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一个孤女,陛下每日来取我的心头血,一碗接着一碗,直到我血干而死……

峪林 2024-06-28 18:41:11

我是皇上青梅竹马的皇后,年少时最爱的人。

可后来,皇上为了救一个孤女,亲自取了我的心头血作药引子。

皇上守了孤女七天,孤女病好了,我去世了。

后来,我重生了。

当孤女再次拦在我的马车前时,我直接下令杀了她。

1.

「小姐,我们就快回到京城了。」

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我猛得从祁应淮绝情的眼神中惊醒。

我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渗出了细汗,被祁应淮刺进的心口处仍隐隐作痛。

「小姐您没事吧?!」

「思…思年?」

思年还没死?!回京?

前世的记忆如走马灯在脑中闪过,原来我重生了。

「没事,做噩梦了。」

刚说完马车又是一顿,马车外面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吵闹声,应该是已经进京了。

「姐姐,娇娇并不奢求太子正妃之位,只求伺候在太子身边,求姐姐大度。」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手指甲不自觉陷进了肉里,是乔娇娇。

前世乔娇娇靠在祁应淮的怀里,撒娇的几句话就定了我年家几十条性命。

一年前,祁应淮外出游玩,不慎滚落山沟摔伤了腿,被孤女乔娇娇所救。

即使我人在江南养病,也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入我的耳中。

乔娇娇在照顾太子时,两人暗生情愫,太子对其宠爱有加,甚至要与我退婚,娶她为正妻。

我与祁应淮的婚事是先皇所赐,就算是祁应淮想退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早在先皇还是默默无闻的皇子时,爷爷就已经坚定地举家支持先皇。

爷爷为文官之首,加上武官之首楼太尉的支持,先皇顺利登上皇位。

先皇去世时,留了两道遗诏,一是为当今圣上与姑姑的婚事,二是我与祁应淮的婚事。

现在,祁应淮应该还在勤政殿外跪着吧。

她倒是眼巴巴地跑出来想以退为进,逼我承认她的存在了。

「小姐,这乔娇娇实在是太过分了!」

马车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乔娇娇一下一下地磕着头,吵得我脑仁嗡嗡的。

我不耐地揉了揉眉心,倚在软垫昏昏欲睡,这身子是真的虚弱得很。

思年见状,心下了然,掀开帘子出去了。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年家小姐的马车?我家小姐才刚刚回京就敢打着太子的名头来诋毁我家小姐的名声,是何居心?还不速速退下!」

不错哦小思年,真聪明。

我才回京,对京城中的事情都不大清楚,你就不管不顾地来逼迫我,是何道理?

上一世,为了顾及祁应淮的脸面,我将乔娇娇扶上马车,送回了太子府。

祁应淮却直接来我府上兴师问罪,质问我为何要为难乔娇娇。

「娇娇并无此意,太子对娇娇有情,娇娇只想陪着太子,哪怕为妾,哪怕无名,求姐姐成全。」

「胡说八道!京城谁不知太子只爱慕我家小姐,从没有与其他女子有染,你再败坏太子和我家小姐的名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速速退开!」

人群一片寂静,大家当然知道太子宠爱乔娇娇,但有谁敢公然在年家面前嚼舌根?

「娇娇没有,求求姐姐!」

乔娇娇直接冲到马车跟前,被侍卫紧紧按住,哭喊不停。

「你……」

「思年。」

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乔娇娇看向我,满是泪水的眼底的挑衅直直落进我的眼中。

我笑了,我乃当朝丞相之女,太后是我的姑妈,皇后是我的姑姑,我随口打发一个孤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冲撞年家马车想对本小姐不利,公然造谣太子和本小姐的名声该当何罪?」

乔娇娇在我病重之时,曾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过她是穿越而来的天选之子,是天生的主角,所有的人都是围着她转。

天选之子?凭什么?她到底在自信什么?

不确定,杀杀看。

「回小姐,该杀!」

「那便杀了吧。」

2.

我与祁应淮青梅竹马,这份婚约是先皇对爷爷当年为救先皇而去世的的补偿。

我跟祁应淮的初次相遇是在五岁那年,那天的雪染白了长安城。

我跟随母亲参加宫宴,觉得无聊就悄悄溜了出来。

「喵喵——」

我循着声音走去,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狸奴被困在了树上,冻得直发抖。

等我把小狸奴抱在怀里时才惊觉到一件事——我不会下去。

爬上来时衣裳被树枝划破了个口子,寒风直往里钻,我赶紧把小狸奴藏好一点。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我狠狠打了个喷嚏,一时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痛感没有袭来,我睁开眼发现底下压着一个人。

雪很厚,他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宫人赶紧把我们拉起来,他满脸的雪好像街边卖冰糖葫芦的白胡子爷爷。

「孤不打紧,先看看年遇小姐是否受伤。」

祁应淮不在意地拂了拂湿掉的衣袍,我看到他冻得哆嗦了一下。

宫人带我们回去换了身衣裳,分开时他喊住了我,说这狸奴是我们一起养的。

我给小狸奴起名祈雪。

可惜啊,一朝落尽长安雪,半城皆是负心人。

更何况,是皇室中人的心呢……

小狸奴在我十岁的时候死了,祁应淮下令处死的。

北牧国使者带着小公主来与我国交谈,祁应淮奉命带着小公主到处看看。

我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等父亲,祈雪窝在我怀里小憩。

小公主看到了祈雪,蛮横地从我手中抢过祈雪。

祈雪惊慌失措,喵喵叫着不停地挣扎,但它始终没有亮过爪子。

小公主不高兴了,祁应淮立即下令处死了祈雪。

那是我们一起养了五年的祈雪,明明他有很多方法不用处死祈雪。

北牧国的兵力比我国强盛,说得好听点就交谈,实际上是我国只有听话的份,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祁应淮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狸奴给我,但我知道祈雪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死了,祁应淮亲自动的手。

我照旧成了祁应淮的皇后,那时的乔娇娇因祁应淮娶了我感到失望,乘船离开了。

听说船出了意外,乔娇娇的尸骨一直找不到,祁应淮就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我的头上,还拿家人的性命威胁我。

对我冷眼相向,处处踩我面子,折磨我是他的乐趣。

他去了一趟江南,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乔娇娇。

我说呢,江南的什么大事值得他亲自跑一趟。

乔娇娇患了重病,脸上一片惨白,好生令人心疼。

那日,祁应淮急匆匆提着剑就来到了我的寝宫。

「娇娇病得很重,需要你的心头血做药引。」

「这是你欠她的,要不是你容不下她,她也不会心灰意冷躲着朕,更不会思念成疾。」

「取血只会虚弱一段时间,不会死的,阿遇帮帮她好吗?」

他毫不犹豫将剑尖刺进我的心口时,我的心彻底冷了。

他没日没夜地陪了乔娇娇七天,乔娇娇好了,我死了。

我的心,本来就有问题。

我和小狸奴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现在,乔娇娇死在我手里,只是开始。

马车外的聒噪声安静了,思年回到马车内,马夫赶着马车晃晃悠悠往丞相府去。

3.

马车停在府门前,父亲和母亲都在门前等着我,脸上溢满了笑容。

母亲拉着我的手往前堂走去,关心的话语一句接一句,父亲插不上话,急得团团转。

我惬意地喝着茶,配着桃花酥,等着祁应淮的到来。

「年遇!你给孤出来!」

祁应淮怒气冲冲地走到我跟前,双眼通红,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哎哟还哭了,又想一剑刺死我呢。

「是孤,执意喜欢娇娇,是孤,执意要与你退婚,可你为什么要杀了娇娇?」

父亲母亲的神色都很难看,最近太子要与我退婚,改求娶救命恩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爹,娘,什么娇娇,女儿不认识,女儿才刚回京啊。」

我害怕地躲在母亲的身后,眸泪涟涟。

「在街上被你打杀的女子就是娇娇,她只是求你能让她陪在孤的身边,她有什么错?」

「噢。」我慢条斯理地坐下抿了一口茶,「她冲向我的马车,侍卫还看见她袖子里有刀,她想杀臣女,臣女难道要等死吗?」

反正她人死了,我爱咋说就咋说。

「太子殿下!」

父亲显然动怒了,祁应淮先前的退婚之举已经是让年家蒙羞了,现在还为了一个孤女提剑上门质问他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儿。

「可是觉得我年家的女儿应该给一个想杀她的孤女偿命?明天臣可要向皇上讨个公道!」

「……」

祁应淮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父亲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孤必会退婚,绝不会娶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为太子妃!」

撂下这句话,祁应淮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今日本是休沐,父亲急急换上朝服,非要进宫去找皇帝。

我和母亲拉都拉不住,他说要好人先告状。

……

第二日,我带着思年去买了桃花酿和桃花酥,来到了京郊外清华山的一处桃花林。

「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桃花酿哦。」

我挨着墓碑旁边的桃花树靠坐下来,跟她细数着江南的趣事。

桃花落在桃花酥上,是你馋了吧。

「阿遇,你果然在这。」

祁应淮的声音响起,吓得我一激灵。

他对着墓碑拜了三拜,随后是短暂的沉默。

「太子殿下若无事就请离去吧。」

祁应淮眉头紧蹙,他生得无疑是极好的,特别是那双桃花眼。

我最见不得他皱眉,她从来不会皱眉,只会温柔地笑着。

「阿遇,你非要这般与孤生分吗?你知道我们青梅竹马,我是最在意你的!你才是我最心爱之人!」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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