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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大叔挤地铁、吃泡面,却说中国才是中年人的希望?

下班晚高峰里,我于地铁二号线车厢内挤着,身旁有位金发大叔将公文包紧紧抱在胸前,仿若护着刚领到的年终奖一般,我认识他,他是

下班晚高峰里,我于地铁二号线车厢内挤着,身旁有位金发大叔将公文包紧紧抱在胸前,仿若护着刚领到的年终奖一般,我认识他,他是公司新到的德国审计师汉斯,昨晚十一点,我在茶水间还见到他端着泡面,用塑料筷子和最后一根面条较着劲,嘴里还嘟囔着:这味儿在慕尼黑可找不着,那时我便觉得,这哥们儿十有八九是“不想回国俱乐部”的新成员。

今日他较我早到办公室十分钟,桌上摆着豆浆油条,电脑屏保是他于成都宽窄巷子拍摄的熊猫合照,我轻敲他桌子道:“签证期限到了,续不续?”他递予我一张A4纸,其上满是表格,最后一栏写着长期居留申请,我逗他:“德国福利那般诱人,你图啥?”他抬起头,眼神似刚做成大买卖的销售冠军:“图每日能学些新本事,”

汉斯曾给我算过一笔账:在柏林时,他四十岁,是大机器里的小零件;在北京他似一把瑞士多功能刀,上午同财务商议合规之事,中午帮产品部与德国总部抢时间,下午被老板叫去解决难题,用英文、中文以及比划,逗得南美客户当场下单,他称这般被需要的感觉犹如天天闯关升级,回国便又得成“螺丝钉”,谁会乐意?

我也动心过,去年公司外派机会,我犹豫:孩子上学、老人看病,一堆后顾。汉斯一句话把我噎回去:“怕才是中年最大的成本。”

那天我加班到十点,走出写字楼,看见他蹲在路边帮外卖小哥修电动车,说着中文还夹杂着德语,手比脑子快,我猛然就懂了,他留下来可不是因为高铁快,也不是外卖有多诱人啥的,而是这儿能让一个中年人还敢换跑道,重新开启往后的日子。

我回到家中跟媳妇提及这件事,彼时她正在刷锅,连头都没抬便问道:“别的外国人敢去,你缺什么?”我凝视着天花板,心里好似被热油浇过一般:确实我们常把稳定当作终点,不过真正的稳定是无论多少岁,都具备随时参与竞争的能力,次日我将外派申请表打印好,放进包里,如同放进一张尚未刮开的奖券。

地铁抵达国贸站,汉斯挤下地铁,转身朝我挥手,嘴巴做出口型:干!我笑着点头,心想着:不干怎知中年是走下坡路还是迎来第二春?屏幕那端的你,若也卡在“要不要”的十字路口,莫急着说不行,先将背包扔过墙,再思量要不要翻过去,留言讲讲,你最想赌却没敢跨的那一步,我陪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