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不同社群对『善良』这词儿的定义已经相当没有共识,也很正常,善良是相对主观的。我想用另一个定义进入对小红薯人的观察:共情。
在洋抖难民涌入引发情感巨浪前,小红薯人有两个特别给我深刻印象的集体表达,一是前面提到过的军婚、和兵哥哥谈恋爱;二是海外被收养的华裔弃婴发帖寻亲,你会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对方,别回来,你的亲人抛弃你们只是因为你是女的,你回来只会收获伤心——之前目击过一个晒出了各种文件已经做好寻亲准备的美国华裔女孩,被小红薯人们一顿劝给干懵了,感觉精神都不好了,万没想到寻亲的故土这么多险恶。
这俩事儿细想我是真的有感动和感伤,小红薯人对即将进入不好离婚的婚姻的集美、和弃婴集美的大规劝,是一个普通女人用全部人生体验在告诉一个陌生人:这样下去会很苦——我看到你,我会想起我自己,反之也是。这些规劝不一定用友善的态度传递、甚至可能有点强加于人,但我觉得这是真正基于从自身经验出发,与遥远的、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共情,这是基于共情产生的共同体意识。
小红薯人是精明的,我觉得精明压根不是一个『坏词儿』,精明是很亲近现代性的状态。小红薯的女用户们希望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能够自保,远离一种更不能捍卫自身权益的婚姻制度或者会加害的宗亲关系,是个体困境产生的非常强烈的现代意识。很打动人,比一些奇观化的交流更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