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伤民工假称返城打工,蜷缩纸箱啃馒头藏三天监视老婆,等来的是邻居的敲门声.....
躲在纸箱三天,终于逮到了妻子的情夫,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后悔莫及
他假称回郑州打工,躲进洗衣机纸箱啃三天硬馒头捉奸,叩门声响起,竟是多年好兄弟
梁国友觉得自己的右腿里,住进了一窝蚂蚁。
不是那种疼,也不是痒,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焦躁。这种感觉顺着神经爬遍他全身,最后盘踞在他的心口,筑成一个又闷又堵的巢。
他坐在堂屋那把掉了漆的木椅上,左手死死捏着一张起了角的工伤鉴定书。
右手,则像安抚一头受伤的牲口,一遍遍地摩挲着右腿上凸起的伤疤和还没拆掉的缝线。
两个月前,他还是那个能在三米高的脚手架上健步如飞的钢筋工。
郑州工地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可他心里是热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块肌肉的力量,能用肩膀扛起一百多斤的钢筋,汗水顺着脊梁沟淌下来,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摔成八瓣,他觉得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可现在,脚手架的倾斜和那一声沉闷的巨响,他变成了现在一个离了拐杖就寸步难行的人。
骨折。
医生说得轻描淡写。
回到周口老家的头几天,梁国友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想,自己常年在外,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十天半个月,家里的里里外外全靠妻子李芳一个人撑着。
这次受伤,老天爷或许是想让他歇歇,让他和李芳把这些年亏欠的夫妻时光都补回来。
李芳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每天天刚亮,灶房里就飘起了小米粥的香气。她总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坐在床边,用小勺轻轻撇开表面那层浓稠的米油,知道他牙口不好,怕烫着,又怕米油太腻。
等粥温凉了,才小心翼翼递到他嘴边,声音软得像棉花,一句“腿还疼不疼”,能把梁国友心里的硬茬都泡软。
除了喂饭,擦洗、换药也是她一手包办。
梁国友浑身动弹不得,妻子李芳就端来温水,拧干毛巾,从脖子到脚,一点点擦得干干净净;伤口换药时,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一边缠纱布一边念叨“轻点就不疼了”。就连他那乱糟糟、沾着灰尘的头发,她也会用梳子慢慢梳顺,偶尔还会笑着说“你这头发硬得跟钢丝似的”。
那时候,梁国友就躺在床上,盯着妻子在屋里忙碌的背影,她挽着袖子,围裙上沾着点粥渍,脚步轻得怕吵着他。
每看一眼,心里就涌一股暖流,暖得他连伤口的疼都轻了些。
梁国友甚至偷偷想,就算这腿要养上大半年,有她这么照顾,这伤受得也值。
可这股暖流,没几天就凉了,凉得像秋末的井水,猝不及防。
原来那些细致的关心,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看着完好无损,稍微一碰,就破了。变化不是突然来的,是从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里,一点点渗出来的。
就说夜里吧。伤口疼起来的时候,像有把小钻头在骨头里搅,一下下往肉里钻。他疼得浑身冒冷汗,床单都被攥出了褶子,实在忍不住了,才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李芳,声音发颤:“芳儿,帮我翻个身呗,换个姿势能好点。”
黑暗里,他只听见李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像块湿抹布压在他心上:“累一天了,你自己忍忍吧,别折腾了。”
梁国友还想过让她去镇上买药膏。
之前在工地扭伤腰,就用那种带麝香味的,一贴就能缓解疼。他跟李芳提了两回,她每次都应得爽快:“好,明天就去买。”
可到了第二天,要么是她出门转一圈回来,两手空空,挠挠头说“忘了”;要么就是等到傍晚,才慢悠悠回一句“药店卖完了,过两天再去”。
梁国友不是个心思细的人。
在工地上待久了,大家都讲究直来直去,有啥说啥,从不会琢磨那些弯弯绕。
可再粗的神经,也经不住一次次的敷衍。
梁国友能明显感觉到,李芳的关心像变了味的饭,表面还是热的,底下早就凉透了,连带着那点不耐烦,都快从眼神里溢出来了。
从那以后,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睁着眼睛盯着房梁上结的蜘蛛网,看着月光从窗户缝里漏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耳边是枕边人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衬得他的疼更清晰。
心里像爬了一窝蚂蚁,密密麻麻地啃着五脏六腑,又酸又涩,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真正让他心里发毛的,是李芳开始频繁地在晚上出门。
李芳是个本分的农村女人。以前天一黑,她准会把院门锁好,除了偶尔去隔壁婶子家借个针线、拿个菜,几乎从不出门。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傍晚刚吃过饭,就开始收拾自己,说要出门。
“我去隔壁婶子家串串门,她家今天包了饺子,喊我过去尝尝。”“我去镇上超市看看,前几天听人说鸡蛋便宜了,买点回来给你补补。”“娃的作业本用完了,我去小卖部给他买两本,省得明天上学没得用。”
这些理由听着都天经地义,挑不出半点错。可梁国友总觉得不对劲,时间不对。她每次出门都在晚上八九点钟,正是村里家家户户关门休息的时候,等她回来,往往都过了半夜。
他躺在屋里,能清楚地听见院门外的动静。先是轻轻的开门声,再是蹑手蹑脚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蹭到屋里,连灯都不敢开。每一次听见这些声音,他的心就像被泡在冰水里,从头顶凉到脚尖。
更让他在意的是,有好几次,李芳回来时,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烟味。
不是他抽的那种两块钱一包的劣质烟,那种烟味冲,带着点呛人的纸味;李芳身上的烟味更醇和,还带着点淡淡的香,一听就知道是贵烟。
梁国友自己不抽烟,家里也从没来过抽烟的客人,这烟味,就像一根看不见的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他心里,拔不出来,还隐隐作疼。
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
那天下午,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李芳就换了件干净的碎花衬衫,是去年新买的那件,平时舍不得穿。
她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还顺手抹了点雪花膏,然后转身跟他说:“我去镇上一趟,买点东西。”
梁国友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他强撑着伤口的钻心疼,抓过床边那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一点一点撑着身子坐起来,再一瘸一拐地挪到院门口。
刚把脑袋探出去,就看见李芳推着电动车,正要拐上村口的大路。
电动车的车筐里,放着一个用红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方方正正的,看着像个礼品盒,怎么看都不是买日用品的样子。
“芳儿,去哪啊?”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因为用力,带着点发颤。
李芳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像被冻住了似的。她慢慢回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快得像风中的一片羽毛,刚飘起来就落下去了,可梁国友还是捕捉到了。
“去……去镇上给你买膏药。”
她的声音有点飘,像是怕他再多问一句,手忙脚乱地拧了电动车的油门。
“嗡”的一声,车子窜了出去,车尾的红灯很快就消失在村口扬起的尘土里,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梁国友拄着拐杖,在门口站了很久。
风从村口吹过来,带着点土腥味,吹得他眼睛发涩。
腿上的伤口疼得越来越厉害,钻心的疼顺着骨头往浑身窜,他扶着门框,才勉强没倒下去。
心里那片叫“猜疑”的荒地,像是被浇了雨水,一夜之间,就长满了疯长的杂草,密密麻麻地盖住了所有的信任。
从那天起,梁国友开始像个侦探一样,在家里悄悄寻找蛛丝马迹。
他想起前几天,李芳换下来的外套搭在椅子上。他本来是想帮她把外套叠好,可鬼使神差地,手就伸进口袋里摸了摸。
指尖碰到一张硬纸片,掏出来一看,是张电影票的票根。
票根上的日期是上周六下午。梁国友记得清清楚楚,上周六他腿疼得厉害,连坐都坐不起来,拉着李芳的手让她在家陪陪自己。
可李芳说“娃的新学期作业本没了,我得去县里买,镇上的本子质量不好”,还说县里远,一个来回要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路程,怎么会有时间去看一场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梁国友把票根攥在手里,指节都捏得发白,最后偷偷塞进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他不敢问,也怕问出答案。
还有一次,他在里屋躺着养神,听见李芳在院子里压水井。
水声“哗哗”的,很响,却没完全盖住她说话的声音。
梁国友竖起耳朵听,隐约听见了几个词:“……老地方见……”“……别让他知道……”
那声音很轻,像蚊子叫,可每一个字都扎进他耳朵里。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问:“芳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院子里的水声突然停了。
过了几秒,李芳才走进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像受了惊的兔子,眼神都不敢跟他对视:“没……没跟谁说话,是个推销化肥的,老打电话过来,烦死了。”
梁国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推销化肥的,会约人在“老地方见”吗?
推销化肥的,需要特意叮嘱“别让他知道”吗?
这些话像根刺,扎在他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硬生生憋着,憋得胸口发闷。
一个个疑点,像一块块石头,压在梁国友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梁国友开始仔细观察李芳,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他发现,她接电话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她看手机的时候,脸上会浮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她晚上睡觉,会把手机紧紧地压在枕头底下,好像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梁国友想过直接问她,把所有疑问都摊在桌面上。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怕,怕问出来的答案,是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他更怕,万一只是自己多心,这一问,夫妻俩的心里就永远留下了一道裂痕。
他只能忍着,让那些猜疑在心里发酵、腐烂,散发出让他窒息的恶臭。
3月1号那天,天终于放了晴。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落在梁国友的腿上,暖融融的。他试着动了动脚踝,惊喜地发现,腿上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之前连挪一步都要靠拐杖撑着,这天早上,他扶着墙,居然能脱离拐杖,慢慢地走几步了。
可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就被李芳的话冲散了。
“我去镇上赶集,买点菜回来,再看看有没有你能吃的软馒头。”
李芳一边说,一边往电动车筐里塞布袋,动作比平时快了些,连围裙都没解就往外走。
她走后,梁国友坐在炕沿上,心里像有只猫爪在挠,痒得难受,又带着说不出的慌。他盯着院门口看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换上鞋,悄悄地跟了出去。
梁国友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地缀在后面,像个笨拙的猎人。
李芳骑电动车的速度不算快,可梁国友刚能走路,每一步都走得费劲,只能尽量贴着路边的树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
风里带着初春的暖意,可他后背却冒了一层冷汗,手心攥得发紧。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的电动车突然拐了方向,不是往镇上的柏油路,而是拐进了村东头那片荒废的小树林。
梁国友的脚猛地顿住,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那片林子,他太熟了。
小时候跟着村里的孩子去掏鸟窝,后来跟李芳处对象,也常来这儿。
里面种的都是些老槐树,枝桠歪歪扭扭的,树干上还留着当年他们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平时除了放羊的老头偶尔会把羊赶到这儿吃草,根本没人去。
但村里的年轻人都知道,这是情侣们躲着大人幽会的地方。他和李芳年轻的时候,也曾在那些老槐树下,借着树影的掩护,偷偷拉过手,说过悄悄话。
梁国友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到树林边,躲在一棵最粗壮的槐树后面。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跳,“咚咚”的声音几乎要盖过林子里的风声。
他从树干的缝隙里往外看,看见李芳停下车,支好车撑,还四下张望了一下,那眼神里的警惕,不像是来赶集的样子。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从另一边的树后走了出来。
男人很高,背对着梁国友,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头发梳得很整齐,不像村里种地的汉子那样乱糟糟的。只见他很自然地伸出手,一把就揽住了李芳的腰,动作亲昵得像是相处了多年的夫妻。
梁国友的血,瞬间就冲上了头顶。
耳朵里“嗡嗡”作响,连树林里的风声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