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只有肉才能勾引米饭？今晚这盘虎皮辣椒，辣得让我想把锅巴都刮干净。

菜市场灯光下，我专挑那些软塌塌的青椒，皮薄得像刚睡醒的面膜，一捏就皱。回家丢进无油热锅，它们噼里啪啦打滚，皮肤爆出焦褐虎纹，香味顺着抽油烟机往邻居家钻，对面阳台的狗开始汪汪伴奏。

蒜粒、小米辣、豆豉、花椒是辣椒的闺蜜团，热油一泼，豆豉咕咚沉底翻出陈年酱香，花椒蹦跶几下，麻意像电流从舌尖窜到耳后。辣椒回锅，只一勺生抽、一点盐、半勺鸡精，颜色刷地亮起，虎皮纹里吸饱酱色，像给夜色补了腮红。

第一口下去，脆、软、麻、辣、鲜层层叠进，牙齿先被辣椒的韧劲勾住，紧接着豆豉的咸甜、花椒的电流、蒜香的尾韵轮番登场，味蕾像被按下连拍键，根本停不下来。明明全素，却吃出肉味的满足，米饭自动排队跳进碗里，连锅底最后一粒米都被刮成月亮。

吃完盘底只剩几粒豆豉，我挑一颗放嘴里，咸香里带一点微苦，像生活偷偷给的彩蛋。忽然想起谁说过：能把素菜做出肉香的人，心里一定住着小烟火。今晚，这盘辣椒替我亮灯——素得坦荡，辣得真诚，空盘就是它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