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底和一个比我年轻些的女孩聊天(我听下来她属于『男的没有好东西』那一派观点的),我俩很熟,她问我怎么看跨性别人士的社会处境,就比如认为自己是女孩、但没有进行手术的人上厕所的问题我怎么看,她提了几种选项,大部分选项我给忘了,能记住的是我选了『无性别厕所』,我说我感觉无性别厕所——当然,最好是全封闭的那种,使用起来最符合我理解的大家对厕所的认识:便溺专用——啥性别都得排泄对不对?排泄是人类的生理需求而已,再者也减少了女厕所排队的现象,比较实用。这位年轻女孩强烈反对我的选择和观点,说男女共处一室如厕对女性来说很不安全,还给我讲了哈利波特作者罗琳的一些观点,细节忘了,总的来说就是反对跨性别的女孩进入『真正的女人的厕所』。
然后话题就进入了我说『其实真·女厕所潜入一个男的干坏事你也不知道』,她说『但是一个厕所里有很多男的出现一个女的对女的来说更危险』,我说『这主要是看这个厕所的位置,在大商场啥厕所都相对安全在荒郊野岭啥厕所都不够安全』……更详细的争论记不清了,我的感受就是:有时候我甚至自问我俩是不是在抬杠?但又觉得真不是,她也认真驳我了我也认真驳她了,而我们的争论好像可以一直说下去没有尽头。
再然后我又想了想,我觉得她是真情实感的有一些担忧,我在这方面可能真的没有担忧,所以我不同意她,她也不同意我——我不是无忧无虑的人,我的担忧在另一些议题上。虽然我觉得她无法说服我,但我也没觉得她说错,我只感到了这种无法达成共识的辩论在我们无法互相说服谁的路上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