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7日,被冯治安软禁在徐州的张克侠眼见起义在即,苦思逃离的办法。恰好这时,邱清泉到徐州来了,冯治安派张克侠去招待。 张克侠说:“前方将有大战事,我要回去指挥。” 冯治安推托说:“大局要紧,我这里也离不开你呀。” 张克侠又说:“贾汪的情况我最熟悉,我不去不好。” 冯治安说:“放心,我会安排妥的,邱清泉到徐州了,由你负责接待。” 与此同时,冯治安把第三绥靖区的五十九军副军长孟绍濂、七十七军副军长许长林火速调到了徐州开会,理由是“商定作战计划”。 8日凌晨,去宴请邱清泉的冯治安回到了会场,假意询问讨论情况,孟绍濂对冯治安发牢骚说:“总司令,前线即将打响,还搞那么多计划干嘛?” 冯治安说:“你们不是报告共军在频繁调动吗?有备方无患。” 孟绍濂顶撞说: “既然情况复杂,那为什么还批准刘军长(刘振三)请假走?现在仗要打了,总司令又把我留在徐州,万一失利呢?责任谁担?” 张克侠趁机说:“大家别争了,的确,前线紧急,指挥官留在这里是很不利的,我看今晚就让他们回去布置,明天再来开会如何?” 冯治安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好吧。” 孟绍濂起身便走,走前给张克侠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也快走,张克侠自然心领神会。回到办公室,张克侠正在收拾行装时,冯治安的电话打了过来:“天亮后立即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请你务必参加。” 张克侠故作口里则略带含糊地说:“总司令呀,我的牙火烧火燎的地疼,怕是上火了,要到医院去看看才行。这样吧,我去医院后马上赶来吧。” 电话那头,冯治安半晌不语,最后说:“好吧。” 张克侠知道再也不能再耽误了,便叫醒司机,带了侍从副官,乘车朝徐州郊外冲去。 张克侠一走,负责监视的密探便报告了冯治安,冯治安连忙叫醒高级参谋尹心田,说:“张副司令跑了,快,备车,去‘剿总’报告。” 尹心田打掩护说:“总司令,事情没搞清楚就去报告,万一错了,刘总座(刘峙)会怎么看你?我看不如先打电话查问,查出张副司令的行踪,然后再作处置。” 冯治安听后天不语,算是默认了。其实公允的讲,冯治安虽然表面上软禁张克侠,但还是顾忌昔日的友情,多少有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 凌晨6时,张克侠到了贾汪第一三二师师部。 何基沣一见张克侠到了,高兴的连声说:“好,太好了!” 这时,冯治安的电话也打来了,张克侠在电话中说:“总司令,我到前线指挥所了,战事重大,我要和我的部队同生死共患难呀。” 冯治安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已赶回去,那好吧,前线就交给你负全责了,你可得费点神。。” 西北军系统出身的将领,受冯玉祥熏陶,御下大都很严,冯治安则是极少数的例外,他从军三十多年,就亲自下令处决过手下一个军官,而在执行时行刑士兵受冯治安叮嘱,还故意打偏了。 因此,何基沣在起义的最后时刻,还是想把老长官冯治安也拉过来。在起义前夜,何基沣打电话到徐州问冯治安的情况,参谋长陈继庵接的电话。 何基沣问:“冯总司令在哪里?” 陈继庵说:“你是叫总司令上前线吗?他准备马上去。” 过了一会儿,何基沣又打电话催问,还是陈继庵接,言语间含糊其词,不作明白具体的回答。 何基沣催着要找冯治安直接说话,陈继庵推托说:“刚才剿总来了个急件,总司令上楼处理去啦。” 何基沣看出陈继庵成心捣鬼,便打电话打到绥靖区政务处,政务处长陈幼青才把真相告诉了他:“冯治安已经卷起铺盖,上刘峙那里请罪去了!” 何基沣听后,不禁喟然长叹,他是真的想要把冯治安接出来参加起义,于公,可以扩大起义的影响;于私,可使冯治安这个当年卢沟桥抗战中的英雄从泥坑中拔出腿来,共同走上新生,也算是尽了多年朋友的情义。看着冯治安陷入泥坑而不能自拔,何基沣的心情是复杂的,也是痛苦的。 眼见劝说冯治安一同起义已无可能,何基沣下令拆除通往徐州的最后一部电话,切断了同徐州“总”总部的最后联系,下令指挥机关立即向运河以北进发。 同时,何基沣通令各部,凡是不愿意随军行动的人,可乘火车返回徐州,决不勉强。冯治安存储在贾汪的财产家私,也令人装车运回徐州。 11月8日,午后,第三绥靖区的二万多官兵浩渡过运河,前往解放区。何基沣专门备下从贾汪开回徐州的火车上,返回徐州的官兵不过百余人。 11月9日,刘峙派人“陪同”冯治安乘飞机去南京,在徐州机场时,恰逢杜聿明刚下飞机和众多的将领一一握手,杜聿明和将领们无人理睬冯治安。 冯治安到南京后,受了蒋介石一番痛斥,出来时泪流满面。在秦德纯、孙连仲等西北军同僚的求情下,冯治安被撤职后,挂名“战略顾问”的闲职。1954年12月16日,冯治安病死在台北。 何基沣晚年回忆说说:“我戎马一生,打了不知多少糊涂仗,这才是第一个真正的胜利,也是最后的胜利。”
1948年11月7日,被冯治安软禁在徐州的张克侠眼见起义在即,苦思逃离的办法。恰
麒阁史观
2025-01-30 23: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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