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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乌镇绣娘嫁县丞做妾,青梅扮杂役私会,县丞带二人赴宴后,杂役倒在府门前

光绪年间的乌镇,西栅河沿的苏家绣坊最是出名。绣娘苏晚才十七,指尖下的活计能引蝶 —— 春日绣的桃花绷在窗上,真有粉蝶绕着

光绪年间的乌镇,西栅河沿的苏家绣坊最是出名。绣娘苏晚才十七,指尖下的活计能引蝶 —— 春日绣的桃花绷在窗上,真有粉蝶绕着绢面飞;秋日绣的芦花装在锦盒里,连路过的老秀才都要叹句 “似闻水声”。

苏晚心里的人,是东栅画扇的林砚。林砚父母早亡,守着个小扇铺,画的山水能映出乌镇的桥影。两人常在月河廊下见面,苏晚给林砚带块桂花糕,林砚给苏晚画张扇面,扇面上总少不了一朵小小的莲花,那是苏晚最会绣的花样。

变故是从沈员外上门开始的。沈万山是乌镇最大的丝绸商,家底厚得能买下半条东栅街,可他总嫌腰杆不硬 —— 县丞周敬新到任,沈万山想攀这个靠山,思来想去,竟盯上了苏晚。

“晚丫头,周县丞才三十出头,官声好,又是读书人,肯纳你做妾,是你天大的福分。” 沈万山坐在苏家堂屋,手里的玉扳指转得咯咯响,“你爹娘走得早,我这做叔伯的还能害你?苏家绣坊以后有县丞照着,还怕保不住?”

苏晚攥着手里的绣针,指节泛白:“沈伯伯,我已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 沈万山冷笑一声,把茶盏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到苏晚的青布裙上,“林砚那穷小子?画两把破扇子能当饭吃?你要是不依,我就断了绣坊的丝线供应,看你怎么活!”

苏晚一夜没睡。她摸出枕下林砚送的竹柄绣针,针尾刻着个 “砚” 字,是林砚亲手凿的。眼泪把枕巾浸出一圈圈印子,像她绣坏的半朵残荷。天亮时,她红着眼眶对沈万山说:“我嫁。”

周敬初见苏晚,眼睛亮了亮。苏晚生得清秀,眉宇间带着点江南女子的软,偏偏绣活好,连周夫人都夸她手巧。可苏晚对周敬总是淡淡的,递茶时指尖不碰他的手,说话时垂着眼,像株被霜打了的兰草。

周敬起初还新鲜,日子久了,也就冷了下来。他本就是为了沈万山的银子才纳苏晚,如今新鲜感过了,便常宿在正房,偶尔去苏晚的小院,也只是坐会儿就走。

这倒给了苏晚念想。嫁进县丞府第三个月,她收到一张夹在丝线里的纸条,是林砚的字:“晚晚,我想进府见你,我扮成杂役,他们不会认出来。”

苏晚的心怦怦跳。她趁着给周敬送夜宵的机会,轻声说:“大人,府里花园的草木好久没好好打理了,我认识个同乡,手脚勤快,能不能让他来做杂役?”

周敬正低头看公文,没多想就应了:“你看着办吧,别出乱子就行。”

第二天,林砚就进了府。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头发用布巾束着,手里拎着扫帚,脸上沾了点灰,可苏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林砚也看见她了,眼神里又疼又急,却只能低着头,假装扫地。

往后的日子,成了苏晚唯一的盼头。她会借着浇花的由头去花园,林砚则把扫好的落叶拢成莲花的形状;她会把做好的点心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林砚路过时偷偷拿一块,两人连话都不敢多说,只靠眼神递个念想。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周敬的亲信张捕头是个细心人,他好几次看见苏晚盯着林砚的背影发呆,又看见林砚把落叶摆成莲花 —— 那是苏晚最爱的花样,周敬府里的人都知道。

张捕头把这事告诉周敬时,周敬正握着笔写公文,笔尖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没发火,只淡淡问:“他们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没敢明目张胆。” 张捕头说。

周敬捏着茶盖撇浮沫,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只让张捕头继续盯着。

过了两天,周敬突然对苏晚说:“后天是沈员外的生辰,你跟我去赴宴,再叫上那个打理花园的杂役 —— 听说他手脚利索,正好帮着搬些东西。”

苏晚心里 “咯噔” 一下。她怕林砚露馅,可又不敢拒绝周敬,只能点头:“是,大人。”

赴宴那天,苏晚穿了件水绿色的袄子,是周夫人赏的。林砚跟在队伍后面,手里拎着个装礼品的木盒,眼神时不时往苏晚那边飘。沈府里很热闹,沈万山见周敬带了苏晚来,笑得眼睛都眯了,拉着周敬喝了一杯又一杯。

苏晚没心思吃席,总想着林砚。中途她借口去解手,绕到后院,果然看见林砚在那里站着。

“砚哥,你小心点,别被人看出来。” 苏晚声音发颤。

林砚攥住她的手,手心全是汗:“晚晚,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回乌镇,我养你。”

苏晚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嗽。两人赶紧分开,回头一看,是张捕头。张捕头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那天晚上,周敬没在沈府留宿,带着苏晚和林砚回了府。一路上,周敬没说一句话,车厢里静得吓人。苏晚偷偷看林砚,他脸色发白,手紧紧攥着衣角。

三天后,天刚亮,府里的丫鬟就尖叫起来 —— 林砚倒在了县丞府的大门外,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是苏晚前一天给他的。

周敬让人请了大夫来,大夫把了脉,摇着头说:“是自尽,吞了砒霜,救不活了。”

苏晚听到消息时,正在绣一朵莲花。绣针 “啪” 地掉在地上,她疯了似的跑到大门外,扑在林砚身上哭,眼泪把他胸前的青布衫都浸湿了。她知道,林砚是为了她 —— 张捕头肯定跟他说了什么,他怕连累她,才走了这条路。

没过半个月,苏晚也没了。她把林砚送的那支竹柄绣针插进了心口,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林砚画的那把莲花扇,扇面上的莲花,被眼泪浸得发了皱。

周敬随便找了个 “染了急病” 的由头,把苏晚葬了,还派人给沈万山送了封信,说苏晚 “不安分”,以后沈家的事,他不再管了。

沈万山拿着信,手都抖了。他原本想靠周敬稳固生意,没想到最后连苏晚都没保住,丝绸生意没了县丞照着,没多久就被别的商家挤垮了。他站在苏晚的坟前,看着那小小的土堆,终于忍不住哭了 —— 他当初要是不逼苏晚,要是让她跟林砚好好过日子,哪会有这样的结局?

乌镇的人后来还常说起苏晚和林砚。有人说,每到月圆之夜,还能看见月河廊下有个穿青布衫的男子,手里拿着把莲花扇,像是在等什么人;还有人说,苏家绣坊的窗台上,偶尔会落下一只蝴蝶,绕着空绷架飞两圈,然后慢慢飞走。

只是没人再提周敬和沈万山。权势再大,钱财再多,终究换不来真心,强求来的缘分,最后只会变成一场祸事 —— 这是乌镇的老人,常跟小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