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于老二过来喝酒，真没有啥“硬菜”。他自己带过来两袋银鳕鱼，说做一个酸鱼汤就行了。几十年前于老二刚刚结婚，傍中午，正好溜达到他媳妇父母家。于老二说，还去啥饭店，让我老丈母娘整两菜。秋天，赶上家家户户在买秋菜。于老二老丈母娘自己在家，就问了一嘴，你俩吃了没有？于老二回道，吃了上你家嘎哈！不太会说话，我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感觉刚刚结婚，这样跟老丈母娘说话，有点生硬。 老丈母娘还是挺热情的，扎上围裙就进厨房，不大一会端桌子上一盘子醋溜白菜。于老二老丈人是江南村饭店大厨，平常在饭店也不做菜，都是弟子们做。要是来大人物，他就得亲自掌勺操刀了。说是给老抗联陈省长做过菜。 溜白菜上来了，于老二喊，把酒上来。你想想大厨家能缺酒吗？丈母娘就从箱子里拿来一瓶狼酒，于老二说，还有没有比这个硬的，丈母娘把酒拿回去，又翻出来一瓶，是竹叶青。于老二说，这不跟刚才拿的差不多吗？再换一个！我有点坐不住了，我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示意他差不多行了。老丈母娘就又翻出来一瓶，是五粮液。还说这酒是大人物陈老爷子去饭店给你爸爸的。于老二说，净瞎说，我爹根本不喝酒。老丈母娘说，不是你爹，是小英子她爹。小英子就是于老二媳妇。我又在桌子底下踢了于老二一脚。感觉这场婚姻够呛了。 五粮液，好酒啊！于老二一看醋溜白菜配五粮液，就不是心思。站起来冲50岁出头的丈母娘说，酒行菜不行！鸡蛋有没有？再整个硬菜！老丈母娘说，鸡蛋都送给你大姐了，她猫月子呢。老丈母娘说的大姐就是于老二大姨子，于老大姨子我见过，长相不是一般的好看。在省京剧院，上台是小旦，她说她是闺门旦。于老二说，还傻TM的龟蛋，我就知道鸡蛋鸭蛋鹅蛋。他处对象的时候领我去过省京剧院，喝完酒了领我看他大姨子，看完了，我说能搞到手不能？他说你试试，她刚刚结婚。还说她男人是什么局里的，腰上别家伙，别把你干瘸了。 于老二站起来拿起五粮液，跟他老丈母娘说，酒我拿走了，我俩出去吃。拽我就走，老丈母娘不是心思的发呆。 出了老丈母娘家，阿什河街，不远就是江南村饭店。他说，我TM的头一次领人回家吃饭，连个硬菜都没有。走上江南村祸祸她老头去！ 昨天下午就一盆鱼汤，鱼还是鱼老二带过来的，我感觉菜不硬，就喊，能不能再整个硬菜！于老二一听，照我脑袋拍了一下子。因为“整个硬菜”，这句话是他几十年前发明的。 我俩没喝五粮液，喝的汾酒，两人搞了一瓶，又追加两瓶啤酒。喝完了，他说，走，咱俩骑电动车可西双版纳溜达溜达，溜达饿了，去东北街整几个烤鸡头，一家再整两瓶。 我俩就云山雾罩上电梯，出小区，扫电动车，骑在万景大道上 。这个时候于老二接了个电话，头一个电话说，老二啊，明天晚上有个局子，就你说的那个挺好看老太太也参加，我给你搭搁搭搁，于老二说，滚犊子，我在西双版纳。 于老二又骑，不大一会电话又响了，于老二一手把把，一手接电话，拿着电话就喊，滚犊子，我骑电动车呢！来电话的是大侄女小双，小双说，叔是我，你跟我阎叔在哪？于老二说，啊，小双啊！我俩骑电动车在大街上瞎逛呐！小双说，叔，你俩往万达骑，我请你俩玩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