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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公司被人设局，一夜之间濒临破产，身为上市公司总裁的未婚夫郑重承诺，一定会帮我们渡过难关。
我感激涕零地信了，把公司最后的资产都抵押给了他，让他去做担保。
可就在公司被查封前一小时，他却突然失联，手机也关机。
我疯狂找遍了所有朋友，却都被告知不知晓，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司资产被冻结。
直到尘埃落定，男友才慢悠悠打来电话，语气很不耐烦。
“我在外地出差，你能不能别为点小事烦我？”
我还没来及说公司已经完了，就看到他实习生新更新的朋友圈。
照片上，男友正蹲在从前看不上的小吃摊前，亲手剥着油腻腻的小龙虾，底下有人评论：
“真羡慕呀，小雅妹妹一句想念家乡夜市，周公子就推掉了上亿的合同，开车上百公里过去，真是神仙爱情！”
而此时，我爸因为打击太大，脑溢血进了ICU。
我大脑一阵嗡鸣。
原来在他眼里，陪别人去趟夜市吃顿小龙虾，竟比我们公司的命还重要。
......
随着最后一件物品被搬出，往日热闹的公司此时一片寂静。
我爸一手创立的公司，在此时，彻底画上了句号。
我看着前来清算的银行人员快速撤离，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心脏都像是停止了跳动。
身旁，父亲的秘书走近一步，涩声开口。
“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如果当初顾先生能按时送来资金……公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无意识地划开手机，通话列表记录全是呼叫顾言。
从他消失开始，我每十分钟就拨一次，从黎明到太阳当顶，累计超过三百个未接来电。
而他呢？
一次都未曾接听，仿佛人间蒸发。
询问他朋友，得到的答案竟然都是异口同声的不知道。
现在看来，他大概早就和所有人打好了招呼，瞒下我，就迫不及待去扮演那个实习生林雅的完美男友了吧？
由于债务违约规模惊人，清算程序立刻启动，办公室里连我的私人物品也一并被带走拍卖。
几个小时后，我从法院执行人员手中拿到的，是一纸资产冻结以及巨额债务通知书。
拿着它，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
刚一进门，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喂，是沈老爷子的家属吗？他突发脑溢血，正在抢救，请立刻来市中心医院。”
听到这则消息，我连日强撑来的镇定彻底土崩瓦解。
我发了疯似的冲向医院，瘫倒在ICU的抢救室前，放声痛哭。
我爸对顾言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看重。
顾言初涉商界，没有自己班底，是我爸调了公司最得力的团队去支持他。
可在我爸公司破产时，他却陪着林雅潇洒快活。
就在我哭到缺氧时，电话铃声响起。
我猛地止住哭泣，极力克制着声线里的颤抖。
“沈清秋，我刚下飞机，你现在接我到你们公司，一起谈谈你把公司的后续融资方案。”
顾言声线平静，不含任何歉意。
我用力咬着唇控制情绪，泪水还是失控滑落。
“太晚了，公司完了，我爸也在ICU抢救，你开心吗？”
对面愣了一下，随即传来顾言被惹恼的声音。
“沈清秋，你什么态度？我已经说了我临时去了外地出差，你用得着拿你爸公司开玩笑和我闹脾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公司破产是我害的呢！懒得跟你吵，马上接我过去，别矫情。”
没等我再辩解，顾言就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我正要暗灭屏幕，微信朋友圈刚好弹出一条林雅的新动态，
“有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就是不一样，我一句生理期肚子疼，他就把整个西市的医生都叫了过来，给我看病。”
配图里，顾言正低头温柔地揉着她的肚子，笑容宠溺。
这几天，我在公司不眠不休地担忧，急得嘴角起泡，顾言却对着林雅极尽温柔，为她做小伏低，讨她欢心。
我们订婚三年，他从未这样温柔对我，甚至我生理期不小心弄脏他的副驾，他也会把我半路丢到高速上。
这种天差地别的待遇，让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们取消婚约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发完信息，我将手机里所有与他的合影都删得一干二净。
拿着银行卡走到医院的缴费窗口，刚想给爸爸缴上住院费时。
“不好意思，小姐，您的账户余额仅剩三元。”
“这怎么可能！”
我几乎不敢相信。
“我明明记得这张卡里还有最后五百万，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怎么可能没了？”
我急忙跑到银行去查询，却得到一个让我血液凉透的答案。
“您好，您的银行卡余额为叁元整。”
“您在一小时前支出一笔大额消费，用途为购置一套高级公寓，正好是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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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我脑中立刻浮现出林雅朋友圈的内容。
她和顾言在落地窗前相拥，背景格局，不正是一套崭新公寓吗？
我跑到收款方所在位置，正准备拿回我爸的医药费，却看到顾晏和林雅有说有笑地从售楼处出来。
看见我，林雅脸上露出一个纯真又带点炫耀的微笑。
“沈清秋姐，言哥刚送我一套新家，你要不要上去去参观一下？”
顾言手里拎着她的包，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语气温柔到极致。
“你喜欢就好，以后再给你换个更大的江景房。”
当他瞥向我时，眼神瞬间疏离。
“沈清秋，不是让你在公司等我吗？来这里闹什么？”
我指着林雅手里的钥匙，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顾言，你买房子的那笔钱，是从哪来的？”
顾言不以为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最近几个项目资金都压着，就先借你的卡刷刷。”
“况且那不是你的嫁妆吗？密码也是你告诉我的，我提前用一下有什么问题？”
“可我爸还躺在医院！需要这笔钱做手术啊！”
我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咆哮，眼底全是愤恨。
林雅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言哥，都怪我不好，沈清秋姐是不是误会了？要不……要不我把房子还给姐姐吧？”
顾言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皱眉看我。
“沈清秋，你非要这样吗？你明知道小雅胆子小，还故意说这种话吓唬她？”
“要是你真的缺钱，我回头让助理给你打过去就是了，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看着顾言的脸，浑身的血液彻底凉透。
我爸在商场上扶持他那么多，我只是想拿回我应有的嫁妆。
可顾言，居然反过来指责我咄咄逼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打开手机收款码。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要给我爸治病，这笔钱你今天必须还给我！”
顾言还没说话，林雅突然双眼泛红，就要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
“沈清秋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言哥是为了陪我才耽误了你的事，你别生他的气，也别因为我跟他闹不愉快。”
顾言看到林雅这副模样，心疼不已的将她起抱茹怀中，转头对我怒斥。
“沈清秋，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别总是这样无理取闹！”
“小雅就像我的亲妹妹，我送她一套房怎么了，等我们结婚后，你要几千万没有？还计较这五百万？”
“亲妹妹？”
我气红了眼。
“我不管她是谁，这笔钱你今天必须还！那是我的嫁妆，我死也不会给一个小三！”
顾言的脸顿时铁青一片。
“沈清秋，你真要撕破脸？那我劝你想清楚，得罪我的下场！”
“你爸的公司，就彻底别想要了！”
听到他拿我爸公司威胁我，我胸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我爸的公司，早在你得了承诺，却不管不顾的那刻，就破产了！”
“你最好快点把我的钱还我！否则我就去媒体面前曝光你抢我嫁妆给小三买房的事！看你这个上市公司总裁，还要不要脸，股票会不会跌停！”
顾言盯着我，像是被我的话彻底引爆，眼中满是阴狠。
“你有胆就曝光，我倒要看看，是我公司的股票先跌停，还是你家的丑闻先闹到满天飞！”
我红着双眼，向前逼近一步。
林雅仿佛被吓到，躲进顾言怀里，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颤声说。
“言哥，我好怕……姐姐不会要来杀了吧！”
顾言立刻将林雅护在身后，一把将我推开。
“沈清秋，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和你爸从这个城市消失！”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看着在顾言怀里梨花带雨的林雅，再看看满脸戒备瞪着我的顾言，心忽然就死了。
我自嘲一笑，“顾言，我们婚约解除，你最好尽快把我的嫁妆转回来。”
“还有你和林雅，我祝你们永远恩爱！”
顾言似乎看被我眼底的悲伤刺到，愣怔的看我。
我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开口。
“等等！沈清秋，你先带我去看看叔叔公司的情况，钱的事，我们之后再谈，行吗？”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已经申请了破产保护。”
我背对着他，泪水无声话落。
哪里有什么破产保护，我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顾言听到我的话，反而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多大点事。你放心，等我忙完这阵，会帮你关注叔叔公司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没有回答，径直朝门外走去
身后顾言不耐烦的嘀咕，“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
之后，是他对林雅的极致安抚。
“小雅，别怕，我带你去买那款限量版的包，就当是给你压惊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我才扶住冰冷的墙壁，痛哭出声。
三年的婚约，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践踏。
而我爸，还在生死线上挣扎。
3 3
我卖掉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块祖传玉镯，才勉强凑够了ICU的费用。
我守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父亲。
想起小时候，我妈走得早，是我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
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带我去游乐园，把我扛在肩上，说我是他的小公主。
他从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
我和顾言订婚那天，我爸喝多了，拉着我的手，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
他说：“诺诺，爸爸对得起你妈妈了，给你找到依靠了。”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嫁给顾言后，要和他好好孝顺我爸，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可如今，我却连他的医药费都凑不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
我抹掉眼泪，对着ICU里的父亲默默发誓。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接下来几天，顾言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天，我正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打电话，四处求人借钱。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回头一看，林雅手里捧着一束巨大的白菊。
“沈小姐，顾少让我来看看你。”
她一边说，一边径直走到ICU病房的玻璃前。
当她看到里面毫无生气的我爸时，轻蔑一笑。
“哎呀，沈小姐，你看你爸这个样子，我送你菊花是不还挺应景的。”
我心头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但想到这是医院，只能强忍着怒意道：
“带着你的花，离开这里。”
林雅却像是根本没听到我说话，转身面对我把那束白菊递到我面前。
我刚要伸手推开，她突然松手。
花束砸在地上，背后露出来一个花圈，上面一个黑色的“奠”字格外刺眼。
我目眦欲裂的等着她，“你找死？”
林雅却笑的幸灾乐祸，
“沈小姐何必这么大火气，顾少说了，大家相识一场，你爸爸的后事，他会出钱办得风光一点。”
“这些东西，就当是提前送到的心意。”
“你给我滚！”
我再也克制不住，冲上去就要撕烂那个花圈。
可我的手还没碰到花圈，林雅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夸张地叫了一声，狠狠撞在墙面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顾言突然从电梯处冲了出来。
看到跌在门口的林雅，想也不想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的脸瞬间麻木，耳边一阵轰鸣。
“沈清秋，你有病啊？小雅听说你在医院，好心来看你，你竟然动手打人？”
顾言挡在林雅身前，眼神里满是憎恶，仿佛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林雅扶着腰，表情痛苦地说道。
“言哥，我没事，可能沈小姐心情不好，你别责怪她。”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顾言怒火更盛，转头指着我。
“沈清秋！小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我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菊花瓣，心比脸更疼。
我木然地蹲下身，想把那些花瓣扫到一边。
顾言这才注意到脚下那个巨大的花圈。
他皱了皱眉。
“沈清秋，你跟谁有仇？跑到医院摆花圈，不嫌晦气？”
我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对面ICU里躺着的就是我爸！”
“他被你害得公司破产，现在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派人来送花圈！”
顾言的脸变了变，他愣了几秒，掏出手机去一边打电话询问。
我蹲在地上，收拾着不吉利的菊花，在心里祈祷父亲平安。
没过多久，顾言挂了电话，脸上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被怒火填满。
他一把踢飞我归拢好的菊花，将花圈狠狠踩在脚下碾了碾。
“沈清秋，你一次又一次地耍我，很有趣吗？”
“我刚问过医院朋友，你爸只是普通脑梗，根本没有生命危险！”
见我不说话，气急的他猛地抬脚踹向我的胸口，我倒飞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我喘不上气，我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眼里的泪怎么也憋不住。
“我没有耍你……”
“医生说他随时可能……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顾言看到泪流满面的我，条件反射的就要上前，却被林雅拉住，
“言哥，鳄鱼的眼泪你也信啊。”
“我看她就是为了要回那五百万，又给你演戏呢！”
顾言看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对着林雅温和道谢。
“小雅，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要不然我又被她骗了。”
话落，顾言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
“沈清秋，你简直无可救药。”
“我要申请冻结你的卡，看你和你那个装病的爸能骗人到什么地步！”
可就在这时，ICU病房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心电图上的线直接拉平。
医生和护士蜂拥而入，一个医生冲出来大喊：
“病人突发心搏骤停！谁是家属？”
顾言愣住了，看清里面的人，脸色更是变得惨白，颤抖地看向我。
“沈伯父他……真的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