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已是冬至,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到来了。有多冷?得数着指头一天天地往前走!过了冬至这一天,昼夜的长短,会慢慢发生变化。冬至这一天,还是相信阴阳和谐的中国人理解的最阴的一天。阴到了极处,阳生发了。冬至而阳生! 不过,虽然节令寒冷,天气却是不错,每天有堂堂的大太阳。零下四度的预报,在阳光下便不觉得那么冷了。其实挺冷!冬至前,人们眼巴巴地看天气预报,掰着手指计算,很矛盾。从生活本身来说,希望这样的好天气一直持续。 二零二五年的春节,比往年来得要早一点。假如一直这样晴好,三九四九的彻骨之寒,会不会在感觉上缓和了一点?可是,“干冬烂年”或“清爽冬至邋遢年”的老话不能忘记。冬至的好天气,有可能给全国人民期盼的大过年,来一个不是雨就是雪的大假。那就不美了。 还记得零八年春运期间的雨雪,惊动了当时的最高领导。那个冬至,是不是晴天?有点记不清了。武侠小说开始,往往会来一句: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对冬至引发的春节天气,倒是很少提及。 既然是大好天,可不要辜负了老天爷的这番好意。总是呆在家里,会长霉吧。早晨起来,看到外面的好太阳,决定出去转转。“早清明、晚大冬”,早晨的路上,空气清新干冷,有点酸爽。骑在电瓶车上,不但手冷,耳朵边子也有点小感觉。 目标很明确,去瘦西湖。数九第一天,瘦西湖还能找到些许的“春意”吗?有!“春意正浓”。常青植物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与春天一样一样的。秋色也有。寒冷中四季桂的小花苞,虽然飕飕发抖,却依旧散发出桂花独有的迷人芳香。站在桂花树下细细掰开叶腋,找到淡黄色的小花。这么尽心尽责的桂花,辛苦了。 由南门往西门走,权当锻炼。散落在各种植物间的彩色植物,依旧风采迷人。菊花退隐,被园林人收进了大棚。彩色的甘蓝与三色堇,顶班上岗。三色堇可不止三种颜色,有夹杂不同的颜色,也有纯色。它们一年四季默默守候在最底层,从来不抱怨什么。能让生命绽放出美丽,足够了。 前方,一抹红色深深吸引了我。还有红枫吗?是。红枫没有随着寒风迅速掉落,而是顽强地坚守在枝间。走近了,红枫没有远处看上去娇艳,大部分卷边干枯。可红色还在,生命便始终都在。 也不是所有的红枫树都卷起了边。还有不少叶子,完整平展,仿佛刚刚从夏天来到秋天一般。浓墨重彩的红,化不开似的。地面的落叶,有的来自梧桐,有的来自银杏,更多的是各种各样被凛冽的风吹下来的不同形状。黄色的叶随风翻卷,欢快地舞着,欢庆重回大地的怀抱!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元人王实甫《西厢记》中这曲“正宫.端正好”,写绝了深秋诸景。尤其“晓来谁染霜林醉”一句,写到了心里。我醉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文字。 看到冬至日的红枫树,感觉除了这首元曲,再没有更好的形容。有人可能会说,不是还有北宋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吗?我们来看看这首词:“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两首词的开始文字,大差不差。全部读完,看出差别了。诗词的主人翁,前者是送行的女子,长亭更兼短亭的送别,依依难舍。心里一万遍地重复“行不得也哥哥”,嘴上说的却是“前程保重,莫惦记家中诸事”。 回转身子的刹那,泪如泉涌。离人的眼泪,染红了片片枫叶。“片片红叶转,它低叹再会了这段缘。片片红叶转,回头望告别了苦恋。爱似秋枫叶,无力再灿烂再燃。爱似秋枫叶,凝聚了美丽却苦短”。这是今人的《片片红叶情》。歌词里没有说是否离别,然爱而不得的苦涩,却与崔莺莺异曲同工。 范仲淹的词,表达的是一个游子羁旅的孤独。 为什么好看的红枫叶,总是被寄托了无尽的离愁?让我这个想在冬至日找点什么的人,找到了离殇之苦……
时令已是冬至,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到来了。有多冷?得数着指头一天天地往前走!过了冬
扬州大兔子
2024-12-25 08: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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