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衍之结婚五年，他是科技圈有名的“儒商佛子”，沉稳内敛。
可我们却一直没能有孩子，我为此遍求名医，十分自责。
他说精神契合高于一切，我们之间不需要孩子羁绊，我信了。
直到我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一盒未拆封的避孕药，和他常给我用来调理身体的维生素片一模一样。
药的下面还有一部手机，屏保是是他和他的首席秘书温雅一家三口的甜蜜亲子照。
屏幕上刚发来一条信息：
【衍之，我们的女儿出生啦，小名就叫心安吧！】
【对了，你给你老婆吃了五年的避孕药，现在我们儿女双全，你准备啥时候和她离婚，给我名分。】
我如遭雷击，五年自责与期待，轰然坍塌。
1
“先生好！”
佣人问候的声音传来，顾衍之回来了。
我迅速将手机和药盒放回暗格关好，几乎是同时，书房的门被推开。
他看到我，微微皱眉。
“怎么还没睡？来我的书房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听不出丝毫异常。
“脸色怎么这么差，工作累着了？”
他走近，习惯性地想抬手碰我的额头。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如常。
“没事，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来你书房找本书消遣一下。”
“现在你回来了，我可以安心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别让我等太久。”
我用最后一理智强撑着踉跄走出书房回到卧室，回想到顾衍之的私人养生诊所。
我的不孕调理，也一直由那里的医生负责。
等到凌晨三点他已经熟睡，我悄悄起身，联系上了之前在那里工作，但是后来被温雅挤走的护士小雅。
她答应帮我悄悄找出电子病历。
“林小姐，你确定要看吗？”
电话那头，小雅的声音有些犹豫。
“是的，我确定。”
果然每一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我一直都是健康的！
但在每一份报告的末尾，都附带着一条特别医嘱。
全是顾衍之的亲笔签名授权。
“继续服用特供复合维生素，每日一次，不可间断。”
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当亲眼看到签名授权，我一下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发抖。
整整五年，我像个傻子一样，吃着他给的避孕药，却还幻想为他生儿育女。
还要忍受着他母亲不满的眼神。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精神契合最重要的男人，早已儿女双全。
“婉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我们无论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你看，没有孩子，我们不是过得也很好吗？”
他温柔安抚我的样子，开始在我脑海里回放，可现在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拿出手机，“周律师，我是余婉。”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要离婚。”
2
联系好周律师后，我趁着他出差开始搜集顾衍之转移财产资助温雅母子的证据。
这些年，我虽不过问公司具体运营，但作为余家独女，基本的商业逻辑和信息渠道还是有的。
可他藏得太深了，以公司运营慈善投资等名义，将大量资金导向了由他亲信控制的壳公司和基金。
温雅名下，干净得如同白纸。
几天后，顾衍之出差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去探望他刚出生的女儿心安。
他走进家门，眼底尽是喜悦，手里还提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婉婉，给你带了些补品。” 他将盒子递给我，语气温柔。
“特意找人定制的，对你身体好。”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恰到好处的关切，真像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最近看你脸色不好。” 他继续说道。
“我们努力努力，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我接过补品，“谢谢。”
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
“对了，我们公司和余氏集团合作的那个慈善项目，下个月就要启动了。”
这个慈善项目，启动资金大部分来自我家。
“项目前期需要大量投入，后续还需要余氏持续注资支持。”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商量，实则是暗示。
“爸妈那边，你多沟通一下，让他们放心，这个项目前景很好，也能提升余氏的社会声誉。”
“我知道了。” 我轻声应道。
“我会和爸妈沟通的，项目重要。”
他放松地靠回沙发，他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周末，顾家家宴，顾衍之的母亲又若有所指地提起孩子的事。
“衍之啊，你和婉婉结婚都快六年了，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是不是婉婉身体太弱了？要不去国外好好查查？”
顾衍之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妈，别说了。婉婉压力也很大。”
他看向我，眼神满是关怀。
“调理了这么久，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看似在为我解围，实则句句都在暗示问题出在我身上。
方便他在为以后做铺垫，为他把私生子带回家，甚至为离婚分割财产，制造优势。
我垂下眼睑，胃里一阵恶心。
聚会结束后，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林小姐，我是周敏，顾总以前的助理。方便聊聊吗？】
3
周敏，我记得她。
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孩，后来听说因为得罪了温雅，被排挤走了。
我立刻回复：
【方便。】
我们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了面。
周敏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很坚定。
“林小姐，我知道您和顾总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我离开公司，确实是因为温雅。”
“她和顾总的关系，公司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敢说。”
周敏深吸一口气。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或许对您有用。”
她递给我一个U盘。
“这里面是顾衍之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资金给温雅买房买车的记录。”
“还有他通过海外账户，为温雅和那个孩子设立信托基金的证据。”
“一部分资金，甚至和你家当初投入的那个慈善项目有关。”
“他还用了一些手段，侵吞了公司一部分本该属于其他股东的利益。”
周敏补充道，“这些，应该够他还债了。”
我看着周敏，“谢谢你。”
周敏自嘲一笑，“我只是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得意。”
回到家，我立刻联系了张律师，将U盘里的资料发给了他。
张律师很快回复。
【林小姐，证据链很完整。婚内出轨、非法转移财产、可能涉及职务侵占。】
【我们可以准备起诉了。】
公司年度晚宴，作为总裁夫人，我需要陪顾衍之一起出面。
晚宴进行到一半，他突然走向门口。
再次出现时，他身边牵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合照里见过是顾衍之和温雅的儿子！
他竟然把这个孩子带到了这里？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
顾衍之牵着孩子走到台前，拿起话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各位，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介绍一位特殊的小客人。”
他低头看着男孩，眼神慈爱。
“这是小远，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孩子。”
“我个人资助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很聪明，我会考虑收他做义子。”
顾衍之牵着孩子走下台，径直朝我走来。
“婉婉，你也见见小远。” 他把孩子往前推了推。
“小远，叫余阿姨。”
男孩抬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带着孩子特有的好奇。
那双眼睛，像极了顾衍之。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周围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我们身上。
我蹲下身，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好，小远。”
男孩看着我，突然开口，声音清脆。
“余阿姨，你身上的味道，和我昨天在爸爸禅室里闻到的不一样。”
禅室？那个顾衍之在顶楼布置的用来打坐静修从不让外人进入一个私人空间，包括我。
“昨天是温雅妈妈带我去的。” 孩子童言无忌，继续说道。
“温雅妈妈身上的味道，和你这个不一样。”
顾衍之的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只有一刹那。
他立刻打断孩子的话，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小远，不要乱说话。”
他弯腰抱起孩子，对周围笑了笑，试图掩饰。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哪能当真。”
“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他去休息室。”
周围的宾客们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多了些探究和玩味。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强烈的危机感开始将我淹没。
我需要更快的去拿到那份文件，可是顾衍之把它锁在了办公室。
我趁着他没在拿着备用钥匙去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一瞬间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4
温雅正抱着那个叫小远的男孩，站在顾衍之的书架前。
男孩手里拿着一只手镯。
那是我们刚结婚时，祖母传给我的，希望我们的感情，像这翡翠手镯经得起时间考验。
当时顾衍之很感动，说会好好珍藏。
那是我们之间，唯一算得上定情信物的东西。
“妈妈，这个不好看，丢掉！”男孩说着，手一扬。
“啪”的一声脆响。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感觉心脏也跟着碎裂了。
温雅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假惺惺的笑容。
“哎呀，余总，您怎么来了？”
她蹲下身，象征性地捡起一块碎片。
“真不好意思，孩子太调皮，把顾总的东西打碎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眼神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不过，顾总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这时，顾衍之听到动静从休息室走出来。
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我，他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温雅立刻委屈地开口：“衍之，对不起，小远不小心把你的手镯打碎了。余总好像很生气……”
顾衍之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向我。
他的表情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碎了就碎了吧，也不是什么成色很好的手镯。”
他走过去，摸了摸男孩的头。
“小远别怕，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带着责备。
“婉婉，温雅是客人，小远还是个孩子，你别为难他们。”
我看着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对待我们唯一的定情信物。
那最后一丝残存的情谊，也彻底断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温雅拿出手机，似乎在不经意间，对着我拍了一张照片。
我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没有回家。
直接去了张律师的律所。
“林小姐，这是根据您提供的证据拟好的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方案。”
“我已经加急处理了。”
我拿过文件，看也没看，签上名字。
“把他约出来。”
张律师点头，拨通了顾衍之的电话。
我们在律所的会议室见面。
顾衍之进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
当他看到桌上的离婚协议，以及后面附带的部分财产转移证据复印件时，脸色骤变。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婉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试图保持镇定。
“这还不够明显吗？意思就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