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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蕴章谈伟人书法

在近现代中国书法史上伟人的书法是一个极为特殊存在,很多民众对伟人书法崇拜至极,还有人专门模仿学习,也有人对之缺乏足够的个

在近现代中国书法史上伟人的书法是一个极为特殊存在,很多民众对伟人书法崇拜至极,还有人专门模仿学习,也有人对之缺乏足够的个人理解,渴望得到专业的指导,但是绝大多数书法家都回避谈及,偶有谈及也是浅谈而止,不去深入。

不过田蕴章先生曾在自己的栏目中详尽的谈及了他对伟人书法的看法,其中一些观点还是非常独特的。

他说:“毛泽东的诗词和书法,我们应该平心而论,都具有相当高的造诣。但是这个人的诗词也好、书法也好,之所以享有盛名,也和他的崇高的政治地位有十分紧密的联系。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那个“字因人贵”;大概我们继续说,诗也因人贵。”

“因为当初毛泽东在世的时候,可以说是一夫振臂,九州同声。所以在中国这个大陆这个地方,大树特树毛泽东的权威作用,因此对他的书法和诗词本来就具有很高的水平,再加以神化,于是到现在还有些人出于一种迷信的状态。”

“我们首先承认毛泽东的诗词与书法都有很深的造诣,但是同样说,他的书法不是划时代的水平。”

“毛泽东的书法,大家一致认为是写狂草,写大草。这个狂草和大草是一个概念,现在有些人特别赏识“狂”这个字,认为“狂”比“大”更有艺术感,因此经常把大草称为狂草。”

“当然历史上也有这样的称谓,把大草称为狂草,实际上大家要知道,狂草就是大草。毛泽东写的字其实不都是狂草,或者准确地说,他有狂草之狂,而缺乏狂草之草。”

“我们看一看他的很多字迹,现在流传了大量他的墨迹,几乎完完整整的是一篇草书的并不多,都是在草书当中夹杂了一些个行书字,甚至有时候以行书字为主。但是他那种狂放的程度,却是草书笔意,用草书笔意来写行书,所以给你感觉着也像草书。”

“因此我的结论说毛泽东的狂草,有狂草之狂,有些地方缺少草书之草,因为它纯粹的一张草书,没有掺假的,一个行书字也没有,完全是草书的笔意和草书的写法,这样的并不十分的多。”

“这个问题也可以解释为毛泽东具有他的随意性,怎么写都可以,想起来写行书就行书,想起来写草书就草书,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另外一种,有可能毛泽东的草字知道的、和认识的、能写的并不是非常的全面,这样解释也通。”

“所以,这就是说我们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毛泽东的,就不能说有这么个要求,你写整个一篇草字,大概当时谁也不敢这样说。如果他不会写的话,你等于刁难他,你这样的话,等于是考试领袖,那其罪大焉。”

“所以我说,我们判断的,一个是他就随性,他都能写草书,而他就随意地行行草草这样一写。一个是他可能有些草字写的并不是十分熟练,因此用一些行书代替了,这两种可能都有。”

“但是我们总体判断一下,毛泽东从二十几岁闹革命,一直到八十多岁,这六十来年的时间当中,他主要奔波于政治斗争,你说他拿出多少时间来去练习书法?”

“我们总说,不要去盲目的崇拜,从这个角度说,可以推理出来,毛泽东在笔墨当中,相当下过功夫,但是不是说是怎么头悬梁锥刺股,或者寒毡坐透,铁砚磨穿,这样说肯定不准。”

“另外毛泽东学的这种书体,我们也能基本看得清楚,就是学习怀素这样或者张旭他们的狂草,之所以他的字体非常的狂放、奔纵,和他最早学习的书体有关系。”

“我们也能看得出来,毛泽东的草书有很多地方很有怀素的一些风格。但是,如果我们把毛泽东的草书就比喻成张旭、怀素,甚至比他们还高,这么说法也不实际。”

“现在还有些人对毛泽东的评价,什么列为十大书法家,当代十大书法家等等,大概都是一些带有政治机构这种色彩的一些书法协会的一些人,他们一些个主观的一些个判断。”

“至于说见仁见智,仁者要山,智者要水,他们也可以是出于公心这么谈,也或者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我们不谈这么深入。”

“但是我们总体来说,对毛泽东的书法认为确确实实是很好。作为一代的睿士英主,应该说写得很好,但是说迷信的到了崇拜的程度,或者以此作为大师级的人物,我想还不具备这种水平,这是我谈的一个方面。”

“再有我在很早年前,见过毛泽东二十几岁的时候写的楷书,实际上是魏碑,写的那个《兰亭序》,就是“永和九年,岁在癸丑”,王羲之的《兰亭序》里的原文,但是他没有临摹王羲之的那种字迹。”

“那种书法风格他没有临摹,他是写的这段词句,而且打上了格,写的是魏碑的楷书,水平很一般。那就是二十多岁,看看年头是二十几岁我忘了,大概是不是二十五六岁那个时候。”

“也可能那段时间,毛泽东正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因为当时毛泽东去考北京大学的时候大概是25岁,当年胡适是27岁,这时候胡适已经做了北京大学文学院的院长,毛泽东考北京大学没有考上,后来就到了这个北大图书馆,和李大钊他们在一起读书,做了这里边一些个服务工作。在那个时间当中,毛泽东无论是在读书方面、书法方面,大概都在那段时间当中有长足的进步。”

“所以我们知道,毛泽东无论书法还是诗词都是个天才,但是他所实际具备的功力上看,我们应该客观地说,并没有做到寒毡坐透,铁砚磨穿,临帖方面也是并不是十分深入的。但是这个人书法天赋很高,我们对毛泽东的书法评价也仅此而已。”

“在当初很多人学习所谓的毛体字,很多人学习,到现在还有人在学。我们不执反对意见,但是我们总觉得,你要是如果想写好狂草的话,还是写怀素、张旭这些人。后来的还有很多大家,比如说黄庭坚,什么祝枝山,就是祝允明,这些人的狂草都写得非常只好,大家要广泛地去临摹,开阔眼界,不要只盯住一家。”

伟人的书法,作为二十世纪中国一个不可忽视的文化现象,它既是卓越个人才情的展现,也是特定时代精神的折射。它或许不是书法史上技法最精严、法度最完备的典范,但它无疑是最具个性、最有气魄、最能代表一个时代风雷激荡精神的墨迹之一。

评价伟人书法需要具备双重的视野:一是历史的视野,将作品放回其产生的具体历史语境中,理解其背后的政治、文化因素,承认“字因人贵”的客观存在;二是艺术的视野,坚持书法艺术的本体标准,从笔法、字法、章法、气韵等角度进行专业分析,不因人的地位而拔高或贬低其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