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李家沟村卖光五百万斤蜜桃,累到失声。
直播结束那天,村长带人堵住我,掏出收款码:"你吃了那么多桃,给五万试吃费吧。"
我当场转了账。
两个月后,新一批桃子熟了,村长打电话:"曦曦,这次还是你来播,价格卖高点啊。"
我说:"五十万佣金,签合同。"
电话那头炸了:"你抢钱啊?帮乡亲忙还要钱?你良心让狗吃了!"
一周后,全网都在骂我。
他们剪了段视频,我开豪车要五十万,老村长哭着说养不活一家老小。
代言掉了,合作黄了,私信里全是让我去死的诅咒。
我成了全网唾弃的黑心主播。
他们不知道,从回村第一天起,我每次谈话都按下了录音键。
更不知道,这只是我手里最小的一张牌。

第一章 五万块,买断所有情分
手机上的成交数字,蹦跶到八百六十五万,不动了。
我嗓子眼儿冒烟,对着镜头挤出笑:
“李家沟的蜜桃,全部卖完!谢谢……家人们!”
助理小林“哐当”一下瘫椅子上:
“曦姐,算上咱自己贴的冷链、包装、还有推掉的那些合作……净亏十三万,图啥啊?”
我灌了一大口胖大海,压住嗓子疼:“图个心安。这儿,好歹算我老家。”
说实话,我跟李家沟那点情分,薄得跟张纸似的。
十岁爹妈没了,我就被城里姨妈接走,再没回来过。
要不是刷到村长赵富贵在朋友圈哭惨,说桃子要烂树上没人要,我心里的乡愁也不会被勾起来。
仓库门“咣当”一声被推开,吓我一跳。
赵富贵领着一大帮人涌进来,个个脸上堆着笑。
“曦曦!大功臣!你可给咱李家沟长脸了!”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死命晃悠。
我嗓子疼,勉强笑了笑,刚想说“大伙儿辛苦”,他话锋一转,手机直接怼到我眼皮子底下。
是个收款码。
“曦曦啊,”他搓着手,笑得像只老狐狸,“这半个月,你在桃园里,没少试吃吧?那可都是顶好的头茬果,网上卖二十好几一斤呢!咱也不多要,按十块一斤算,你给五万就成!”
我当场懵了,以为累出了幻觉。
“试吃……费?”
“对啊,亲兄弟明算账嘛!”他侄子赵小军在一旁梗着脖子,唾沫星子横飞,“五万块对你这种大网红,不就是一顿饭钱?”
小林一下就炸了,跳起来指着他们:
“试吃是为了展示品质!哪个主播不试吃?曦姐自己贴了十几万!你们反过来要钱?脸呢?”
“吃了就得给钱!天经地义!”赵小军吼得比她还响,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张张赚了钱而红光满面的脸,突然觉得特别没劲。
这半个月,我天天熬到后半夜,嗓子哑了含喉宝,困极了就掐自己大腿。
为了保鲜,光冷链车我就多贴了八万块钱。
现在,管我要试吃费。
心口那点热乎气,一下子凉透了。
我没再争辩,默默掏出手机,点开扫码,输入50000。
“叮——”一声,转账成功的提示音。
“钱转了,两清。”我转身就往门外走,多一秒钟都不想待。
赵小军却几步追上来,凑到我耳边,带着一股子烟味:
“曦姐,下批桃子熟了,还得麻烦你哈。价格……想办法帮我们往高了卖。”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一开出村子,小林眼泪就掉下来了:
“曦姐!凭什么啊!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
我看着窗外往后跑的山和树,声音平静:
“五万块,把过去那点情分都买断了。挺好,以后谁也不欠谁。”
等车开出去十里地,我才从包里摸出另一部手机。
屏幕上,一个红色的录音图标,还在一闪一闪。
从赵富贵亮出收款码开始,到赵小军最后那句悄悄话,一个字儿都没落下。
第二章 五十万,撕破脸的开始
两个月后,我在公司跟团队开会,商量下一个品。
手机响了,一看,赵富贵。
我直接按了免提,让旁边的法务顾问周正也听着。
“曦曦啊!”他嗓门洪亮,透着一股亲热劲儿,“新一茬桃子熟啦!品相比上回还好!你赶紧安排几天,这回咱卖它二十五一斤!”
我吹了吹保温杯里的热水,不紧不慢:
“赵叔,我现在带货,要收佣金了。”
“佣金?啥佣金?”他愣了一下。
“五十万。”我吐出三个字。
电话那头,瞬间没声了,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得好一会儿,赵富贵的声音猛地拔高:“五十万?!你穷疯啦?!抢钱啊你!”
“市场价。我的粉丝量和带货数据,值这个价。”
“帮乡亲们忙你还要钱?你良心让狗啃啦?当年要不是村里接济你家,你能有今天?”
“赵叔,上次我白干半个月,倒贴十三万,最后还给了五万试吃费。”
“那是你该给的!你是李家沟出去的,根儿在这儿!李家沟养了你!”
“商业是商业,情分是情分。我可以给优惠价,但不能白干。”
“我不管!你必须来!”
“那不好意思,这活我接不了。”
“你——!”他“啪”地一下把电话撂了,动静大得吓人。
周正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语气平淡:“接下来,他们大概率会升级手段,进行网络道德绑架,试图毁掉你的公众形象。”
“比如?”
“造谣,煽动网民情绪,让你社会性死亡。”
我笑了,点亮手机屏幕,那个录音软件的图标格外醒目:“我等着他们来。”
果然,消停了没两天,我的手机就被各种陌生号码打爆了。
有带着哭腔的:“曦曦啊,行行好吧,桃子卖不出去,娃下学期学费都没着落了啊……”
有直接开骂的:“白眼狼!有几个臭钱忘了本!你不得好死!”
还有阴阳怪气的:“哎哟,人家现在是大网红了,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穷酸乡亲哟。”
我一个没接,但每一个,都录了下来。
第四天一大早,小林顶着两个黑眼圈,风一样冲进我办公室:“曦姐!完了!出大事了!你快看抖音!”
第三章 全网追杀,我成了最恶毒的人
小林把手机塞我手里,手都在抖。
抖音上,村里赵小军居然在直播。
标题血红血红的:
「揭露黑心主播曦曦:吸血乡亲,开口索要五十万天价佣金!」
点开视频,全是精心剪辑过的片段。
我冷着脸说“五十万佣金”的镜头,被反复播放,配着阴间风格的背景音乐。
镜头一转,是赵富贵坐在他家那堂屋里,老泪纵横,捶着胸口:
“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都挣不下五万块啊!她张嘴就要五十万,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最后,是我那辆奥迪A8的车标特写,闪着“为富不仁”的冷光。
弹幕跟疯了一样,密密麻麻,全是诅咒和辱骂:
“卧槽!这女的怎么还不去死?!”
“开豪车吸农民的血?晚上睡得着吗你!”
“举报了!求平台立刻封杀这种社会渣滓!”
“人肉她!把她地址电话都爆出来!让她社会性死亡!”
我的微博评论区彻底沦陷,私信里各种P的遗照和“你怎么还不死”的诅咒。
合作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语气冰冷。
“姜小姐,鉴于目前恶劣的舆论影响,我们不得不暂停所有合作。”
“姜主播,解约函已发您邮箱,请注意查收。”
三个代言,两个年度合作,二十四小时内,全黄了。
直接经济损失,滚雪球一样超过了三百万。
小林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曦姐!我们报警吧!他们这是诽谤!是犯法!”
“现在报警,正中他们下怀,他们会说我们仗势欺人,恼羞成怒。”我盯着屏幕上那些恨不得把我活吃了的字,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那怎么办?就让他们这么泼脏水吗?!”
我打开手机,看着那个存满了录音的文件夹。
从五万试吃费,到刚才电话里的咆哮,所有能锤死他们的对话,都在这里。
“还不到时候。”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关掉手机,“等到他们自己把路走绝,把戏唱到最高潮。”

第四章 救命稻草
事情越闹越大。
当晚,几个几百万粉的营销号下场,带了#黑心主播姜曦滚出直播圈#的话题,转发评论瞬间过万。
"震惊!知名主播姜曦助农真相:表面公益,实则敛财!"
转发过万,评论破五万。
我的微博粉丝从三百万掉到两百七十万,还在继续跌。
私信和评论彻底不能看了。
就在我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一条私信跳了出来。
“姜小姐,我是律师周正。您目前遭遇的已涉嫌严重诽谤与损害商业信誉,如需法律帮助,我可以立即介入。”
我看着这条消息,激动得手抖。
我回复:“周律师,我需要您的帮助,现在,立刻,马上。”
半小时后,我们在公司楼下咖啡馆碰头。
周正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沉稳,西装一丝不苟,眼神锐利。
“姜小姐,长话短说,您手里的证据是关键。”
“有,而且很全。”我把备用手机递过去,“从他们第一次要试吃费开始,每一次关键谈话,我都有录音。”
他点开几段听了听,尤其是赵富贵要五万那段,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
“很好。这些都是有力证据。但现在,还不是抛出去的最佳时机。”
“为什么?”我不解,“现在大家都要把我骂死了!”
“正因为舆论正在顶峰,所有人都在情绪上。你现在拿出证据,对方会胡搅蛮缠,很多被煽动的网民也会先入为主,认为你在洗白,证据是伪造的。”
他喝了口咖啡,语气冷静,“等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把最离谱的谣言都泼出来,我们再放出这些铁证,才能形成最极致的反差,让所有旁观者清醒,看清他们贪婪无耻的嘴脸。”
他顿了顿,看着我:“而且,根据我的经验,网络施压见效后,他们见你迟迟不妥协,很可能会采取更极端、更直接的手段逼迫你就范。”
“比如?”
“比如,当面围堵,威胁恐吓,甚至……非法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逼你签下不平等的协议。”
我握着咖啡杯:“好,那我就等着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