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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年是殿下的刀,我为殿下扫平一切,神明跌下神坛,他是我的救赎,我为他而来

我爹是个爱赌的酒鬼,打死我娘之后。把我卖给红月楼做娼女。我逃了,老乞丐给了我他的口粮,老乞丐却死了。我为了保护老乞丐的尸

我爹是个爱赌的酒鬼,打死我娘之后。

把我卖给红月楼做娼女。

我逃了,老乞丐给了我他的口粮,老乞丐却死了。

我为了保护老乞丐的尸身,咬死了一只狼。

此后我像条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为了生存,时常跟野狗打架争食。

我照常扒着狗的脖子,抢那口馊了的胡饼时。

一双手递给我半块温热的胡饼,将我从地狱中拉出来。

我做了他手中最快的刀。

后来,我奉若神明的人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染红了地面。

1.

“下贱的东西,也配跟我提对错?”

那人还想说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缓缓倒地。

我轻轻擦拭着刀上的血,轻柔的像在抚着珍宝。

看向一旁自在喝酒的谢承安,好似被羞辱的人不是他。

被带进来的是皇后,现在应该称太后。

“谢承安,你这个贱种,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真是又硬又贱!”

“你跟你那个娘一样贱!在男人身下承欢!哈哈……”

我按了按刀,“闭嘴!”

她癫狂的笑声穿透耳膜,眼中带着抹不去地恨意直直看着我。

“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是怕我说什么吗?”

我的刀按在了她的眼角,刺破了眼皮,血顺着她白晳的脸流下。

谢承安按住了我的手。

“谢承安,你知道你那个贱种娘怎么死的吗?被我扔给乞丐,被舒服死的!哈哈……”

我手起刀落,她地笑声在一阵阵的嗬嗬中停歇。

辱骂谢承安的,我都会,一个个割了他们的舌头,再杀了他们。

做谢承安手中,最快最有用的那把刀。

我,割了她的舌头。

2.

殿中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我看着谢承安,他脸色苍白如纸,端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回来时站了很久,他才回神。

看见我身上的血迹,他皱了皱眉,“阿年,你受伤了?”

我在他面前,左右走动,又跳起来给他展示,这是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他敛眉,不再说话。

我笑嘻嘻地走上前,拉拉他的袖子。

“陛下,下回我把人拉出去,绝不让你看到烦心。”

他回头,瘦弱的脸上风华绝代,双眼像耄耋老者,看透一切。

“陛下,陛下……”

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什么事?”我蹙眉,这是太上皇身边的小太监。

“太上皇,太上皇驾崩了。”

谢承安一怔,随即大笑,笑得咳喘不已,眼泪都呛出来,都未能止住。

他忍辱十五年,终于将人,都送走了,我的公子,我的殿下,我的皇帝陛下,他扫清了所有障碍。

“阿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朕很高兴。”

谢承安高兴,我就高兴,他的喜就是我的喜,他发怒,我就会用我的刀,为他杀掉让他愤怒的人。

我就是谢承安手中,最快的刀。

永不背叛!

3.

谢承安原来是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人选。

他的母妃珍妃貌美,得皇帝盛宠二十年。

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早夭,皇后收养了没有母妃的三皇子谢承珏。

谢承安继续了母妃的样貌,皇帝的才智,很得皇帝喜欢。

谢承安出生时,天降异象,原本沉闷的天,瞬间天晴气爽,彩霞漫天,钦天监向皇帝上书,说此子是上天所赐,贵不可言。

可就是“贵不可言,”害了谢承安。

他,本可以做一个闲散皇子,到了年纪皇帝给他封地,封王就可以安享一生富贵,可,皇帝请了老师悉心教导他,因他身体不好,专门请了镇国大将军霍青为他的师傅,意图他能强身健体,顺便,让大将军,将来全帮自己的徒弟一把,皇帝时常表示对他的赏识、喜爱。

让皇后,感到深深的危机与不满,想尽办法,弄死谢承安母子。

皇后与三皇子连同皇后母家,设计谢承安,围猎坠崖。

刘阿叔去山里采药时,意外救了他。

可后来仍被他们找到,他们弄花了他的脸,把受伤的他,扔进诏狱。

原本,他的师傅,可以救他,但,霍青的独子却早已站队,与谢承珏勾结,英明一世的霍将军,被自己的独子下了毒,幽禁在家。

遇到殿下的那年,我十五岁,从家里逃出来的第二年。

我爹是个爱赌的酒鬼,靠我娘给人缝补浆洗过活。

他喝醉了就去赌,赌输了就打我娘,打完我娘不尽兴就打我。

那天,他输狠了,把我娘押给人家做婆娘,我娘不肯,他怒而发火,痛殴之下,失手把我娘打死了。

没了我娘给他填债,他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把我卖给红月楼做娼女,我可以卖五两银子。

我顾不得没被下葬的娘,半夜跑出来。

我跑了五天,被一个老乞丐施舍了半个胡饼,才没有被饿死。

可给了我胡饼的老乞丐,跟我相依为命一段时间后,也死了。

我又变成了一个人,那时正与野狗打架,抢野狗嘴里那半块馊了的馒头。

一双手拉住了我。

我饿的能吃人地眼神,凶狠地瞪着他,随即呆愣。

他一只胳膊被草草地固定住不能动弹,拉我的那只手,还带着伤。

他神色不带波动,拿出一块还温热的胡饼,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吃下。

他转身回去,我才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像是受伤了。

看着身形消瘦的他,瘦弱的快饿死的我心中涌上悲悯。

他全身,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看起来受伤颇重。

我心想,这个人跟老乞丐一样傻,都这样了,还救别人。

可是,我想靠近他,为他做点什么。

就像当初,我拼着命保护老乞丐的尸身,想要给他埋葬,可那只狼却想吃了老乞丐,我拼了命,被狼咬穿了肩膀摁倒在地,垂死挣扎,我张大嘴死死咬住狼的脖子,任凭他将我像只老鼠一样甩来甩去,最终狼被我咬死。

而我,肩膀上至今缺了一块肉。

我想像保护老乞丐的尸身一样,保护他。

他没有死,我确实保护了他。

十五年,我追随在他身边。

如今朝野上下,宫中都知道。

当今天子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手中,有一把利刃。

杀起人来,像疯狗一样狠毒。

4.

“阿年!”

谢承安的呼声让我瞬间清醒。

我疾步到了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有汗,却冰凉入骨,是自小被皇后下毒所致,现在已无法可解。

“公子,阿年在。”没人的时候,我还是会称他公子。

他额上有汗,紧握我的手。

“我梦见了师傅,他浑身是血,死不瞑目。”

“他问我,可曾将仇人手刃,为何会心软,枉费他的教导!”

“他骂父皇心胸狭隘,自私之极,一心求不存在的长生,不配为帝王。”

“我拿着刀,杀了我的父皇!我一刀一刀,将他的心挖了出来。”

“他的心,是黑的……哈哈……”

他狂笑的声音,在黑夜中,突兀又惊悚。

我安抚着他,双手包住他一掌。

“陛下忘了,先皇驾崩,已经死了。”

“霍将军的不孝子,陛下也已将他的尸身做成人彘,永跪在霍将军坟前忏悔。”

“都死了,都死了!”

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遥不可及。

眼神空洞无神,像是一片,随时会碎掉的瓷器。

他沉沉睡去。

5.

大公主联合西域王,要为母报仇,他们在城外制造匪乱,霍将军前去带人剿匪,他们趁机刺杀当今陛下,被暗卫擒地擒,杀地杀。

西域王派来的人,全被灭口。

谢承安看着五花大绑的大公主。

眼中露笑,笑意不达眼底。

大公主不发言,恶毒地瞪着他。

大公主小时,对谢承安还是不错的,除了经常给他下点毒,把他推下湖,让他几天不能动,险些丧失性命外,其他的,还真想不起来。

只是大公主的姨母被太上皇送给了当时的西域王子,大公主年少时,曾到西域姨母处小住过一年,这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是极难得的。

想来也是这段时间,促就了大公主与西域王的私情。

不过,大公主的姨母生了两个儿子,但西域王并不是大公主姨母所出,也许这也是皇后没有促成这段姻缘的原因。

谢承安是个仁慈的皇帝,他亲自送大公主上路。

他擦了擦刀尖上的血,嗜血地目光让他可怖如地狱阎罗。

“大皇姐,可满意我的手法,我杀过的人,都说,我动手快。”

嘴中不断溢出鲜血的大公主,只死死地瞪着他,却再也骂不了谢承安。

大公主被拖下去后,他一个人,坐在大殿。

像尊雕像,一动不动。

直到,灯火点燃,他才起身,径直走出。

他走到早已破烂不堪的芳阁,那是珍妃之前住的地方。

他坐在阶上,大笑起来,笑到失声,状若疯癫,脸上地笑僵硬而破碎,无处安放他可悲的人生。

我轻轻在他身旁坐下,让他把头靠在我肩上。

他紧紧拢住我一只胳膊,斜斜靠着我的肩。

像是浑身的重量找到支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放手。

“阿年,我想吃胡饼。”

我转身欲走,“我让御膳房准备。”

“阿年,我想吃,刘阿叔做的胡饼。”他漆黑的眼眸,像宝石一样看着我,熠熠生辉。

我从不拒绝他,转身就走,飞奔着向东街而去。

刘阿叔,曾在谢承安落难时,把他藏了起来,谢承安才得以留了条命。

后来谢承安被三皇子的爪牙抓到,他们把刘阿叔杀了,现在做胡饼的是刘阿叔的儿子。

他们把谢承安剥光了衣服,扔到了诏狱的死囚中。

看着他在死囚中受辱,快意的大笑。

谢承安情绪激动,想要动手,心疾却发作,抖的握不住手,站不起来。

他被动地受着耻辱,他看到了,已被折磨致死的母妃,衣不蔽体,破败不堪。

6.

我拿着带有我体温的胡饼跨进宫门。

就看见谢承安身边的小太监三两跌跌撞撞地飞奔而来。

“阿年姐,陛下……驾崩了。”

废弃的宫殿前,入目是刺眼的红。

谢承安脖子上口子外翻,流出的血还温热。

许是怕死的不够彻底,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染红了地面。

半个时辰前还跟我谈笑的人,再没了呼吸。

他眼神淡淡的看着天,那双宝石一样的眼,再也没了神采。

我抚上他的脸,谢承安,你竟,一句话都不曾留给我吗?

我感受着他慢慢冷掉的身体,终于,解脱了吗?

是的,他自十八岁起,活着就是为了手刃仇人。

如今他已是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人,没有人再可以忤逆他,也没有什么能留住他。

我无法再问他。

一滴血落在他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越来越多的血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跟他身上的血交织在一起。

“阿年姐,你……?”

三两指着我,眼露惊恐。

我才发觉,我不止口中有血顺嘴流下,眼中也烧灼难耐。

抹了一把,竟是血泪。

我眼前像被蒙了一床红色锦被,除了红再无他色。

胸口一阵凉意传来,回头看到三两,全身赤红,拿着一把赤红的匕首,上面正滴着血。

我冲他笑笑,他吓得后退倒地。

“你……,你不要过来,你这个疯女人,像疯狗一样。”

我手中的刀直冲他的脖颈挥去。

“你杀了我师傅,我是为他报仇。”

刀向下斜了一寸,划过他的锁骨,血从身体里流出,三两吓得发抖。

他边哭边说,“我也不想杀你,但是你杀了我师傅,他是我唯一的亲人,阿年姐,我会厚葬你的。”

我猝然倒地,像只,被人斩杀的疯狗,再也无法咬人。

7.

“快,快,那是二皇子,听说是个好心人,上次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娃,给了五十两银子呢。”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远去。

我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的身上,全身青青紫紫,是被我爹揍的。

此刻我正蜷缩在破庙后面的神像下面。

我竟回到了我十三岁,我娘被我爹打死,我刚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

我猛地起身。

老乞丐,我要救老乞丐!

饥饿让我脚步虚浮,我跌跌撞撞地向庙外跑去,出庙门时,撞上了一个要进庙的身影。

“哎呦,谁呀这是,要把我骨头撞散架了哟!”

老乞丐拍着手,不满地瞪着我。

我看着眼前顶着鸡窝头发的老乞丐,眼前一红。

他见我要哭,有些不舍地把手中的半块胡饼给我,“别哭鼻子,都给你。”

我看着他,上前将他拉住,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他嫌弃地推了推我,我扒得太紧,没推动,无奈地说“你这女娃娃,我可就这一身衣裳了,你可别给我扯烂了。”

我拉他进庙,看着他清明的眼神。

“霍将军,我……”

我刚开口,一双手就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气之大,几乎要将我掐死。

“我有二公子消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我的脖子被松开。

“你是谁的人?”霍青并未信我。

“霍……,老乞丐,我知道二公子有难,我们要马上救他,不然,二公子必死。”

他瞪大眼,眼中有着怀疑。

“还有,你身上的毒,我知道怎么解,再不解,你会在三天后毒发身亡。”

他眼神松动,“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说,我是死人为了二公子活过来,你信吗?”我直直迎上他打量的眼光,双方对视,任他打量。

许久之后,他说,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