄埔军校的一名进步青年,刚刚从国民党的监狱中被放出来,他出狱后失去了和党组织联系,于是找到了校友兼好友李堂萼。 李堂萼告诉他,现在上海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抓捕共产党员,当然联系不到组织了,要想和组织汇合,就要去井冈山。 可是宋时轮身无分文,又怎么去井冈山呢?李堂萼自顾不暇,也无法提供帮助,只告诉他,可以去找一个叫董竹君的人,或许她可以帮助你。 宋时轮按照李堂萼给的地址,在一个纱管厂找到了董竹君。董竹君那时脸色憔悴,看起来快要病倒了,宋时轮将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董竹君立马回屋子取了银钱给他。 看着董竹君的状况,宋时轮不愿收下银钱,可是董竹君却说:“这些钱在你这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快些去吧。” 宋时轮收下钱向董竹君深深鞠了一躬,就离开了上海。也是因为有这笔钱支撑,宋时轮才能度过难关,抵达湖南后组建了一支游击队,并成功找到了党组织。 当年董竹君救助宋时轮也并不是一时善心,因为像他这样的进步青年,董竹君救助了不知道多少个,到后来更是为党组织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董竹君的成长史也是一部苦难史,她出生于上海的底层人家,父母亲都是收入微薄的底层人民。因为她上头的哥哥姐姐都相继夭折,家里只剩下她一个独女,所以家里也很疼爱她,还让她去学堂念书。 只是好景不长,董竹君的父亲生了重病,家里实在没钱,就只好将她卖去青楼做“清倌”,虽是卖艺不卖身,却也在她的头上安上了“青楼女”的名声。 董竹君从未屈服,她仍然爱看书,关注时事。在那里,她认识了后来的丈夫—夏之时。他是一位革命党人,常常和同僚在青楼的掩护下商谈要事。 两人一见如故,坠入爱河。为了和夏之时在一起,董竹君躲过了守卫逃了出去,几天后两人就举行了婚礼。 刚成婚的那段日子是甜蜜的,夏之时尊重她,还为她请了老师来教她读书,董竹君还在丈夫的支持下去了日本留学。只是好日子没过几年,婚后的苦难就来临了。 他们一家人回到了夏之时的老家,那是一个封建大家庭,不仅封建守旧,还将董竹君视为“下贱人”。除此之外,公婆的重男轻女和顽固不化都让董竹君感到窒息。 如果说这些她都还能勉强忍受,那么丈夫的变化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草。夏之时仕途结束,又常常吸食大烟,性格变得暴躁易怒,到后期还会动手打董竹君。 终于,不堪忍受的董竹君提出了离婚并独自抚养四个孩子。得到了自由的董竹君开始进军商界,先后创设了三个厂,最终在战争中毁于一旦。 1935年,董竹君创办了一家餐馆,“锦江小餐”,也就是后来的锦江饭店。董竹君在饭店中持续救济进步青年和帮助党组织,为此做出了重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