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地下埋着中国最早的“大邑商”,
3600年城址没挪过窝,夯土还带着商代的温度。
内城的宫殿基址、外郭的铸铜作坊,还有杜岭方鼎的沉实纹路,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这地儿1955年发现的商城遗址,早成了国家考古遗址公园。
城里人的性子像城墙一样实在。

正月里阜民里灯会最热闹,灯组从商代玄鸟讲到八十年代老郑州,
逛的人手里攥着吃食,耳边是舞龙的鼓点,这民俗不是摆样子,是真活在日子里。
街头的吃食,都带着中原的醇厚。
今天,小汐跟诸位聊聊郑州的小吃……

是清嘉庆末年(1819年)新密大隗镇的“硬核老味道”。
相传乾隆南巡时,地方官献上这形似含苞荷花的饼,皇帝咬开薄如蝉翼的面皮,
见玛瑙般透亮的玫瑰糖馅扯丝不断,直夸“中!
比御膳房的甜点还中!”这手艺原是惠兰斋黄忠改良的,他攥着秘方不传子女,
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教给后人。
如今丰园食品社继承了这门非遗手艺,面皮要叠30多层,
烘烤得火候精准,常温放月余仍酥香不腻,成了新密人走亲访友的“硬通货”。
当地人管这饼叫“荷叶包”,逢年过节或待客,必得端上一盘。
饼馅甜而不齁,带着玫瑰香,咬一口“得劲”得很。
2023年它成了新密非遗,2007年还拿了“中华老字号”。

明清时汜水镇周长海家族创制的“广糖”“行糖”,
曾随雷允上的药箱漂洋过海,如今仍用铜锅熬着五百年前的甜。
柿霜采自霜降后的柿饼,经打霜、澄缸、熬炼,成直径五厘米的圆饼,
咬开时“咔嚓”一声,凉丝丝的甜直窜喉嗓,像咬碎半片秋月。
李东发老汉说:“这糖,得顺着节气来,早无霜,晚流汤,霜降柿子甜如汤!”
这糖可不是光甜嘴儿。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早记着:“柿霜,入肺病上焦,药尤佳。”
汜水镇的妇人坐月子时爱含片霜糖,治口疮、润喉,比药还灵。
如今传习馆里,老匠人正教娃儿们“打霜”,
柿饼在漏子上滚三滚,霜就落进瓦罐里,像落了层薄雪。
这甜,是黄河水浇出来的,是祖祖辈辈守着的“药食同源”的魂。

传说哪吒闹海时割了龙王的须,交给厨师做成糕点分给百姓,
从此这糕点就有了“龙须”的名儿。哪吒那股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劲儿,
跟咱郑州人“义”字当头的性格,中不中?
这糕点表面须状,像极了龙须,咬一口甜咸适中,香酥绵密,
麦芽糖的清甜混着果干坚果的醇厚,恁是能勾住魂儿!
制作龙须糕可讲究着呢!
糯米面、面粉混着燕根苗(打碗花)蒸熟,
拌上白糖、樱桃、青梅、瓜条、桃仁、葡萄干,压成四方块蒸透。
出锅晾凉切块,那叫一个“色白如玉,香酥不腻”。
郑州人过节、婚宴上总少不了它,图个“龙须护体,百病不侵”的吉利。
现在游客来郑州,必得打卡这口“老味道”,咬一口,恁是能品出千年古城的人间烟火气!

老辈儿说原是“火烧秦桧”的活计,
南宋时百姓捏面龟泄愤,烤得焦黄,啃一口骂一句,后来成了圆烧饼。
这饼子半发面半死面,芝麻得泡足时辰,
炭火烤得焦盖翘,咬一口“咔嚓”响,芝麻香窜鼻梁,中!
如今成了登封的魂儿,婚丧嫁娶摆桌,出门带几个,香得很!
王婶儿说:“这烧饼,得劲!外焦里嫩,夹个卤豆腐串,美哩很!”
2021年成了省非遗,孙师傅家六代传,火候把控是绝活,央视都来拍过。
机器烤也中,但老味儿不能丢,
金黄焦盖能揭,内里松软带麦香,咬着“沙沙”响,才是登封味儿!
外地人来嵩山,先啃个烧饼,才算到了家。

这碗“中”得很的汤,藏着河南人的烟火魂。
它兴于八九十年代,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从外地飘进荥阳,
汤里泡着牛骨香,揉着胡椒辣,混着海带、面筋、木耳、黄花菜,熬得黏稠挂碗,
喝一口直窜脑门子,暖得人浑身通透。
老辈人说,这汤原是御医给皇上熬的“御汤”,后来御厨流落民间,才成了百姓的“醒神汤”。
在荥阳,胡辣汤是早市的“硬核担当”。
天没亮,摊前就排起长队,老少爷们端着碗蹲在路边,“吸溜”一口汤,咬口油馍头,
再配勺豆腐脑“两掺”,那叫一个“得劲”!
这汤,冬日暖胃,夏日发汗,连感冒鼻塞时喝一碗,都能通窍醒神。
如今,它成了外地人来郑州打卡的“必吃榜”。

诞生于清末,创始人葛明惠原是北京珂王府厨役,
因用坛子肉烩千层饼救急获赞,1926年南迁郑州,
在大同路支锅立灶,从此扎根中原。这碗焖饼,郑州人叫它“老味儿”,
逢年过节“得咥一口”,像极了老辈人说的“家暖锅暖心不凉”。
如今它是省级非遗,凭“饼软肉香、肥而不腻”摘过“中华名小吃”桂冠。
饼是手工软面烙的千层,切条后铺青菜、坛子肉,浇高汤焖透,
汤头用鸡鸭骨熬,鲜得能“抻舌头”。
肉香裹着饼香,咬一口“中不中?”,软乎又筋道,配腊八蒜解腻,是老郑州“解馋标配”。
现在虽有了海鲜、素食新口味,但老店仍守着古法,
连锅都是“一焖一锅”,讲究个“原汁原味”。
这焖饼,不仅是饭,更是活着的民俗,暖着几代人的胃,也暖着中原的烟火气。

北宋《东京梦华录》就记着“燠鸭”,那会儿汴京酒楼里的烤鸭,皮脆得能敲出响儿,
肉嫩得能抿化。后来金兵南下,烤鸭手艺跟着康王赵构溜到杭州,
又绕回南京成了“金陵片皮鸭”。
直到1953年陇海铁路拉通,开封师傅李清林揣着祖传的挂炉手艺闯郑州,
在北顺城街支起烤炉,五顺斋烤鸭这才扎下根。
如今管城区的老店里,还能瞅见师傅用枣木火烤鸭子,鸭皮金黄油亮,咬开“咔嚓”一声,
肉汁混着枣木香直窜鼻腔,蘸甜面酱卷荷叶饼,
再就口“得劲”的胡辣汤,老郑州的烟火气全在这儿了。
这鸭子可不简单,2020年成了区级非遗,2021年又升市级。
师傅们讲究“三烤三歇”,先高温锁汁,再中温逼油,最后回火提香,鸭架还能熬汤,
撒把葱花香得能把隔壁小孩馋哭。

这笼蒸饺源自1919年,蔡士俊从北京皇宫帮厨回郑,在西二街支起“京都老蔡记馄饨馆”,
用肥三瘦七的土猪后腿肉,配姜米、小磨油调出灌汤馅,
面皮半烫半死揉得筋道,每个蒸饺捏足13道柳叶褶,少一褶都算废品。
蒸时铺层马尾松针,松香混着肉香,咬开皮薄如纸的蒸饺,
汤汁“滋”地涌出,满嘴鲜香,出门百步外,余香还在喉咙里打转。
这笼蒸饺不单是吃食,更是郑州人的“面子菜”。
外地亲友来,必点一笼配鸡丝馄饨,骄骄地喊:“这是咱郑州的百年老店!”
逢年过节,老少围坐,咬开蒸饺唠家常,疲累就散了。
如今它列了省非遗,成了“郑州老三记”之一,
可老匠人还在教小徒弟捏褶,手艺不丢,味道不跑。

从清朝康乾年间传下来的“硬核美味”,
在巩义回郭镇人的舌尖上滚了百十年。
它不是普通馍夹肉,死面烧饼要经七道火候烤得“外焦里嫩”,咬一口“咔嚓”掉渣;
猪头肉得用百年老汤煨足四小时,肥肉透亮似琥珀,
瘦肉丝丝分明,拌上现捣的蒜汁儿、香醋、辣椒,再搭上时令菜:
春椿芽、夏黄瓜、秋胡萝卜、冬腌白菜,四季各有“鲜头”。
当地人管这叫“饼脆、肉香、菜爽”三重奏,吃时必配紫菜蛋花汤,
人均二十来块,占着回郭镇早点摊半壁江山,
老话儿说“未食肉合,枉到回郭”,可不是瞎吹。
烧饼得“热乎着吃才脆”,肉要“凉拌着才香”,
现调现拌,汤汁儿裹着肉香直往喉咙里钻。

抗战时期,郑州厨师将麋鹿汤改良为山羊烩面。
李世民落难时那碗“救驾面”的传说,至今还在老茶馆里飘着香。
如今它成了“中国烩面之乡”的招牌。
汤是烩面的魂,羊骨配党参白芷熬六小时,
白汤如乳,面片“三揉三醒”后筋道似皮带,配菜有黄花菜、木耳、鹌鹑蛋,
撒把香菜,淋勺羊油辣子——嘬口汤,鲜得直咂嘴。
郑州人爱这碗面,不仅因它“五合一”的实惠,更因它是乡愁的锚点。
远游的河南娃,回乡第一顿必是烩面,热乎的汤水下肚,比啥山珍海味都“中”。
这碗面,是中原的魂,也是人间的暖。

小汐说完这些小吃,忽然想起刘震云老师常聊的理儿:
吃食啊,跟人一样,得往实在里活。你看那登封烧饼,炭火里滚过才香;
葛记焖饼,老汤里煨着才入味。人活一世,不就图个踏实热乎?
下回您来郑州,别光盯着少林寺看,拐进老街巷,蹲路边喝碗胡辣汤。
汤热着,人坐着,这日子,就中了。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