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时才35岁,留下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儿子10岁,女儿7岁。 天塌了。 男人走了,犹如房子失去了支柱,这个家庭摇摇欲坠。看病欠下的债务要还,两个小孩上学要钱,人情往来也要钱。 钱,钱,钱,哪来的钱? 在农村,除了一年二季的田里收成,这个家没有任何其他的经济来源。 生活还得继续,女人决定进厂打工。 从此以后,女人白天上班,中午和下班时间接着干农活。两个小孩放学时间不是干农活,就是在干农活的路上。 一家人铆足了劲,各自发挥潜能,只想活出应有的体面,不能让村上人小瞧了自己。 如果不是发生了偷吃白砂糠事情,日子虽然艰难,就这样平淡地过着。 有一天烧晚饭,女人想给两个孩子改善伙食,便打开橱柜找出那包久违的白砂糖,却发现少了一大截,系在口头的红头绳也松在那里。 准是调皮的儿子干的,女人非常主观地认为。 不由分说,女人揪着正在做作业儿子的耳朵,拎出房间先是一顿拳脚,一边打还一边骂,等儿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非常男人地承认是自己偷吃的。 等到妹妹出了房间,见了那个风雨交加的殴打场面,拉着妈妈的手非要承认是自己吃的,这个时候哥哥以更高的声音承认就是自己吃的,与妹妹无关,并用眼神示意妹妹退出争论。 一个承认得干脆,一个打得干脆。 你偷吃还有理了。女人打累了,将棍子往地上一扔,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女人哭,女儿也哭。打在哥哥身上,疼在妹妹心里。 其实,这糖就是妹妹偷吃的。 妹妹喜欢吃甜食,那个时候哪有什么大白兔,绵白糖之类的,有个糖精就不错了。所以知道家里有这个白砂糖,妹妹觊觎多时,并联合哥哥踩好点了。 趁着妈妈不在家,兄妹两个用一个小碗挖出小半碗,先让妹妹大快朵颐,剩下的让哥哥过了点甜瘾,事后甚至没想到伪造现场,毁灭证据,所以很容易破案了。 但是,女人制造了冤案,痛打了儿子。 其实,女人这样做,绝非本意。 男人走后,村上一个负责吹哨子出工的,利用记工分的权利,三番五次利用夜间来敲窗户,不堪骚扰的女人直接上门告诉了那人的老婆,狠狠地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 摆平了工分男,村上各种版本流言四起,女人经不住压力,将怨气统统撒到了儿子身上。虽然胖揍了儿子一顿,其实痛在心里,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呀。 女儿哪里懂母亲的心思。 这件事之后,妹妹打心眼里佩服哥哥保护了自己,彰显了男子汉气概。 在她的心里,有困难,找哥哥。 等到她发现自己视力下降的时候,趁着跟别人一起去县城的机会,她预定了一副眼镜,并约定三天后来取。她把此事告诉哥哥,并要哥哥在星期天陪着她一起到城里取眼镜。 当时,哥哥身上有一元五角钱,他花一元钱买了两张火车票(每张五角),从吕城乘车到丹阳城里。因为天气热,看着妹妹舔嘴唇,他又买了一支雪糕,然后捏着仅剩的一毛钱,从车站向妹妹指 向的眼镜站进发。 到了妹妹认定的地点,却怎么也找不到眼镜店。哥哥忍不住大光其火,要知道,他这是第一次到城里,完全没有方位感,又气又急的妹妹一边哭一边说,这个眼镜店前面有一条河,旁边有一个公共卫生间。 照着这个特征,兄妹两人最终锁定了目标,拿到了心仪的眼镜。 还没高兴得起来,捏着手里的一毛钱,两人说不清何去何从。 出得门来,太阳正盛。而此时的肚子,也咕咕鸣叫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善良的人老天都会帮忙。 这不是MM吗?你们两个何时来城里的,快到家里凉快凉快去。说这话的,是他们的一个远房长辈亲戚,在税务局工作。说完,领着他俩来到家里,先下了两碗面条,每碗上面卧了一个鸡蛋。 看着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妹妹又挑了一些面条给哥哥。 吃完了,两人并不着急就走,长辈笑笑,取出二元钱交给哥哥,才让两人顺利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哥哥考取中学,家里实在不堪重负,妹妹主动放弃了初中学业,到厂里打工贴补家用。 等到1988年高考发榜,哥哥成了村上第一个考取大学的尖子生,此时此刻,女人觉得自己吃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 1989年放寒假的时候,兄妹两人到镇上去逛街,妹妹拿出50元钱交给哥哥作为活动资金,哥哥看到妹妹的口袋里还有五六百元,便商量好了花450元买一台黑白电视机,他们的目的是想在家里就能让母亲看上春节联欢晚会。 等晚上女人回到家里,发现了调试好的电视机,问了价格心疼得不得了,但转过脸却是满满的高兴,她知道,小孩子出息了,她家的生活正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 (昨天晚饭,听大舅哥亲口述说,整理而成)
男人走时才35岁,留下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儿子10岁,女儿7岁。 天塌了。 男
靖易谈文化
2025-02-10 17: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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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冷
家母去世时,吾十二岁,大弟十岁,小弟七岁,有次领他们在镇上偶遇姑姥(家母的姑姑),她给我们买了烧饼油条,吃的那个香,至今已过天命有四,但仍记忆犹新。姑姥也已作古[哭哭][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