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5日傍晚,一艘从滨海市驶往琴岛的海洋明珠号客运轮船,在距离琴岛港大概10海里的地方,突然停航。
只因刚刚船上乘警接到了紧急报案:
一名女性乘客坠海,需要紧急施救。
报警人名叫王强,是坠海者的丈夫。
救援人员第一时间赶到。
经过45分钟的紧张搜救,救援人员在刺骨的海水中,发现了漂浮的白色身影。
时间来到八点。
坠海者刘芳终于被救捞上船。
可惜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求援记录显示,死者刘芳被打捞上岸时,衣着完整,但面部有明显伤痕。
案发现场,位于船舶七层甲板的救助艇存放区。
普通乘客要进入该区域,需要翻越1米多高的栏杆。
另外现场还明确悬挂着“游客止步”的警示牌。
更危险的是,临海一侧是没有任何防护栏的。
此处距离海面有15米高。
这样一个明显不适合观光的位置,这对夫妻为何要冒险进入?
对于这一反常行为,当事人王强解释称,妻子非常想看海,但因个子矮小看不到,所以他才冒险带她进入危险区域,不料竟发生了意外......
在事发甲板上,警方见到了报警人王强。
王强,44岁,在南方某城市经营着一家餐馆,条件不错。
他和死者刘芳,是在自己的餐馆认识的。
当时,刘芳是他店里的服务员。
后来二人相知相爱,最后开始以夫妻的名义同居。
王强一直声称,坠海的刘芳是他的妻子。
然而,当被问及妻子刘芳如何落水时,他却言辞闪烁,无法清晰描述事发经过。
据现场记录显示,王强最初声称,妻子刘芳当时靠着栏杆看海,突然就不见了。
但在后续的询问中,他又改口说,刘芳当时可能是在拍照时不慎失足。
这种前后矛盾的回答,立即引起了警方的警觉。
据办案民警李警官回忆,刘芳的遗体被打捞上岸后,身为丈夫的王强,并未表现出常人应有的悲痛。
而是反复催促警方开具死亡证明。
王强说,按照他老家的习俗,逝者必须在三天内火化,以求入土为安。
然而,警方并不认为刘芳的死,只是个意外。
很可能是他杀。
于是,警方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这起案件较为离奇。
而且特别复杂。
一开始,办案人员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批捕起诉王强。
为了进一步查明事实,警方二度返回事发船只进行勘查。
根据调取的船只监控视频,以及死者的身份信息来看,可以确定死者刘芳比丈夫王强年龄要大。
监控视频里,王强西装革履,打扮讲究。
而妻子刘芳则穿着朴素。
两人尽管同屏出现,但通过双方举手投足的细节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疏远。
登船时的监控显示,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宛如陌生人。
正常的夫妻,是能够从眼神和动作中,看出夫妻间的亲密关系。
但王强和被害人的状态完全不同。
当时,王强夫妇刚登船后,在观光甲板上短暂停留不久,便返回了客舱。
刘芳在船上显得非常兴奋,频繁地用手机自拍。
而丈夫王强,则始终沉默严肃。
有时候即使妻子想与他互动、拍照,他也是拒绝为主。
关键的时间线显示:
案发前半个小时左右,王强曾独自走出房间,在外面的甲板上徘徊,大概有20分钟左右。
这个过程,他一直在妻子坠海的区域附近观察。
之后,他返回客舱。
十分钟后,王强再次出现在甲板上。
这次,他带上了妻子刘芳。
两人在甲板上作短暂停留,之后,王强便带着刘芳,擅自进入存放救助艇的危险区域。
不久后,船舷外侧的监控,便拍到了刘芳坠海的画面。
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丈夫王强主动返回向船员报警。
值得注意的是,在报警录音中,王强的声音虽然急促,但用语异常规范,像是在背诵预先准备好的说辞。
警方一度怀疑,二人很可能是假夫妻。
为了核实二人的真实关系,警方联系了死者刘芳的亲属。
刘芳的父亲和哥哥听到噩耗时,显得既震惊又困惑。
他们对刘芳乘船出游并意外坠海死亡,感到难以置信。
更让警方意外的是,他们竟然不知道刘芳已经结婚。
刘芳的父亲告诉警方,女儿曾有过两段婚姻,育有一儿一女。
离婚后,刘芳为了养活孩子,便独自去了南方打工。
上次她和家里通电话时,只说了她在餐馆当服务员,从来没跟家里提过再婚的事。
之后,警方又找到一个人,他姓陈,叫陈震。
陈震声称自己认识王强。
陈震说,王强是他朋友,做的是餐饮生意。
刘芳就是陈震介绍到王强的餐馆当服务员的。
陈震还说,王强和刘芳无论从外貌、学识,还是其他方面,都极不般配。
当时,刘芳已经46岁了,容貌普通且不擅交际。
而且她还带着一对儿女。
王强则比她小了好几岁。
按照陈震的说法,以王强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结婚,为何偏偏选择刘芳?
办案民警一边推理原因,一边翻看之前的口供资料。
资料上记录,在辨认尸体时,王强曾一度情绪异常激动。
甚至试图用身体遮挡死者面部,以阻挠警方查看。
当时警方想通过尸检确定案件性质,遭到了王强的坚决反对。
后来,警方只好联系上刘芳的家属,才得以顺利验尸。
当时,刑侦支队一共派了4名法医,对尸体进行了全面检验。
最终确认刘芳的死因是溺水。
法医记录,死者右眼上睑青紫肿胀,皮下组织出血,球结膜片状出血,眼部伤痕符合徒手殴打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