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2月,三万多国民党残军分数批败退到越南,其中最大一股是第一兵团黄杰部

蜀山史道 2025-01-27 23:49:35

1949年12月,三万多国民党残军分数批败退到越南,其中最大一股是第一兵团黄杰部,有一万七千余人。黄杰残部本来计划在12月初从广西撤逃云南,但在百色解放后,黄杰接到白崇禧的电报,让他率部化整为零,保存实力,白崇禧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就是暗示黄杰率部退入越南。 在台湾的蒋介石,也认为黄杰部退入越南是唯一退路,他让陈诚给黄杰发去电报:“弟以贵部如出北海防城,恐于事实上难以达到,不如并力西进,重行入安南,保有根据地,然后相机行事,留越转台,皆可自卫,未知兄意如何。” 黄杰见到电报后,当即召集军官会商,最终决定“假道入越,转运回台”。 黄杰兵团残部于1949年12月13日从隘店入越,解放军追击部队很快赶到,并封锁了该关口。对于进入越南的国民党残军,法国也感到非常棘手,12月21日,法国派在越南的将领亚力山里转告黄杰:法军将解除在越国民党军的武装,并加以软禁。 当时的法国,既不愿意接受留越残军介入越南事务,也不愿意将这批残军转送去台湾,增加蒋介石的军事力量。由于法国态度暧昧,采取观望态度,所以决定对退入越南的国民党残军先拘再决。 时任驻越南法军总司令的塔西尼则有一个小算盘,他对留越的残军去留还有另外一层考虑:他希望从其中挑选精锐,建立一支强大的战略机动力量,以遏制越南游击队。有了这层考虑,在塔西尼的操作下,对留越残军由暂时拘留转成了软禁,法方宁愿每年花300万美元养着这三万多残军,也不愿意释放。 1950年3月,法军将位于北圻的蒙阳和莱姆法郎两处集中营的国民党残军及眷属转移到越南南方富国岛集中关押。至此,留越残军就集中于南圻富国岛和中圻金兰湾两处集中营。集中营营房内由残军自行管理,法军仅控制岛和港湾的内外交通,不允许残军及眷属自由离岛、离港。 随着美军在朝鲜战场上被志愿军所教训,美方也不得不承认武装这些国民党残军毫无意义,1951年7月,美国明确表示将派代表赴越,与法方的塔西尼商讨(当时法国已将留越残军的去留问题全权交给塔西尼负责)。这是美国首度明确留越残军的去向问题,并授意台湾秘密分批派船舰抢运。 同年9月,塔西尼赴美洽谈美国援助问题,塔西尼在访美期间,不断要求美国增加军事援助额度,并希望加速战略物资的运送,更盼望美国发表声明承认法国在越南的合法性。 塔西尼在访问期间毫不避讳地说:“美国必须保证直接援助,在美国愿意作此承诺的前提下,本人亦可随时解除对在越国民党残军的软禁。” 显然,塔西尼是要以残军为人质,意图换取更多的美援。美国并没有向塔西尼作出明确承诺,台湾在美国默许下,向法国表示愿意派遣船舰接回这批残军,结果被塔西尼一口回绝。 至此,自49年被迫入越算起,残军已在越南滞留两年有余,是“就地武装”还是“遣送去台湾”,一直最终定断。被软禁的黄杰,多次致函台湾,然而,蒋介石希望以拖代变,一直未有定案。 经历漫长的等待,交涉又不见效果,留越残军官兵上下怨气越积越深。1951年12月25日,黄杰在富国岛与金兰湾发起绝食抗议行动。当天,万余残军齐集阳东机场,驻富国岛的法军从岘港、金兰湾派来法舰在富国岛周围监视,法军战机低飞示威,不过岛上的法军则以观望为主,没有采取过激行为。但是午后,还是出事了,一个残军士兵冲入法军营房夺下卫兵枪支并刺伤该法兵,事发后,法方倒也是冷静处理,未有更大冲突。绝食运动震动了法越当局,集中营生活条件随之得到部分改善,但留越残军去留问题仍未解决。 1952年1月,坚持软禁残军立场的塔西尼病死,最大障碍消失,继任的萨兰处事比较灵活,开始推动释放国民党残军的工作。1953年2月,法方同意第一批遣送5000人回台,其中除病患外,还允许搭载3000名健壮员兵。 法国同意残军去台,也是看了美国的眼色的。当时美国以在缅甸的国民党残军(以李弥的原第八军残部为主)撤军案为条件,希望台湾明确缅甸撤军的原则,并以留越残军来台作为交换。为此,蒋介石同意让李弥部从缅甸撤军。 多年后,陈诚在回忆录中写道:“留缅部队之撤退与留越部队的撤退,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后者的撤退是几经争取才实现的,而前者的撤退,则是在压力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 在整个留越残军遣返事件中,台湾态度暧昧,时而要“就地武装”时而要“遣送返台”。顾维钧在回忆录中透露了一个隐情:“台湾并不热衷遣返该批残军,因为照管这样多的官兵是个沉重负担。” 1953年4月下旬,法国表态同意全部遣返滞留越南的国民党残军,6月28日,剩余的国民党残军抵达高雄,结束了在越南三年半的软禁生活。在被软禁看管期间,国民党残军及眷属有800多人埋骨越南,这些被长官诱骗裹挟到越南的残军,成为大时代的牺牲品。(图片:前排左一为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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