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岛湾的人为何说男属鸡克妻,女属羊克家?李家那对苦命人,真被属相逼到绝路了?”
石岛湾的浪头比馒头还大,老辈人传下的规矩比礁石还硬。
属鸡的男人不能出海,属羊的女人不能掌家,谁破了规矩,海神爷就要发怒。
李家铁山就是只“鸡”,三十岁还打着光棍。
不是他人笨,他织的渔网比蜘蛛结的还密实,可媒婆一听说他属鸡,头摇得像拨浪鼓:“去年张屠户家小子,属鸡的,刚娶媳妇就翻了船。”
直到春杏嫁过来,全村人都炸了锅。

春杏属羊,还是腊月生的,老人们说这是“腊月羊,守空房”。
“你俩这是往火坑里跳!”村长老烟袋敲得石板响,“赶紧分了,我再给铁山寻个属牛的。”
铁山把春杏护在身后:“俺俩过日子,跟属相啥关系?”
春杏攥着陪嫁的银镯子没作声,那是她娘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辟邪。
头半年倒也太平,铁山出海次次满载,春杏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在院角种了片羊角葱。
可入秋那天,怪事来了。
铁山的渔船突然漏了,舱里的鲅鱼全翻了白肚。
紧接着,春杏养的五只鸡一夜死光,鸡脖子上都有个细牙印。
更邪门的是,村西头的老槐树,树叶落得满地都是,像铺了层绿纸钱。
“是海神爷怪罪了!”德贵叔拄着橹杆喊,他是村里的船老大,当年就是他说张屠户家小子克妻。
铁山咬着牙补船,春杏偷偷抹泪,夜里就抱着银镯子睡。
这天夜里,铁山被鸡叫惊醒,院里竟来了只芦花鸡,正对着月亮拍翅膀。
他刚要起身,就听见院墙外有动静。

“谁?”铁山抄起顶门棍追出去,黑影窜得比兔子快,掉了个鱼篓在地上。
篓里没有鱼,只有一堆鸡毛,和半截绣着羊头的帕子,那是春杏的帕子!
铁山攥着鱼篓闯了德贵家,门没关,屋里正点着香,地上摆着个小木人,背后贴着“李铁山”,胸口扎着根银针,旁边还放着只扎了眼的布羊。
“你个老东西!”铁山一脚踹翻香案。
德贵叔瘫在地上,嘴里直哆嗦:“我不是故意的……那年我儿子跟你抢渔网,翻了船,我就恨你……”
原来张屠户家小子翻船,是德贵叔偷偷割了渔网;春杏的鸡,是他下药毒死的;就连老槐树,也是他半夜浇了盐水。
他就想让村里人信,属鸡属羊的就是不祥。
第二天一早,铁山带着德贵叔在晒鱼场认错。
老支书把烟袋往桌上一磕:“啥属相劫?都是人心坏!”
后来铁山和春杏生了对孩子,男孩属鸡,女孩属羊。
每逢开海节,俩孩子就跟着爹娘去祭海,船头上挂着的渔网,还是铁山当年织的那张,结实着呢。

石岛湾的浪还在拍岸,只是再也没人说“男怕属鸡,女怕属羊”了。
老人们都说,真正能克人的从不是属相,是藏在心里的嫉妒;能护人的也不是银镯,是待人的真心。
就像春杏常说的:“鸡叫是报晓,羊跪是感恩,哪有什么不吉利?”(民间故事:石岛湾的属相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