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临聘人员自述：人人都想踩我一脚，但我却因为正直，笑到了最后…
我叫张成功，是首迪区文化执法大队的临聘人员。
人如其名，爸妈希望我能出人头地。
事实上我也做到了，至少在我们村，能考上重点大学，毕业后还能进入体制内，哪怕只是临聘人员，也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我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在考编失利后，通过校招进入了文化执法大队，主要负责文书整理和材料撰写等工作，偶尔也会跟着出去执法。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直到周三晚上，执法大队队长王德海突然召集人马，说要干一票大的。
“小张，今晚加班，咱们要去执法。”
王德海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胖乎乎的身材，平时总爱端着个保温杯，说话慢条斯理，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可谁不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而且总喜欢讨好上级那种，对于工作可没有多少热情。
我开口问道，“王队，晚上有啥行动吗？”
平时大家到点下班，很少会加班，更别提晚上执法。
王德海神色严肃，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很重视的样子。
“接到举报，天天浪KTV有人从事色情服务，咱们过去看看。”
说真的，这工作干了快一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扫黄行动。
要知道文化执法大队和公安局不同，平时更多是处理一些文化市场违规行为，比如盗版书籍、黑网吧之类的，扫黄这种活，基本都是公安局干的，我们最多打个配合。
王德海平时挺懒散的，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大晚上主动要求加班？
不过我也懒得多想，毕竟刚进入社会，对工作还充满热情，特别是这种刺激的行动，更是让我有些兴奋。
这次行动一共四个人，除了我和王德海之外，还有两名成员，分别是李军和宋立。
他俩属于正式编制，平时对我这个临聘人员爱答不理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很快，我们乘坐公车来到了天天浪KTV，这里装修得富丽堂皇，门口站着两排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香风阵阵，看得人眼花缭乱。
“帅哥，进来玩玩呗？”
一个穿着豹纹短裙的女孩，冲着我们抛了个媚眼，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
看着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我心跳不由加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单身狗二十多年，哪见过这种阵仗？
不过就在这时，另一个年纪稍长，穿着黑色紧身裙的女孩，突然拉住了她，目光瞥了眼我们身上的制服，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女孩瞪了我们一眼，伸手就要掏手机，估计是想打电话通风报信。
王德海冷哼一声，“小张，打开执法记录仪！”
“是！”
我立刻心领神会，打开执法记录仪，别在胸前。
王德海一把推开面前的两个女孩，大步走了进去，扯着嗓子吼道：
“文化执法大队检查！都别动！”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在走廊中回荡。
那些女孩一听，顿时噤若寒蝉，连个屁都不敢放。
别看她们平时一个个的，都挺嚣张跋扈的，但真遇到执法部门，一个个都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王德海背着手，在KTV里转了一圈，目光扫过那些装修豪华的包间，嘴角勾起冷笑。
“这家KTV，还真是会享受啊。”
这里的装修确实够奢华，墙上挂着名画，地上铺着羊绒地毯，连走廊里都摆着几盆名贵的花卉，空气中弥散着酒精和女人的体香，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王德海突然发话，“你们几个，把这里所有包间的女人，都叫出来，挨个登记身份信息！”
我有些懵，这不是派出所的活吗？怎么被王队长给干了？
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当下属也有当下属的觉悟，我和李军、宋立两人，只能按照王德海的吩咐，把所有包间里的女人，全都叫到了大厅里，挨个登记身份信息。
那些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看到我们后，眼神里满是警惕和不安。
“姓名，年龄，身份证号。”
我板着脸，一一询问，她们倒是挺配合，不敢有丝毫隐瞒。
毕竟这身制服还是唬人，虽然不是警察，依旧有执法权。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地中海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堆满笑容，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王队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您安排啊。”
说着他掏出一包软中华，恭恭敬敬地递给王德海。
王德海瞥了他一眼，没有接烟，而是冷着脸问道：“怎么，公安局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地中海男人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王队长能来，那是我们天天浪的荣幸。”
“你就是许大飞？”王德海冷冷地问。
“是是是，我就是许大飞。”地中海男人点头如捣蒜。
许大飞在首迪区也算个有实力的老板，手底下有不少产业，这家天天浪KTV，就是他最重要的摇钱树之一。
不过，在副科级的王队长面前，他啥都不算。
王德海没有给许大飞任何面子，他指指旁边的电脑：“把你们今天的消费记录，调出来给我看看。”
许大飞有些迟疑：“王队长，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作为文化场所，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王德海怒目圆瞪，声音提高了几分。
许大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反驳，连忙坐到电脑前，开始操作起来。
而我们三个通过执法记录仪，查到了好几个包厢里，正在做着一些越界的事。
王德海见状，很是满意，嚷嚷道，“好好搜集证据，今天咱们要干票大的！”
许大飞脸色大变，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颤抖着声音，卑微地恳求，“王队长，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王德海却丝毫不为所动，“呵呵，孝敬我之后，再继续干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我告诉你，晚了！”
许大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许大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接起电话，对着那头低声说了几句，时不时地看向王德海，一脸焦急。
王德海则是一脸淡然，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许大飞的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只能无奈地点头。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王德海，带着一丝侥幸：“王队长，领导他……”
王德海却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说什么领导，我今天是接到王区长的指令，特意来扫黄的，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这话一出许大飞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随后我们根据王德海的指示，开始逐一清查包间，搜集证据。
一番忙碌下来，竟然逮到了二十多名涉案女子，还有一大摞的消费记录，不少都涉及到了不可描述的交易。
天天浪KTV，还真是够猖狂啊！
居然真的敢做这些违法的事！
就在我们准备收队的时候，突然一个长相清纯，却衣衫不整的女孩，趁着我们不注意，想要偷偷溜走。
她鬼鬼祟祟的，以为没人注意，但殊不知，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这个女孩先前不知道躲在哪个位置，藏得够深啊，我瞧她的样子很不对劲，心底顿时升起一丝狐疑。
做了违法勾当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如果我能抓住她，也算立了功，能让王队长高看一眼，那我以后说不定还有转正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悄悄跟了上去，准备将她抓个正着。
女孩似乎很熟悉KTV的地形，专挑偏僻的角落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但她终究还是嫩了点，我紧跟其后，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半分钟后，她跑到消防步梯通道，那里光线昏暗，如果不是我够警觉，还真让她跑了。
但我作为男人，体力上肯定占优势，我咬紧牙关，猛地一加速，三两下就追上了她。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死死地按在墙上。
她发出一声痛呼，随后扭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眼里满是泪水，充斥着恐惧与无助。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做违法的勾当。”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我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毕竟她这副衣衫凌乱、神色慌张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少来这套，跟我们回去，老实交代！”我瞪着她，语气冰冷，丝毫不为所动。
她见我没反应，眼泪流得更凶了，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着实可怜。
“大哥，我求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来这里找朋友的。”她语无伦次，话里漏洞百出。
呵呵，这种鬼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吧？
哪个违法的女人，会一上来就承认自己违法的？
“找朋友？找什么样的朋友，需要来这种藏污纳垢的KTV找？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被我揭穿后，她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大哥，对不起，我刚才的确骗了你，我不是来找朋友的，我妈妈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我要挣钱给她换肾，所以听人介绍来KTV上班，说这里工资高，今天是我第一天来，没想到那些顾客都是色狼，我不愿意被占便宜，躲在厕所反锁了门，他们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你们来扫黄了…”
女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给我：“这是我妈生病的照片，还有病历材料，这是我今天来上班前，跟我妈的通话记录，你都可以查，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里是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看上去十分虚弱。
病历材料也写得清清楚楚，尿毒症晚期，需要尽快换肾。
通话记录也显示，今天上班前，她确实给她妈妈打过电话。
看到这里，我有些动容了。
女孩的眼神那么真诚，那么无助，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在骗人。
难道说，她真的只是被生活所迫，才误入歧途？
一时间，我有些犹豫了。
难道说，我真的抓错人了？
可如果放了她，我怎么跟王队长交代？
思来想去，我还是心软了。
毕竟她也是个苦命人，为了给妈妈治病，才走上这条路的。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她之后低声说道，“算了，你走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放了她。
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感激，但更多的是复杂。
“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我叫梦梦，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娟秀的小字“梦梦”，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没等我回应，她转身就跑了，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昏暗的通道里。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头五味杂陈。
其实对于梦梦的话，我只信了五分。
虽然她看上去不像是在骗人，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在演戏呢？
可一想到王队长文化执法检查的目的不纯，我也就释然了。
王队长这次行动，本就透着几分古怪。
他口口声声说是扫黄，却只抓了女人，没抓顾客，这又是什么道理？
毕竟我也试探性问过，“王队，咱们只抓这些女人，不抓客人，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他们也算违法了吧？”
王队长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这些女人是明面上的，好抓！那些男顾客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关系，要是抓了麻烦就大了！警局到时候会另外派人抓男顾客的，不归咱们管，不用操那份闲心！”
王队长这样的老油子，简直是人精，办事滴水不漏。
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没有道德了，道德素质极低…
我看着那些被抓的女人，她们一个个低着头，神色黯然，有的甚至在低声抽泣。
虽然她们违法在先，但不知为何，看到她们这副凄惨的模样，我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忍。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们知法犯法，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释然了许多。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王队长居然把天天浪 KTV 里面所有的通道监控视频都拷贝走了。
我心头猛地一紧，瞬间如坠冰窖。
坏了！
王队长这是准备秋后算账啊！
一想到监控视频里，我抓住梦梦又放她离开的画面，我心惊担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要是被王队长发现，我偷偷放走梦梦，那可彻底凉凉了。
别说转正了，恐怕连工作都保不住！
一想到这我就心急如焚，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但王队长平时那么忙，整天忙着吃喝嫖赌，说不定他根本没时间看那些监控视频呢？
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我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天，都没见王队长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来王队长是真的没看那些监控视频。
闲来没事，就深思这件事不对劲的地方，王队长为何会和天天浪 KTV 过不去？
里面藏污纳垢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不是才发现的。
王队长平时虽然贪财好色，但是个聪明人，不会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惹麻烦。
毕竟许大飞在首迪区也算个人物了，黑白两道通吃，手底下养了一帮打手，连警局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王队长这次却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非要跟许大飞过不去，这又是为何？
我思来想去，始终想不通其中缘由。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某天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喂，是张成功吗？我是梦梦。”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听到。
“梦梦？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压低声音，警惕地问道。
“你别管我怎么拿到的，我有事找你，咱们见个面吧。”她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我似乎又想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潜意识里，我愿意相信她。
我们约在公园门口的奶茶店见面。
当我赶到的时候，梦梦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宛如坠落人间的仙女，美得让人心动。
我怔怔地看着她，一时竟有些痴迷了。
“看够了吗？”
梦梦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声音如同天籁般悦耳。
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她对面坐下。
“梦梦，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试探着问。
梦梦盯着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张成功，你居然知法犯法将我放走，要是这件事曝光，你不仅要丢工作，以后也没有任何吃体制饭的机会。”
如此完美的天使却说出恶魔般的话语，将我彻彻底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