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网暴了。

从未善待过我的父母在记者面前哭诉，说我弃养父母，虐待幼弟，残害妹妹。

那些正义之士扒出我的住址，在墙面上泼洒红漆，写满咒骂的肮脏话语。

始作俑者挑断了我的手筋，只因我不肯在房产转让书上签字。

当一切重新来过。

我在他们耳边轻声道：「送你们下地狱，好不好？」

1

我重生在一个奇怪的节点。

这是一场征文比赛，题目是我的家庭。

上一世，我将自己的遭遇全部写了出来。

重男轻女的家庭，动辄打骂的父母，拿走我辛苦攒下的学费只为给他们的儿子买玩具。

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却被评委认为胡编乱造夸大其词，不予评奖。

看，随便一个路人都会觉得我写的这些是胡编乱造，但这却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文章落选被寄回家里。

虽然我的父母不识字，但弟弟认识，他将我的文章读给了他们。

我被他们打了一顿，遍体鳞伤，在床上躺了三天，我那亲爱的弟弟却逢人就说：

「我姐姐好吃懒做，放假回家就窝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

这一次，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我将故事真假参半的写了进去，妹妹生病，幼弟顽皮，父母操劳半生，狠狠赚了一波眼泪。

这次的文章拿了一等奖，还有五百块钱的奖金。

「老师，我这个钱，您能先帮我保管着吗？」我找到班主任，楚楚可怜地求道。

老师对我家里的情况一知半解，我平时也不爱说话，几乎没人知道我的事情。

这也是他们上一世随意造谣污蔑我却根本不害怕的理由，因为不会有人替我辩解。

「萧晴同学，你是有什么难处吗？要和老师讲，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我摇了摇头，塞给她三百块钱，这是留着关键时刻给萧笑看病用的。

「老师，你先帮我拿着，过段时间我再来拿。拿回家，就该没了。」我小声地解释着。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刚刚上班没两年，还处在对这份工作无比热爱的时候。上一世，她也不是没帮过我，她去家访，却被我父母气走。

刚刚怀上的孩子也流产了，后来便调走了。

我不能恩将仇报，这一世，我要尽可能地让她远离那一家人。

2

我拿着剩下的两百块钱和那张奖状急匆匆出了校门，在小卖部买了点东西，赶上最后一班车，回到村里。

再次看到他们的脸，我的恨意涌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都杀了。

但我不能，我要用他们对待我的方式，让他们这辈子也受尽折磨，痛苦死去。

「这么晚了，你回来干什么？」女人一边烫着脚，一边嗑着瓜子，撇了我一眼。

这是我妈妈，宋雅芳。

「我得奖了，拿回来给你们看看。」我装出上一世懦弱的样子，将手里的奖状递了过去。

「什么破奖啊，拿来我看看。」

萧朗从我面前跑过，抢过我手里的奖状，随意地看了一眼，顺手一扔。

轻飘飘地奖状旋转了几圈，慢悠悠地落到了洗脚盆里，我看着被水浸湿地奖状，还是眼眶一红，忍不住委屈起来。

「你这孩子，把这东西弄到水里，我还怎么泡脚啊。」

宋雅芳骂骂咧咧地将奖状捞出，看都没看，团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妈妈，我得了一等奖，还奖励了二百块钱。」

果然，听到这话，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这死孩子，你不早说，快把钱拿来，你一个学生拿那么多钱也不怕弄丢。」

我将手里拎着的东西一齐递了过去。

「还给爸爸买了酒。」

萧国忠从厨房走出来，一身酒味，臭气熏天。

「我看看，你能买什么好酒啊，还不如把钱拿回来我自己买。」

他话是这么说着，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接过袋子拿出酒瓶转身回了厨房。

萧朗也跑了过来，看到袋子里面只剩一个粉色娃娃，当即就哭闹起来。

「啊，什么也没给我买，你这个赔钱货，只知道给小赔钱货买东西，都不给我买。」

赔钱货，这是萧国忠最常骂我的一句话，因为我是个女孩子，还要上学，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

现在，他的儿子也学会了这个词。

3

宋雅芳瞪了我一眼，扯过袋子，看到里面只剩一个洋娃娃，对我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白眼狼。」

刚刚回家才几分钟，我就已经收获了好几个称呼。但我不在乎，我捡起地上的娃娃，走进屋内，床上躺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

她是我的妹妹，萧笑。

上一世，萧笑身体一直不好，他们怕花钱一直拖着不去医院，最后小小年纪就没了命。

萧国忠甚至还把她的尸体以一万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老头，让他去配了阴婚。

后来，那一万块只不过是萧朗一台车的一个轮胎。

我妹妹的命在他们的眼里，只值一个轮胎。

「姐姐，不要伤心。」

萧笑从被子里探出头，软软地安慰着我。

我把她抱进怀里，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抱过她了。

他们瞒着我萧笑病重的消息，就为了让我在外拼命打工赚钱，寄回家供他们挥霍。

最后，我连萧笑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萧笑年纪小，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不舍得我难过。

她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趴在我怀里，小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就像我平时哄她睡觉一样。

门外，萧朗还在鬼哭狼嚎，宋雅芳耐心地哄着他，答应明天给他买小汽车。

我冷笑一声，买小汽车，门都没有！

将笑笑重新哄睡，我看着时间，六点半不到。

平时这个时间正是各家各户刚吃完饭，出门溜达，到处串门的时候。

我擦干眼泪，走到厨房，萧国忠已经喝的有些上头。

我将厨房的窗户打开，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坐着一群唠嗑的大娘。

「爸爸，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萧国忠抬眼看了看我，也许是因为我给他买了酒，他心情好，破天荒地没骂我。

「什么事？」

「我想考大学。」

「你这个死丫头，当时就说好的，念完高中就去厂里打工，现在还想着上大学？那要多少钱，你不知道啊？咱家这个情况，哪来的钱给你交学费？」

还没等萧国忠说什么，宋雅芳就从外面冲了进来，叉着腰，大声怒骂着。

我往窗户旁挪了挪，缩着肩膀，小声辩解。

「上学才能赚更多的钱，进厂也就那点死工资。」

「死工资，死工资也比你这个败家子在城里上学强！！」

4

萧朗也跑了进来，拿着不知道从哪捡的破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我的身上。

「败家子，赔钱货，家里的钱都是我的。」

小孩子的声音本来就尖，现在窗户开着，萧朗的声音就传的更远。

我撇了眼窗外，果然，那群人已经开始向这边走了。

我又点了一把火。

「你们不让我上学，等你们死了，我就把萧朗也弄死，让他下去陪你们。」

听到我这话，萧国忠果然忍不下去了，一个酒瓶子擦着我的耳边过去，在墙角碎了一地。

「你这个死丫头，还敢威胁我们？你敢动你弟弟试试，老子不打死你！」

拳头如预想的那般落下，我抱着头，缩在角落，大声地哭喊着，嘴里不住地求饶，让他们别打了。

这种叫喊声，对于萧国忠，就像是兴奋剂。

上一世我为了少挨打，很少会出声喊痛，但这一次，我偏要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

「我就是要上学，你打死我，我也要上学。」

气上头的两人，根本没注意到围过来的人，直到有人出声制止，他们才错愕地抬起头，停下动作。

「你们两口子，怎么对孩子下手这么狠，这可是你们的亲娃啊。」

这是我家隔壁的王婶，她是最伪善的那一个。

平日里，没少见过我挨打，但跳出来说我不孝的她是头一个。

不过这个时候，这么多人，她倒是正义起来了。

看到窗边围了这么多人，宋雅芳的理智回归，急忙拉住萧国忠还要打我的手。

满脸堆笑的对外面的人解释。

「棍棒底下出孝子嘛，这孩子不打不听话啊。」

我知道时机到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抱住宋雅芳的腿，大哭起来。

「我真的想上学，我保证以后挣的钱都给你们，都给萧朗花，求求你们了，让我上学吧，别让我嫁人。」

5

宋雅芳和萧国忠被我的这个操作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打死你信不信？」

萧国忠扬起手，看这个姿势就知道他是使了十成力，我看准时机，抱住在一旁捣乱的萧朗，一个起身。

这巴掌，直接落在了萧朗的后背上。

萧朗哇的一下，就大哭起来，双手不停地扑棱，在我身上打来打去，嘴里还不停骂着我。

宋雅芳心疼地将萧朗抱过去，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继续装着委屈的样子，把被萧朗挠红的侧脸冲向窗户。

「爸爸，我只是想把小朗抱起来，不是故意的。」

吃了闷亏，萧国忠气的要死。

「老萧啊，孩子还小呢，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况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不让孩子上学，让她嫁人呢？」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用弱弱地声音道了谢。

果然在她们眼里看到了同情。

萧国忠没什么本事，在外惯会装老实人。但只要一喝多，就原形毕露。

他拿起刚才的酒瓶碎片，指着外面的人，恶狠狠地威胁着。

「我们家里的事，和你们这群长舌妇有什么关系，给我滚远点，不然打死你们！」

我低垂着头，眼里露出轻蔑的目光。

这个蠢货啊！

这群你口中的长舌妇，可以让你这点家长里短，人尽皆知。

不出我所料，她们仗着人多，一副要撕了他的架势，我拼命拦着前面的几个人，才没让她们扒窗户进来。

闹了一通，萧国忠的酒也醒了，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宋雅芳在里屋喊着让萧国忠去看萧朗，他才骂骂咧咧地走出去。

我擦了擦眼泪，转身对还围在外面的人道歉。

「大娘，你们别生气，我爸爸就是，就是喝多了。我替他给你们道歉，真是对不起。」

我不经意地抬手擦泪，将手臂上的红肿露出来，她们看到更是怒骂萧国忠不是人，对自己的亲骨肉下狠手。

看我这低声下气地样子，她们也不忍将火发到我身上，反而转过头来安慰我。

「萧家姑娘，你放心，你爸要是敢让你嫁人，我就去派出所告他！让他吃牢饭，你就安心去上学！」

我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有些眼生，但还是记住了她的样貌，感谢了她的好意。

众人散去，我关上窗户，这才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这些人不会对萧国忠和宋雅芳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这小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人，就像当年的我。

6

第二天，我计算好时间，去村卫生所拿药。

说是卫生所，其实就和学校医务室差不多。也就能看点头疼脑热，但还是大有赚头，这个小卫生所就是村长家的亲戚开的。

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运气，没想到，正好碰到王达。

王达就是村长家的亲戚，因为这个卫生所的缘故，他平时很舔着村长一家。

我和他闲聊了两句，无意中透露了村长的儿子，王辉逃学去网吧的事情。

王达眼睛一亮，又拉着我多问了几句。

我放下鱼饵，就等着鱼儿上钩。

回到家，萧国忠还记恨着昨天的事情，在饭桌上摔摔打打让我好自为之，他不可能同意我去上学。

这一闹，笑笑又受到惊吓，发起了高烧。

「又生病，你姐是个赔钱货，你也是，真是没好的东西。」

「我昨天拿回来的钱给我，我带笑笑去看病。」

这句话又激怒了萧国忠，他将手里的筷子猛地扔向我。

「哪来的钱给她看病，一天烧八百回，要死就赶紧死，别在这留着碍眼。」

我连忙捂住笑笑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这些话。

还没等我说话，村长便过来了。

这个小村子，村长就是权威的象征，就算萧国忠和宋雅芳再怎么混账，也不敢当着村长的面耍狠。

「老萧，你这是又喝多了？」

村长背着手，一副领导范，站在门口。

我没想到王达这么迅速，我前脚透露的消息，这还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告诉村长了。

「村长，你咋来了？吃了吗？要不在我家吃点？」

宋雅芳赶紧站起来，想要去厨房再添副碗筷。

村长摆了摆手，看向我。

「小晴啊，叔是来问你点事的。」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怯怯地看向他，

「叔，你说，什么事？」

「你之前说在那个什么网吧，看见我家辉小子了？」

王辉是我隔壁班的，平时总逃课去上网，成绩不咋地，小混混那一套倒是学的明白。

也是他教萧国忠他们上网哭诉我弃养，找水军网暴我。

我点点头，搂紧了笑笑。

「我平时在学校也看不到他，听老师说，总能抓到他去网吧。」

「这孩子，真是不听话，要我看就应该打一顿。」

萧国忠滋溜了一杯酒，感慨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真是个蠢货。

村长再怎么生气，那也是自己家的孩子，怎么能让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果不其然，村长一脸的不高兴，瞪了萧国忠一眼。

我将记忆中王辉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村长其实很疼王辉，奈何这个儿子实在不争气，最后被他气的半死，得了脑出血，只能在床上躺着过后半辈子。

「叔，我求你件事，我妹妹发了高烧，求你借我点钱，我带她去看病。」

笑笑听话地搂着我的脖子，时不时还咳嗽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村长。

这种情况，他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我送你们去城里的医院。」

宋雅芳这下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拿出二百块钱。

「省着点花，家里可没有钱再给你们霍霍。回来的时候给小朗买个小汽车！」

7

我抱着笑笑跟在村长后面出了门，隔壁王婶抻着脖子往院里看，我抬眼看了一圈，不远不近的地方还站着几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过来凑热闹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让大家失望了。

我将笑笑放到车上，转身便换了副可怜巴巴地表情，快走了两步，保证大家都能看到这场戏。

我站在那，望着门口的一家三口。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跪了下去。

萧国忠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爸，妈。」我大声喊道。

「笑笑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怎么忍心就看她这么病着。

「我知道你们嫌弃我是个女孩，不能给家里传宗接代。

「但笑笑还小，我不能看着她去死。以后给她看病的钱，就当是我借你们的，我一定还你们。」

说着，我还装模做样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不出我所料，这么大的新闻，他们怎么可能不好奇，全都围了过来。

「这萧家这么狠心啊，那笑笑可是他们亲生的，这都不管啊。」

「谁不说呢，萧晴看着也可怜，摊上这么个爸妈。」

「哎，萧国忠，你们家有皇位啊，还要传宗接代。」

周围的议论声接踵而至，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上了车。

一上车，笑笑便扑到我的怀里，村长在前面看了我一眼，我露出狼狈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路上，我又给他宣传了点王辉的光荣事迹，村长把车开的飞快，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城里痛揍王辉。

我带着笑笑去医院做检查，村长顺着我指的路，直接去了网吧抓人。

想想王辉回家的境遇，我就忍不住地开心。

萧国忠爱喝酒，笑笑就是他喝酒之后怀上的，后来通过点手段，知道是个女孩，就想把孩子打掉。

奈何那时候宋雅芳身体不好，就没做成。

生下来之后，他们根本不管笑笑，我又不在家，从小就是个病娃娃的笑笑自然活不了多久。

这次，我要带着她开始新生活。

做了全面的检查，又开了药，剩下的钱倒是还够给萧朗买个小汽车，不过，让我给他买礼物，是做梦。

我带着笑笑去吃了她一直想吃的肯德基，将剩下的钱花的一干二净。

「姐姐，我们不给哥哥买小汽车吗？」

「笑笑，我们的钱都用光了，没办法给他买小汽车了，知道吗？」

笑笑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一贯听我得话，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刚下了公交车，就看到村口围了一群人，看到我们下车，都投来探究的目光。

我抱着笑笑，和周围几个眼熟的打着招呼，告诉她们笑笑的病大好，只要按时吃药不会有什么大碍。

听着后面传来的议论声，我装作没听见一样，快步向家里走去。

8

经过昨天和今天两件事，萧国忠和宋雅芳的名声可算是臭了，毕竟这小小的村子，可没有什么秘密。

萧朗知道我没买小汽车回来，又开始大吵大闹起来，指着我和笑笑，让我们滚出这个家。

萧国忠本就吃了哑巴亏，没处发火，萧朗正好撞他枪口上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萧朗脸上。

看见儿子受了委屈，宋雅芳也不干了，直接化身泼妇和萧国忠打了起来，萧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抱着笑笑躲回屋内，笑着看他们狗咬狗。

因着我闹了这么一出，他们这两天消停的很，就连萧朗都安分了不少。

我回学校之前，找到那天替我说话的大娘，给了她几十块钱，让她帮我看顾着萧笑。

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将她带在身边。

回学校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上一世总欺负我的校霸，段小伟。

他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横行霸道，到处欺负同学，老师对他这种行为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人，毕业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知名媒体人，引导大家批判我的帖子就是他发出来的。

「土妞，上次考试你做得不错，下次继续努力啊。」

段小伟搂着他新交往的女朋友，趾高气昂地从我面前走过。

他说的是前几天的摸底考试，因为我成绩好，老师对我看的没有那么严。

他便威胁我，利用上厕所的时间给他传答案。

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萧晴，你给我滚出来。」

王辉在班级门外大声嚷嚷着，显然他是知道了，我是那个告密者。

我装出害怕的样子，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你找我什么事？」

「你还敢找我爸告状？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是吧。」

王辉说着就动起手来，不住地推搡着我。周围有看不过去的同学，刚想出声帮我，就被他吓了回去。

我的背磕到墙上，我捂着胳膊闷哼了一声。

「你下次再敢和我爸瞎说什么，我就挑断你的手筋，反正你爸妈也不想你上学浪费钱，早点回去找个老光棍嫁了，说不定你爸妈还得感谢我呢。」

王辉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恶毒的话语，我一直低着头，他看不到我的表情，还以为我害怕的要死。

挑断我的手筋？我冷笑了一声，那就看他这次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