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会上被导师骂得一无是处，我躲在楼梯间里忍不住大骂。
“这个刻薄的老家伙，总有一天我要嫁到你家，天天数落你儿子，教训你孙子，让你气得说不出话！”
没想到，导师那个校草儿子悄悄出现在我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学姐，你是认真的吗？”
01
导师的批评像暴风雨一样砸下来，整整五个小时，我被批得毫无还手之力。
“林若溪，你这数据处理得跟迷宫似的，我看了都头晕！”导师李教授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要是我在实验室撒一把米，鸡整理得都比你强！”他毫不留情地补充。
“一个工科硕士，论文写得像言情小说，文学奖不给你都对不起你的才华！”他这话引来几声窃笑。
窗外天已经黑透，实验室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师兄师姐们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只剩我一个人瘫在楼梯间。
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画圈，我心里憋着一股火，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众扒了衣服。
李教授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割得我脸上挂不住。
我选工科是为了父亲，他因工厂事故去世，我发誓要研究更安全的智能设备，可现在我却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路。
“这个老顽固，当着全组的面这么损我，我还怎么混下去？”我低声嘀咕，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总有一天我要嫁到你家，天天骂你儿子，打你孙子，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我越说越激动。
想到李教授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我忍不住仰头笑了两声：“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学姐，你说真的？”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心脏都快停了。
抬头一看，顾星辰——李教授的儿子，学校有名的帅哥，正弯腰站在我面前，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靠得太近，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脸庞的轮廓在昏暗灯光下清晰得让人心跳加速。
我慌忙往后缩了缩，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这回事！我就是气头上胡说八道！”
顾星辰慢悠悠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明显不信我的鬼话。
我赶紧转移话题，眼睛瞄到他手里的保温饭盒：“给你爸送饭？”
“嗯，我妈怕他饿着，特意让我送点夜宵过来。”他低头看看我，顿了顿，“学姐，你该不会……一天没吃饭了吧？”
话音刚落，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串，像在替我回答。
顾星辰愣了一下，笑着把饭盒递过来：“给，学姐先吃吧。”
我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热气腾腾的红烧鸡翅和炒青菜，还有一小碗香菇汤，香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学弟，你真是我的大恩人！”我坐在台阶上大口吃起来，心里暗想：你爸骂我骂得那么狠，我吃你家一顿饭怎么了？这叫心理补偿！
“学姐，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顾星辰蹲在我旁边，眼神里满是惊讶。
“从昨天中午开始，通宵改论文，数据又出了错，重新跑实验，饭没吃，觉没睡，还被你爸当众羞辱。”我咬着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他一个大教授，就不能说话留点面子？”我越说越来气。
顾星辰在我旁边坐下，语气里居然也有点无奈：“我爸是挺固执的，我都大三了，他还管着我不让谈恋爱，说学生就该专心学习，你说他是不是老古董？”
我猛点头，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地说：“简直不可理喻！”
他忽然转头看我，眼睛亮亮的：“学姐，要不咱俩假装谈恋爱，气气他怎么样？”
我差点被饭呛到，猛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假装谈恋爱，气我爸一把。”他慢条斯理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心跳漏了一拍，顾星辰这张脸，简直就是偶像剧男主的标配，眉眼深邃，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挑，带着点让人心动的痞气。
脑子里飞快算计：既能报复李教授，又能跟帅哥“谈恋爱”，还不带负责，这买卖太划算了！
“成交！”我一口答应，赶紧在心里警告自己：就演戏，千万别当真。
02
第二天，我和顾星辰在实验室角落里挑照片，准备换情侣头像。
他非要用我在组会偷笑的那张，理由是“学姐笑得真实”，我翻了个白眼，挑了他打羽毛球的抓拍，阳光洒在他身上，帅得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我们还一人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写“实验室也有小甜蜜”，他写“学姐带我飞”，特意艾特了李教授。
评论区安静得像坟场，过了十来分钟，李教授只回了个“？”。
我盯着手机，啧了一声：“你爸这心理素质，简直是铁打的。”
顾星辰却笑得意味深长：“这才刚开始，慢慢来。”
为了让计划更有冲击力，我们决定来点更刺激的。
在实验楼的走廊，我紧张得手心冒汗：“顾星辰，真要亲啊？”
“学姐，怕了？”他挑眉，语气带点挑衅，“我爸可不好骗，光发朋友圈他根本不当回事。”
“我不是怕，我是……第一次，紧张！”我声音都在抖。
他轻笑一声，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擦过耳边：“那就闭眼，别想太多。”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踮起脚，朝他脸上凑过去。
结果只碰到了他的下巴，胡茬有点扎，弄得我唇角痒痒的，一股酥麻感从嘴唇传遍全身。
我偷偷睁眼，正好撞上李教授震惊的脸。
他站在几步外，手里的文件夹僵在半空，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最后猛地捂住眼睛，脚步慌乱地绕过我们。
路过我时，他从指缝里瞥到我偷笑，浑身一震，飞快冲向办公室。
“砰！”办公室门被狠狠甩上，整层楼好像都抖了三抖。
我有点心虚，拉拉顾星辰的袖子：“你爸……不会真气出毛病了吧？”
顾星辰笑得肆无忌惮：“放心，他身体好着呢，就是心理防线被你这一下给干碎了。”
我低头一看，他下巴上沾了点我的口红，鬼使神差地伸手抹掉。
他猛地后退一步，坏笑着说：“学姐，才亲了一下就舍不得了？”
“你胡扯什么！”我恼羞成怒，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明明是你主动亲的我，要说占便宜，也是你占我便宜吧？”他揉着肩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瞪他：“再胡说，下次亲的就是你脸！”
他不躲不闪，反而凑近，低声说：“行啊，只要学姐开心。”
夜风吹过，我脸颊发烫，心跳得像打鼓，倔强地不肯低头。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顾星辰像商量好似的，隔三差五就在李教授面前晃悠，刷足了存在感。
他帮我搬实验设备，我给他递瓶水，偶尔还故意牵手走过办公室。
李教授每次看到我们，眼神就像老鼠见了猫，扭头就走。
有次组会，我的汇报刚结束，他铁青着脸，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句话没说。
我心里有点得意，但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
毕竟，李教授虽然嘴毒，科研水平是真的牛，我在他手底下学了不少真本事。
元旦那天，师门照例聚会，我特意准备了份手写的贺卡，夹在实验报告里，想缓和关系。
李教授却只冷冷点头，贺卡像是没看见，我有点失落。
顾星辰来晚了，风风火火拉了把椅子坐我旁边，手里还拿着我丢在实验室的笔记本。
我小声问：“你去哪儿了？找这个？”
他低声说：“嗯，怕你急着用，跑了两栋楼才找到。”
我心头一暖，嘴上却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他对面的李教授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探查什么。
我刚抬头，他像触电似的低头，筷子在碗里扒拉半天，愣是没夹起菜。
这老头，不会真被我们刺激到了吧？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顾星辰偏偏火上浇油，趁人不注意，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了勾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像被电击似的抽回手，低声骂道：“你干嘛？别闹！”
“我爸看着呢。”他一脸无辜，眼睛却闪着笑意。
我心里一咯噔，开始动摇。
李教授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他的课让我从一窍不通到能独立跑实验。
再这么刺激他，我怕真把他气出毛病，我这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可不能丢。
“算了，顾星辰，咱俩别玩了，到此为止吧。”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你什么意思？”顾星辰脸色一变，眼神冷得像结了霜。
“就是假恋爱这事，停了吧，别再气你爸了。”我耐着性子解释。
他一脸不可置信，声音低沉：“林若溪，我就是你随手用的工具人，用完就扔，是吧？”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弄懵了，试着解释：“顾星辰，我们……”
“来，学弟，喝一杯！”旁边的师姐举杯打断了我。
顾星辰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故意跟我拉开距离，整晚没再搭理我。
他跟师兄们谈笑风生，唯独对我冷得像冰块。
我看着他，心底莫名有点失落，筷子夹的菜都没了滋味。
04
聚会结束，李教授突然开口：“星辰，送若溪学姐回去，她喝多了。”
我酒量不行，敬了李教授几杯后，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我摆摆手：“不用，老师，我自己能回去。”
“顾星辰！”李教授声音一沉，带着点命令的味道。
顾星辰没吭声，默默拿起我的背包，低声说了句“走吧”，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一路沉默，跟在我后面，像座不说话的雕塑。
到了宿舍楼下，班里同学张浩然居然等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还提了个精致的礼盒。
“若溪，生日快乐！”张浩然笑得有点腼腆。
我猛地一愣，今天是元旦，也是我生日，我差点忘了。
张浩然平时对我有点意思，今天这架势，八成是要表白。
我还没开口，顾星辰先冷着脸站到张浩然面前，个子高得有点压迫感：“你们什么关系？”
张浩然脸红得像苹果，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
我赶紧解释：“别误会，我们没……”
“林若溪，你有男朋友了还跟我假装谈恋爱？耍我呢？”顾星辰声音冷得吓人，眉头紧锁。
我气得脑门一热：“顾星辰，我们一开始就是假的，假的你不懂？我不喜欢你！”
他冷笑一声：“呵，不喜欢我，你还说要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张浩然还在旁边，我被他臊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说：“那都是气话！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个小屁孩，幼稚死了！”
话一出口，我和顾星辰都愣住了。
“对，我是小屁孩，幼稚，所以你喜欢他。”他眼神里满是失望，红着眼冷笑。
那眼神像刀子，刺得我心口一疼。
他把背包塞回我手里，转身走了，背影落寞得像根刺，扎得我眼睛发酸。
“若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他……”张浩然慌忙道歉。
“没关系，我跟他没什么。”我倔强地别开脸，声音有点哽咽。
张浩然眼睛亮了亮，我立刻说：“跟你也没有，谢谢你的心意，但我真的不喜欢你。”
他低头盯着鞋尖，声音低落：“我懂了。”
回到宿舍，我把背包一甩，瘫在椅子上，像一团烂泥。
翻包时，我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戒指，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戒指内侧刻了个小小的“溪”字，旁边还有颗小星星，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盒子里还有张贺卡：【若溪，生日快乐！第一次做戒指，可能有点粗糙，别嫌弃，以后我会做得更好。——星辰】
我盯着贺卡，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连我生日都知道，还费心做了这个，我却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我懊恼得想撞墙，狠狠扯了把头发，想让自己清醒点。
闺蜜小雅打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像抓到救命稻草，把这事一股脑倒给她。
“若溪，你有没有想过，在顾星辰眼里，你们可能是在真谈恋爱？”小雅冷静地说。
“你没当真，但他不知道啊。”她继续分析。
“他只知道，你想气他爸就拉他演戏，不想气了就把他踢开。”她的话像锤子敲在我头上。
“在他眼里，你现在就是个玩弄感情的渣女。”小雅一针见血。
我愣住了，顾星辰真的喜欢我？
我回忆起那天他帮我调试仪器，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可能是做戒指磨的。
我好像真的伤了他，可我这嘴快的毛病，哪还拉得下面子去道歉。
05
寒假里，我窝在家里写论文，那些公式和数据像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
一个深夜，我刷手机刷到李教授的朋友圈，他一家居然回了老家，离我家就一个小时车程。
我妈听说后，非要请他们吃饭，说什么要尽地主之谊。
我心里直打鼓，顾星辰和我还在冷战，吃饭多尴尬。
我找各种借口推脱，总算让我妈打消了念头。
可她还是逼我去李教授家拜年，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我拖到正月十六，确认顾星辰出去玩了，才敢战战兢兢上门。
师娘见到我，热情得像见亲闺女，拉着我聊东聊西。
李教授却坐立不安，一会儿翻书，一会儿看手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师娘有点不高兴，直接点名：“老李，你学生大老远来看你，你一句不说，哑巴了？”
李教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小论文改完了？开学能投期刊了吧？”
我脸上的笑僵住了，心里暗骂：老师，您这时候提论文，专挑我痛处戳啊！
师娘瞪了他一眼：“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让孩子歇歇？整天论文论文的！”
李教授低头摆弄手机，嘀咕：“你非让我说话，现在又嫌我。”
师娘端出一桌子菜，还拿出瓶黄酒：“若溪，这是我哥寄来的，喝了对身体好，我感冒喝不了，你陪你老师喝点。”
我酒量差，平时半杯啤酒就晕，几杯黄酒下去，整个人像开了挂。
我拽着李教授的袖子，哭得稀里哗啦：“老师，您老实说，我是不是特别差劲？”
“您每次骂我，我都特别努力，可还是做不好，我是不是不配做您学生？”我鼻涕眼泪一起流。
师娘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背：“老李，你看看你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实验做不好就不做，至于这样吗？”
李教授沉默半天，低声说：“若溪，你比我年轻时强，别放弃。”
我醉得迷迷糊糊，师娘心疼我，留我在他们家睡。
他们老家没客房，师娘直接把我安排在顾星辰的房间。
我头昏脑涨，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06
醒来时，我吓得差点叫出声。
顾星辰靠在床头，我还死死抓着他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他睡颜好看得不像话，长睫毛，高鼻梁，像幅画似的。
我还没来得及多看，他睁开眼，甩了甩手腕：“学姐，你醒了？”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穿着紧身睡衣，曲线暴露无遗，赶紧拉被子捂住胸口。
“顾星辰，你怎么跟我睡一块？你不想睡沙发，也得叫我起来啊！”我气急败坏。
他嗤笑一声，伸手摸摸我额头，像在哄小孩：“学姐，你喝多了失忆了？”
“昨晚我回来，你睡在这儿，我要走，你死抓着我不放，还说了好多道歉的话，可怜兮兮的。”他语气带点揶揄。
道歉？我完全没印象，脸刷地红了。
我潜意识里是喜欢顾星辰的，不然也不会嘴上说要嫁他家。
可我不会说了什么丢人的话吧？那可就完蛋了。
为了挽回点面子，我硬着头皮说：“我喝多了，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别当真，就当我发酒疯。”
顾星辰拧开一瓶水，“咚”地放桌上，语气有点哀怨：“行，学姐最会撒谎了，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我尴尬地转移话题：“就算我拉着你，你不会甩开我？舍不得？”
“你喝多了手劲跟牛似的，我手都麻了，想甩都甩不开。”他揶揄我，笑得有点坏。
我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溪，起床吃早饭了！”师娘在门外喊。
我吓得连滚带爬下床，慌忙往外跑，生怕她推门进来看到这场景。
顾星辰一把拽我回来，笑着说：“衣服都没穿好，跑什么？怕我妈吃了你？”
我急得眼眶都红了，声音带点哀求：“求你了，别让他们看到咱俩这样。”
他挑挑眉，眼神有点不高兴：“怎么？我这么见不得人？”
“拜托！”我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点宠溺：“行，我出去。”
我扒着门缝偷看，见他跟师娘说话：“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怎么提前了？若溪睡你房间，你没撞见吧？”
顾星辰一脸轻松：“刚回来，没看到。”
师娘松口气：“那就好，女孩子脸皮薄，别吓着人家。”
我收拾好出来，顾星辰已经不在，桌上只有李教授和师娘。
我随口问：“星辰呢？”
师娘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他说没看到你啊。”
我心里一慌，嘴比脑子快暴露了自己，赶紧说：“我穿衣服时听到他声音了。”
李教授手一抖，豆浆洒了一桌子，师娘没深究，我松了口气。
“星辰去找他发小了，过年好不容易见一面，黏得跟什么似的。”师娘笑着说。
我点点头，坐下吃饭，心却有点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