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宿命感,有时不在于它的宏大,而在于它碾过普通人时,那种似曾相识的刺耳噪音。人们似乎总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以为前面是繁荣的坦途,结果一脚踩下去,却发现是昨日的泥潭。旧金山联储行长戴利(Mary Daly)最近在美联储官网的那篇预警文章,就像一声尖锐的刹车音,戳破了很多人对美国经济走向的温吞幻想。
她的原话很克制,但传递出的信号却足以让人惊醒:别再做梦回到1990年代那个“黄金时代”了,美国经济可能正在被拖回1970年代那片叫“滞胀”的沼泽地。这个词,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可能很陌生,但对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它意味着一种生活被全方位撕扯的痛苦。(这真的不是瞬间的崩塌,而是一种漫长的、不见天日的煎熬)。

人们总习惯于把经济看成冷冰冰的数字和曲线,但这种视角是麻木的。戴利看到的,就是体温计上那个正在(或者说可能正在)飙升的数字。而“滞胀”,它不是数字,它是一种体感。它是一种经济上的“高气压”天气,空气粘稠、沉重、缺氧,明明没生病,却感觉呼吸困难,每走一步都筋疲力尽。
这就是1970年代的真实体感:物价在飞涨,今天买的面包,明天就贵了一截;但同时,人们又在担心自己的饭碗,因为工厂在裁员,工作机会在消失。这就是“停滞”(Stagnation)和“通胀”(Inflation)的诡异组合,一手是滚烫的火,一手是冰冷的铁。
戴利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警告?毕竟,很多人还在为股市的短暂上扬欢呼,还在笃信技术浪潮能带来下一个1990年代的超级繁荣。这大概就是清醒者的偏执。她看到的,是繁荣表象下那些不起眼的裂痕。她担心的是,对通胀的控制力是不是太自信了?是不是低估了国际局势和供应链重组带来的长期成本?

这种担心,可能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人太容易被眼前的“好消息”迷惑,忘记了历史的惯性。1990年代的繁荣,是建立在全球化、技术爆炸和相对和平的国际环境上的,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可现在呢?摆在眼前的是一个日益割裂的世界,是一个逆全球化的浪潮,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巨大不确定性。
人们正站在一个历史的“回音室”里
有时候,是不是“滞胀”这个词被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它只是“高通胀+高失业”。这是一种教科书式的傲慢。从一个更人性的角度,或者说,从一个“小人物叙事”的范式来看,滞胀的真正恐怖之处,在于它摧毁了人们对“明天会更好”的确定性。

当努力工作不再能保证生活质量的提升,当储蓄的价值被飞涨的物价不断稀释,当年轻人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制父辈的“美国梦”时,那种弥漫在社会中的沮丧和无力感,才是最可怕的。这是一种信心的集体垮塌。1970年代的美国,不只是经济数据难看,更是社会情绪的深度抑郁,嬉皮士运动的余烬和“迷茫的一代”的登场,那都是时代在发出的呻吟。
所以,戴利的警告,与其说是一个经济预测,不如说是一个社会学提醒。她试图让市场从对1990年代的盲目崇拜中惊醒,去直面那个更可能、也更痛苦的未来。这就像一个老船长,在所有人都为风平浪静而开香槟时,她却在甲板上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风暴来临前的咸腥味。

别再用“非此即彼”的剧本来自我安慰了
人们总是喜欢简单的故事,要么是喜剧(1990年代的繁荣),要么是悲剧(1970年代的滞胀)。可现实往往是一部混乱的、风格杂糅的荒诞剧。戴利提出的这个二选一,也许...它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万一,迎来的既不是1990,也不是1970,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混合了两者最糟糕特性的“新物种”呢?比如,同时拥有1970年代的物价撕扯感,却又必须面对1990年代末期那种科技泡沫破灭时的资产缩水。这听起来更像是一场噩梦。

说到底,无论是繁荣还是滞胀,对高高在上的数据制定者而言,那只是报告里的一个词汇;但对每一个在超市里对着价签犹豫的普通人,对每一个担心下个月房租的家庭,对每一个不敢轻易跳槽的打工人来说,那就是真实的生活,是滚烫的、具体的、无法回避的日常。
承认风暴可能再次来临,不是为了制造恐慌,而是为了让人们在浪头打来之前,有机会抓紧身边最坚固的东西。
参考信源:
《美联储戴利:别指望回到90年代了!美国经济更可能重返70年代滞胀》,财联社
《戴利:美国经济正走向“新常态”,更像70年代而非90年代》,华尔街见闻
《旧金山联储主席戴利警告:美国经济“滞胀”风险不容忽视》,界面新闻
《美联储高官警告:美国经济恐重蹈70年代滞胀覆辙》,金十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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