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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黄河边的纸人抬轿!

“你见过纸人抬轿吗?轿子里坐的不是人,是魂。”“惧留孙和申公豹,这俩老神仙,真的死透了吗?”黄河滩上的老人说这话时,烟锅

“你见过纸人抬轿吗?轿子里坐的不是人,是魂。”

“惧留孙和申公豹,这俩老神仙,真的死透了吗?”

黄河滩上的老人说这话时,烟锅里的火星子都吓得不敢跳。

这事儿,得从民国二十七年说起。

那会儿,豫西巩县(今巩义市)闹大旱,地裂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黄河水却反常地涨,一夜之间,把滩上的芦苇全淹成了“水牢”。

更邪门的是,每天半夜,河心里漂出一顶白纸糊的轿子,四个纸人抬着,轿帘子“哗啦哗啦”响,像有人在里面哭,又像笑。

村里老人说:那是“鬼差”来接替身,谁要是听见哭声,三天内准得“失踪”。

偏偏有个叫“铁头”的后生不信邪,铁头姓申,是申公豹的本家旁支,祖上出过“看河”的阴阳先生,传下来一本《镇河谱》。

铁头他爹临死前,把谱子塞他手里,留下一句话:“咱申家欠下的债,得用血还。”

铁头听不懂,只管把谱子当草纸擦屁股。

直到那天,他媳妇在河边洗衣,被白轿子“瞅”了一眼,当天夜里就发了癔症,挺着大肚子往河里爬,嘴里念叨:“轿子里是我娃他爹……”

铁头这才慌了,揣上《镇河谱》,连夜去邙山找“惧留孙庙”。

邙山脚下的“孙家窝”,全村人都姓孙,传说是惧留孙的守炉童子后代。

村里有座破砖窑,窑口被铁链锁着,链子上挂着一块歪脖子木牌:

“活人勿近,内有镇河妖。”

铁头给看窑的老孙头磕了三个响头,递上一瓶“老白干”。

老孙头抿一口,眯着眼问:“你真想救媳妇?”

“想!”

“那你得先把自己卖给河。”

老孙头带他下窑,窑底不是砖,是口“活井”,井壁嵌满铜钱,钱眼里塞着风干的人指甲。

井中央,供着一尊泥塑:尖嘴猴腮,倒骑毛驴,手里攥着一把“纸钱剑”,正是惧留孙。

“我祖上说过,”老孙头咳嗽,“惧留孙和申公豹,当年在黄河斗法,一个想镇河,一个想借河。镇河得用活人印,借河得用死人轿。如今纸轿重现,是申公豹的后人想再借一次,把你媳妇当河母,生个水太岁,好让黄河改道,冲了邙山,放出他压了千年的真身。”

铁头听得腿肚子转筋:“那……那我咋办?”

老孙头用烟锅一指泥塑:“让惧留孙上身,把你印进河底,换你媳妇出来。不过……”

“不过啥?”

“惧留孙最记仇。他当年被申公豹骗走捆仙绳,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你替他办事,他得收利息,收你娃的命。”

铁头“扑通”跪下:“我娃还没出世!”

“那就拿你的魂根抵。”老孙头递给他一把“纸钱剑”,剑柄上缠着一缕红绳,“明晚子时,你去河心,用剑挑开轿帘,看见啥都别吭声,只管把剑插进轿底。剩下的,交给老惧。”

第二天夜里,黄河水更浑了,月亮像被泡烂的纸。

铁头赤膊下水,水冷得跟针扎。

那顶白轿子果然漂来,纸人脸上用朱砂画着笑脸,嘴角却裂到耳根。

铁头咬牙,一剑挑帘,轿子里,竟坐着他自己!

“他”穿着新郎官的大红袍,怀里抱着个血淋淋的婴孩,婴孩“咯咯”笑,声音却是他媳妇的:“铁头,你来看咱娃……”

铁头手一抖,想起老孙头的交代,闭眼把剑往轿底一捅,“噗嗤!”

黑水翻涌,轿子“哗啦”散成纸钱,水面上浮起一张黄符,符上写着:

“申公豹借魂一用,三日归还,逾期不候。”

铁头再睁眼,自己已躺在邙山窑顶,老孙头不见了,只剩那本《镇河谱》翻开在地上,多了一行血字:

“债已转交,好自为之。”

三天后,黄河水退,铁头媳妇平安生子,娃却天生“阴阳眼”,能看水里的“东西”。

铁头给他起名“小留”,意为“留下”。

小留五岁那年,黄河又涨水。

铁头在岸边洗菜,忽听娃喊:“爹,咱家窑里,有个倒骑驴的老爷爷,冲你笑呢!”

铁头回头,窑口空空,只有一缕红绳,随风飘进黄河。

当晚,铁头失踪了。

有人看见他赤脚走进河心,手里握着那把“纸钱剑”,剑上穿着一张新写的黄符:

“利息已清,两不相欠。”

故事说到这儿,黄河滩上的老人把烟锅一磕:“后来呢?后来申公豹的轿子再没出现过,可惧留孙的泥塑,每年七月十五,嘴角都会多一道裂口,像笑,又像哭。”

“那小留呢?”

“小留长大了,成了新看河的。他不娶妻,不吃荤,每年给那口破窑送一瓶老白干。有人问他:‘你爹到底被谁带走了?’”

小留只说一句:“欠债的,迟早得还;看河的,永远得看。”

黄河水从来不说话,它只记账。

人欠河的,河记得;河欠人的,人也得认。

所谓“神仙斗法”,斗的从来不是法,是人心里的“贪”和“怕”。

惧留孙和申公豹,一个要“镇”,一个要“借”,说到底,都是想多占一点。

可黄河最公平,你多拿一瓢,它就多带走一条命。

所以啊,别老想着“借”谁的势、“镇”谁的魂,

把自家日子过好,比啥符都灵。(民间故事:黄河边的纸人抬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