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女邻居对我穷追不舍,我嫌她丑没理,几年后再见,我愣住了......
傍晚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钥匙刚插进院门的锁孔,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推开门的瞬间,就见母亲正和一个姑娘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着几碟瓜子。
见我进来,母亲立刻站起身,笑着问:“朝阳,还记不记得这姑娘?”
我愣在原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皮肤白皙,身姿窈窕。
我绞尽脑汁,怎么也对不上号。
姑娘微微偏头,声音轻柔:“朝阳哥。”
这声音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我记忆的闸门。
“王小妮?”我试探着喊出这个名字。
她笑着点头,眉眼弯弯。
一阵风吹过,父母的寒暄声、王小妮的笑声,仿佛都渐渐远去,我的思绪飘回了那段青涩的年少时光。
小时候,王小妮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黑瘦的模样活像一根烧糊的火柴棍。
我们两家是邻居,从记事起,她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爬树、上房顶、下河摸鱼,样样都冲在前面。
那时候,我们不懂男女有别,我一直把她当兄弟。
后来上了小学,有一次母亲笑着对我说:“朝阳,小妮可是个女孩子,以后别再带着她上蹿下跳了。”
从那以后,我和小伙伴们有意疏远她。
可王小妮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依旧往我们中间凑。
“小妮,你是女孩子,该去和她们跳皮筋。”我指着一群正在跳皮筋的女孩对她说。
她双手叉腰,理直气壮:“不行!小时候我们拉过勾,说好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我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跟着。
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
王小妮整天围着我转,同学们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每次课间,她都会凑到我桌前,眉飞色舞地讲着她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而我总是敷衍地应着,心里盼着能早点摆脱她。
上高中后,得知不在一个班时,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可高一下学期,王小妮转班到了我前头。
我至今都记得那天,她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走进教室的样子。
自那以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上课铃一响,王小妮就不停地回头,朝我眨眨眼,然后扔来小纸条。
我看都不看,直接扔在地上。
有一回,老师正讲得投入,一个粉笔头“嗖”地飞过来。
王小妮下意识一躲,粉笔头不偏不倚砸在我脑门上。
全班哄堂大笑,王小妮却在前面笑得前仰后合。
我气得脸通红,把桌子往后挪了一大截。
王小妮见我往后挪,她也跟着往后挪。
我忍无可忍,从教室后面搬来一张没人用的桌子,横在我们中间。
“这就是三八线,你要是敢过来,我这辈子都不搭理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原以为这招能让王小妮老实点,没想到她又想出了新花样。
一天,她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支笔:“朝阳哥,这支笔可好用了,送你。”
我接过笔,随手放进笔袋。
考试那天,我打开笔袋,发现里面只剩王小妮送的那支笔。
我没多想,拿起笔开始答题。
写完后,我无聊地摆弄着笔,突然发现笔上有个机关。
我好奇地一拉,里面弹出一个小条幅,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
还没等我看清,老师就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笔和卷子。
“陆朝阳,考试作弊,跟我去办公室!”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我百口莫辩,只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老师看完纸条,黑着脸把卷子和笔还给我:“年纪轻轻,心思别总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回到教室,我火冒三丈,冲到王小妮面前:“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眼眶泛红,嗫嚅着:“我……我就是想让你看看纸条,别再冷落我了。”
还有一次,下了体育课回来,我发现桌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王小妮❤陆朝阳”。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篮球“砰”地砸在地上。
我拿起湿抹布,用力蹭着桌子上的字迹,边蹭边说:“王小妮,你别再折腾了,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可能!小时候玩过家家,你说长大要娶我的。”王小妮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看看你自己,又黑又瘦。男生都喜欢漂亮的,我喜欢的是田小雨那样的女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可在气头上,我还是接着说:“田小雨学习好,有教养,长得还漂亮。”
这时,田小雨正好从旁边经过。
王小妮看看田小雨,又看看自己,默默地坐回了座位。
放学之后,我赶忙找到田小雨解释。
她笑着说:“没关系,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你学习好,又上进,体育还那么棒。”
那一刻,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从那以后,我和田小雨越走越近。
而王小妮,似乎也不再缠着我。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她突然拦住我:“朝阳哥,你小心田小雨,她跟好几个男生都暧昧。”
“你别胡说八道!田小雨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是嫉妒她。”我冷冷地说。
王小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走了。
“朝阳,愣着干嘛,快过来坐。”母亲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王小妮,心中五味杂陈。
时光真是神奇,不仅改变了她的容貌,更让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来
我的高中生活,永远定格在了高三上半学期。
那天,阳光惨白,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父亲躺在病床上,面色如纸,每一声咳嗽都像在敲碎我们的希望。
家里的积蓄如沙漏般迅速见底,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知道,退学回家照顾父亲,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临走前,我在校门口等到了田小雨。
我攥紧衣角,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小雨,我家里出大事了,我爸病得很重,我得退学回家。但你放心,等我上班挣钱,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一辈子对你好。”
说着,我拉住她的手,那双手柔软却冰冷。
田小雨像触了电一般,猛地抽回手,眼神里透着陌生的冷漠:“陆朝阳,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以后我的生活和你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她转身快步离去。
不远处,一个男生笑着迎上去,两人有说有笑,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回到家,看着家徒四壁,父亲每一声痛苦的呻吟都像一把刀,割在我的心上。
能卖的都卖了,可手术费还是差一大截。
我和母亲踏破了亲戚家的门槛,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冷漠的拒绝。
“朝阳,别再为难亲戚们了,这病治不好了,留着钱,你们娘俩以后好好过日子。”父亲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爸,您别说这种话,咱们砸锅卖铁也得治。”我强忍着泪水,握住父亲粗糙的手。
就在我们陷入绝境时,村长带着乡亲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