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书生,总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摇头晃脑说着“之乎者也”的形象。
文文弱弱的,感觉一拳下去能打哭好几个。
可古代书生们尊崇的圣人孔子,那是能驾车会射箭懂礼仪会音乐的“六边形战士”。但经过千百年的“进化”,这文武双全的书生,怎么就变成了“文弱不堪”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秦的儒生——文武兼修都要会,方能出将入相
孔子教学生,讲究的是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的全面发展,像射箭、驾车这都是必修课。
孔子他自己就是神射手,在矍相之圃表演射箭时,围观群众挤得像堵墙(“盖观者如堵墙”《礼记·射义》)。而他的弟子子路、冉有等以勇武著称,是孔子弟子中比较能打的一拨人。
孔子主张“有文章者必有武备”——文化人遇到讲道理的就好好讲,遇见不讲理的,也要略懂拳脚才行。

秦汉隋唐的儒生——重文治轻武功,开始“偏科”
汉武帝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成功地让儒家思想成为官方的指定思想。从这时候开始,儒生们发现,只要把经书读透就能当官,那谁还费劲去练肌肉,练武功?
到了东汉时,班固写《汉书》时称“儒家者流……于道最为高”。可这“道”就是书本上的道理了。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上层士族垄断文化教育,至于打仗之类的武事,那是寒门庶族的事。儒生与军事实践进一步分离,文人从此开始“动口不动手”。
到了唐代,虽然还有武举,但文士群体普遍轻视武力。毕竟含金量更高的科举考试,考的是
诗赋、经义,就是不考射箭。白居易也认为年轻人少接触武事,毕竟“三十气太壮,胸中多是非”。意思是说血气方刚容易惹事,还是要收敛点,“含蓄美”才是文人圈的流行时尚,天天秀肌肉太过粗俗。

宋明儒生——射箭骑马成“玩物丧志”,儒生直接躺平
宋代最是重文轻武,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就是防止武将做大,夺了赵宋江山,从此有宋一代均是“文官压制武官”。苏轼公开说武夫就像药石,“能治病但不能养生”(《策别三十》)。
到了程朱理学的嘴里,射箭骑马是“玩物丧志”(《二程遗书》)。朱熹更是赤裸裸地鄙视武艺,认为这是“艺之末节,不须习!”
到了明代,科举考八股,考四书五经,书生们整天啃书本,刷科举题,多少书生的身体素质极差,在科举考场上因体力不支、疾病突发导致丧命的事例不少。顾炎武批评:“八股之害,等于焚书”,缺乏实践能力。

清朝的儒生——白面书生就是形象写照
清朝大兴文字狱,文人书生不要说什么创新了,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龚自珍叹:“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咏史》)。保命要紧,还管什么强身健体之事?
清代的小说里儒生常常被描述为“白面书生”,更有讽刺书生是“手无缚鸡力,腹无半点墨”的废材(李渔《无声戏》)。曾国藩认为当时的书生真的太弱鸡了,于是在其家书中强调要“勤于养生,习射习枪”,是真的担心把人给养废了。

当儒生只要会读书能考科举,那诸多儒生就成了“小镇做题家”,至于锻炼身体那是无足轻重的。更何况历朝历代的风向,“重文轻武”成为“流行风尚”,甚至是全社会的理念,但凡涉及到一点“武夫”的事,就会被那些文人们“看轻”,于是儒生们对“六艺”中的射、御被“抛弃”也就成了必然。
儒生从先秦时期的“通才”变成“专才”,最后成了文弱书生,历史时代的发展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