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客厅收拾玩具，女儿贝贝在旁边画画，家里安静得只有电视的背景音。
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是小叔子李浩，带着女朋友晓晴，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嫂子，给你带了点水果！”李浩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语气热情得有点过头。
晓晴冲我微微一笑，眼神却有点冷，像是不太情愿来。
“快进来，志强在阳台抽烟呢。”我招呼他们，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志强闻声走进来，拍拍李浩肩膀：“哟，啥风把你吹来了？”
“哥，大喜事！”李浩拉着晓晴坐下，笑得像中了彩票，“我和晓晴订婚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笑着说：“恭喜！啥时候定的？”
“就昨晚，晓晴答应我了！”李浩握着晓晴的手，激动得脸都红了。
可我总觉得晓晴的笑有点僵，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太好了，咱们得庆祝！”志强也高兴，准备去厨房拿饮料。
“哥，先别忙，有件事得说。”李浩突然严肃起来，空气一下紧绷了。
“啥事？”我心跳快了几分，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晓晴家提了彩礼，90万。”李浩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买件衣服。
我手里的玩具掉在地上，90万？我们家哪来的90万！
志强皱了眉：“浩子，这数目可不小。”
“哥，我知道多，可晓晴家就这要求，图个发发发的吉利。”李浩一脸无奈。
晓晴低声补了一句：“我爸妈说，这是他们最低的底线。”
我脑子嗡嗡响，感觉像被雷劈了，这钱对我们家就是一座山。
没几天，婆婆刘桂芳气势汹汹上门，甩出一句：“志强，这钱你们得出，不然我没脸活了！”
我气得想反驳，可她举着一根白绳，哭喊着要上吊，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吓人。
我以为志强会妥协，他却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粗绳，递过去：“妈，用这个，结实。”
01
我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手里还拿着菜刀切黄瓜，突然门铃响了，打破了家里的安静。
打开门一看，是小叔子李浩和他的女朋友晓晴站在门口，脸上都带着笑。
“嫂子，我们来啦！”李浩笑得特别开心，手里提着一袋苹果，像是特意买来讨好的。
晓晴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可她那股子冷淡劲儿总让人觉得有点距离，她冲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快进来吧，志强在书房忙工作呢。”我赶紧让开身子，招呼他们进屋。
还没等我去叫，志强就从书房走出来了，脸上带着点惊讶：“小浩，你这突然跑来干啥？”
“哥，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说！”李浩一脸兴奋，拉着晓晴的手，眼睛都亮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有啥好事，笑着问：“啥好消息？说来听听。”
“昨天晓晴答应我的求婚了，我们订婚啦！”李浩笑得合不拢嘴，像是中了彩票似的。
晓晴脸上也挂着笑，可我总觉得她笑得有点勉强，好像藏着点心事。
“太好了！这得好好庆祝一下！”志强也挺高兴，拍了拍李浩的肩膀，“我去买点菜，晚上咱们在家吃顿好的。”
“别忙了哥，我们还有正事要说。”李浩突然收起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啥事？说吧。”志强坐下来，点了一支烟，眼神有点警惕。
李浩清了清嗓子，像是鼓足了勇气：“晓晴家提了个彩礼的要求，90万。”
客厅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我和志强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90万？”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对，他们那边风俗，彩礼得这个数，图个吉利，发发发的意思。”李浩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买棵白菜。
晓晴在一旁补了一句：“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说这是最低要求，不然没面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90万，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像是座大山压过来。
“浩子，这数目可不小……”志强皱着眉，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哥，我知道这钱多，可晓晴值得啊。”李浩握着晓晴的手，语气特别坚定。
我心里更慌了，婆婆刘桂芳是个退休的工厂工人，退休金一个月才3500块，公公三年前去世，家里积蓄也没多少，他们哪来的90万？
为了缓和气氛，我提议先吃饭，可李浩却说晓晴的父母也在附近，想过来一起聊聊婚事。
没过多久，晓晴的爸妈真的来了，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进门就夸我们房子装修不错，话里话外透着他们对婚礼的期待。
吃饭时，晓晴的妈妈提到婚礼得办得体面，暗示彩礼是他们家族的传统，不能少。
我注意到晓晴低头吃菜，几乎不说话，像是被父母的强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
吃完饭，晓晴的爸妈离开前特意拉着李浩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我隐约听到“一定要尽快定下来”之类的话。
送走他们后，我和志强沉默地收拾餐桌，心里都沉甸甸的。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想昨晚的事，婆婆刘桂芳就来了，提着一袋她从老家带来的红枣，说是给我们补身体。
“桂芳，你咋来了？”我开门看到她，心里就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来看看你们不行吗？”刘桂芳语气有点冲，放下红枣后直接问，“志强呢？”
“他还没下班，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我赶紧去烧水，试图让气氛轻松点。
刘桂芳没急着开口，而是打量着我们的房子，像是在估价。
我们这套130平的房子是结婚时买的，首付花了50万，现在还欠银行90多万的贷款。
“你们这房子挺气派，花了多少钱？”刘桂芳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总价200万，还欠银行90多万。”我老实回答，心里有点猜到她想干啥。
她点点头，又问：“志强一个月挣多少？你们俩加起来呢？”
我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答了：“志强8000多，我5000多，加起来一万三左右。”
“还行。”刘桂芳算了算，“孩子一个月花多少？”
“贝贝上幼儿园，加上兴趣班和生活费，一个月得4000左右。”我如实说。
“那你们一个月还能剩点钱吧？”刘桂芳的语气开始变得意味深长。
我装糊涂：“桂芳，你今天咋突然问这些？”
“还不是为了浩子的事。”刘桂芳叹了口气，“你知道他要结婚了吧？”
“知道，前天他来跟我们说了。”我点点头，心跳有点加速。
“彩礼90万，你们得帮衬点。”刘桂芳直奔主题，眼神盯着我。
我手一抖，茶杯差点摔了：“90万？桂芳，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没钱可以想办法嘛。”刘桂芳的语气硬了起来，“你们有房有车，银行肯定能贷款。”
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贷款给浩子付彩礼？”
“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刘桂芳说得理直气壮，“志强是大哥，帮弟弟天经地义。”
我感觉脑子里一团火在烧：“桂芳，我们还有90万房贷，每月还款7000多，哪有能力再贷款？”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反正浩子的彩礼不能少。”刘桂芳态度强硬，像是下了命令。
我彻底明白了，她是铁了心要我们出这90万。
就在这时，志强回来了，看到我们俩的表情，估计猜到发生啥了。
“妈，你咋来了？”志强放下包，语气有点无奈。
“志强，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刘桂芳转向他，语气更坚定。
“啥事？”志强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你弟要结婚，彩礼90万，你们得帮着出。”刘桂芳开门见山。
志强沉默了一会儿：“妈，这钱不是小数目，我们得想想。”
“想啥？当大哥的不帮弟弟，谁帮？”刘桂芳的声音高了起来。
我忍不住了：“桂芳，不是不想帮，我们真的没这个能力，房贷、孩子开销、老人生活费，哪样不要钱？”
“你少说两句！”刘桂芳瞪了我一眼，“这是我们李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别掺和！”
外人？结婚六年了，她还当我是外人，我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
志强皱了皱眉：“妈，小雯也是这个家的一员，她有权利说话。”
“权利？”刘桂芳冷笑，“她嫁进来是享福的，不是来挑事的！”
我胸口憋着一团火，但强忍着没爆发，怕把事情闹得更僵。
02
那天晚上，刘桂芳走后，我和志强大吵了一架，火气憋了一天终于爆发了。
“你就这么看着你妈骂我？”我气得手都在抖，声音忍不住提高了。
“小雯，你别生气，妈就是那脾气。”志强试图拉我的手，被我甩开了。
“那脾气？她说我是外人，说我享福，我享了啥福？”我越说越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每天上班，回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我哪点享福了？”我盯着他，想听他怎么说。
志强低头不说话，沉默得让我更生气。
“90万彩礼，你打算咋办？”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表态。
“我……我也不知道。”志强挠了挠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不知道？你弟结婚重要，我们的生活就不重要？”我心彻底凉了。
“浩子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他结不了婚。”志强的语气带着点无奈。
“那我们呢？贝贝呢？”我几乎要喊出来了，“志强，你到底把谁当家人？”
志强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知道，在他心里，母亲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从小到大他都被教育要孝顺、听话、为家里牺牲。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本打算带贝贝去游乐场玩，可刘桂芳又来了，还带着李浩。
“哥，嫂子。”李浩笑呵呵地打招呼，像是啥事都没发生过。
“妈，浩子，你们坐。”志强去倒茶，动作有点机械。
我抱着贝贝坐在沙发一角，心里五味杂陈。
“志强，昨天的事你想得咋样了？”刘桂芳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妈，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志强皱着眉，语气为难。
“有啥定不下来的？”李浩插话了，语气有点急，“哥，你就说帮不帮我这忙？”
我忍不住了：“浩子，90万不是小钱，我们真拿不出来。”
“嫂子，我知道钱多，可我和晓晴是真心相爱，我不能因为钱失去她。”李浩一脸真诚。
“而且这钱我会还的，给我几年时间。”李浩拍着胸脯保证。
几年时间？我心里冷笑，他刚工作三年，月薪5000多，除去花销，一年能存多少？
“浩子，不是不帮，实在是我们也难。”我耐着性子解释，“我们每月房贷7000多，加上生活费和贝贝的开销，基本没剩。”
“可以贷款啊。”刘桂芳又开口了，语气像在命令，“你们有房子，银行肯定能批。”
“妈，我们已经欠90万了，银行哪会再给贷90万？”志强也解释。
“那就想别的办法，卖点东西，找朋友借。”刘桂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彻底无语了，在她眼里，我们家就是个钱袋子，伸手就能拿钱。
“妈，这真的很难……”志强还在试图解释。
“难？”刘桂芳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们住这么大房子，开着车，哪来的难？浩子连媳妇都娶不上，那才叫难！”
“奶奶，你别生气。”四岁的贝贝被吓到了，小声说。
“贝贝乖，奶奶没事。”刘桂芳马上软了语气，但转向我们时又硬了，“我告诉你们，这钱必须出，不然浩子的婚事就黄了，我也没脸活了。”
“妈，你别这么说。”志强显得很为难。
“我咋不能说？”刘桂芳开始抹眼泪，“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哥俩养大，现在你有出息了，就不管弟弟了？”
我看着志强，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被逼到墙角。
“哥，你要是不帮我，我真没办法了。”李浩也开始打感情牌，“晓晴家态度很硬，少一分都不行。”
我心里火烧得更旺，凭啥让我们为你们的婚事买单？凭啥把我们的生活搞乱？
但我知道，在这个家，我的话没啥分量。
接下来的几天，刘桂芳几乎天天来，有时一个人，有时带着李浩，每次都绕着90万彩礼转。
我感觉压力像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小区里开始有人议论我们家的事，有的同情，有的看热闹，有的还指指点点。
“李家老太太成天在楼下叹气，说大儿子不孝顺。”一个邻居在电梯里小声说。
“90万彩礼，谁家拿得出这么多？”另一个邻居摇摇头。
“当哥哥的帮弟弟一把也是应该的。”有人帮着腔。
我每天出门上班都得面对这些眼神和闲话，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志强也变了，话越来越少，晚上经常一个人在阳台抽烟，烟头攒了一地。
我知道他也痛苦，夹在妈和老婆之间，哪边都不好受。
周四晚上，志强主动提起这事，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小雯，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想办法。”他低着头，手里捏着杯子。
“啥办法？”我放下手里的毛巾，盯着他。
“我问问朋友，看能不能借点钱。”志强不敢看我，“再从银行贷点。”
我心彻底凉了：“志强，你疯了？我们还欠90万，还要再借90万？”
“没办法啊。”志强苦笑，“我不能看着妈天天哭，浩子娶不上媳妇。”
“那我们呢？贝贝的未来呢？”我声音都在抖，“你算过没，178万的债，我们得还多少年？”
志强不说话了，头低得更低。
我知道他算过，也知道这数字有多吓人，可他不敢面对。
“我不同意。”我斩钉截铁，“我绝不让别人的婚事毁了我们的家。”
“小雯……”志强还想说啥。
“没得商量。”我打断他，“你要非这么干，咱们就离婚。”
志强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话。
我是认真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和贝贝的未来被毁。
03
周六早上，我正在收拾房间，外面突然传来吵架声，声音大得隔着门都听得清。
我打开门一看，李浩正在和邻居张大姐吵，脸红得像要打架。
“你们凭啥背后说我们家的事？”李浩情绪激动，手都挥起来了。
“我们没说啥，就是随便聊聊。”张大姐有点委屈，声音小了下去。
“随便聊？你说我哥嫂不孝顺，这叫随便聊？”李浩越说越气。
我赶紧出去劝：“浩子，别这样，张大姐没恶意。”
“嫂子，你没听见她们说啥？”李浩转向我，气得眼睛都红了。
“浩子，你先冷静。”我压着火，想把这事压下去。
这时，刘桂芳从楼梯上来，手里提着个大包，气势汹汹。
“咋了？啥事？”刘桂芳一上来就问，脸色不太好。
“妈，她们背后说哥嫂不孝顺，不帮我结婚。”李浩立刻告状。
刘桂芳脸色一变，瞪着张大姐：“你们凭啥说我儿子儿媳不孝顺？”
“桂芳，别激动，我们进屋说。”我想赶紧把人拉进屋，免得丢人。
可刘桂芳不依不饶：“不行，今天得说清楚，我儿子儿媳咋不孝顺了？”
张大姐被吓得回了自己家，我只好把刘桂芳和李浩拉进屋。
进了屋，刘桂芳把包往茶几上一放，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志强呢？”她问，语气硬邦邦的。
“他带贝贝去楼下玩了。”我回答，尽量让声音平稳。
“正好，我有话跟你说。”刘桂芳坐下来，表情严肃得像要开庭。
我心一沉，知道又要起风波了。
“小雯，我知道你对这事有意见，可你得理解我。”刘桂芳语气缓和了点，但眼神还是硬的。
“桂芳，不是我有意见，90万真的……”我试图解释。
“我知道90万多。”刘桂芳打断我，“可浩子是我亲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娶不上媳妇。”
“那我们呢？你就忍心让我们背这么多债？”我忍不住反问。
“你们年轻，有时间赚钱。”刘桂芳说得理直气壮，“志强是大哥，帮弟弟是应该的。”
我明白了，在她眼里，我们就是工具，是为小儿子服务的。
“桂芳，我想问你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如果反过来，浩子有钱了，志强需要90万，你会让浩子出吗？”
刘桂芳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是浩子需要帮。”她避开了问题。
“就是说，你不会。”我苦笑，“在你心里，志强就得牺牲，对吧？”
“你这话啥意思？”刘桂芳有点恼了，“志强是大哥，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
“大哥就得当冤大头？”我情绪有点失控，“就因为他生得早几年？”
“小雯，你别胡搅蛮缠。”刘桂芳的语气更硬了，“这是我们李家的规矩。”
“规矩？”我冷笑，“都啥年代了，还讲这种规矩？”
这时，志强带着贝贝回来了，看到客厅的气氛，皱起了眉。
“妈，你又来了。”志强放下贝贝的玩具，语气有点疲惫。
“爸爸，奶奶和妈妈吵架了吗？”贝贝小声问，眼睛里满是害怕。
“没有，奶奶和妈妈聊天呢。”志强摸摸贝贝的头，回头对我说，“你先带贝贝进房间。”
我不想让贝贝听见这些，抱着她进了卧室，可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志强，你媳妇太不懂事。”刘桂芳开始告状，“我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她跟我顶嘴。”
“妈，小雯也是为这个家着想。”志强替我说话。
“为家着想？她是为自己吧，舍不得花钱帮浩子。”刘桂芳冷哼。
“妈，不是舍不舍得，是真没能力。”志强声音低了下去。
“没能力？贷款，借钱，卖东西，总有办法。”刘桂芳越说越激动。
我在卧室听着，气得手都攥紧了，凭啥让我们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了点，我以为刘桂芳走了，可李浩的声音又响起来。
“哥，我跟你直说了。”李浩语气很重，“晓晴家给了最后通牒，这个月底得把彩礼交齐，不然就分手。”
我心一沉，最后通牒？这是在逼我们。
“浩子，你别急，我们再想想。”志强安慰他。
“还想啥？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想出办法。”李浩声音急了，“哥，你给个痛快话，帮不帮？”
“不是不帮，是真难……”志强还在解释。
“难？”李浩打断他，“哥，你老实说，是不是嫂子不同意？”
我气得在卧室里咬牙，又把责任推我头上。
“浩子，你别这么说，这是我们俩的决定。”志强替我辩护。
“你们俩？”李浩冷笑，“哥，你啥时候反对过妈？肯定是嫂子拦着。”
“妈，你看，我就说她不让吧。”李浩转向刘桂芳。
“我早就看出来了。”刘桂芳叹气，“这媳妇心眼小，不肯为浩子花钱。”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卧室，火气冲天。
“你们够了！”我喊道，声音都在抖，“凭啥把责任都推我身上？”
李浩和刘桂芳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突然跑出来。
“小雯，你别激动。”志强想拦我，语气有点慌。
“我为啥不能激动？”我甩开他的手，“我忍了六年，现在还要背黑锅？”
“你背啥黑锅？”李浩不服气，站了起来，“你不就是舍不得钱吗？”
“舍不得钱？”我气得全身发抖，“李浩，你搞清楚，90万不是8万8，也不是8千，是90万！”
“我知道是90万，那又咋样？”李浩理直气壮，“哥哥帮弟弟不是应该的？”
“应该？”我冷笑，“那你以后赚了钱，会还我们90万吗？”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是我需要帮。”李浩躲开我的问题。
“你听见没？”我转向志强，“这就是你弟弟，只会伸手要钱，没想过还。”
“小雯，你说话注意点。”刘桂芳护着李浩，“浩子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
“报答？”我被气笑了，“你确定他会报答？”
“小雯，你别太过分。”李浩也火了，“我是你小叔子，你咋能这么说？”
“过分？”我感觉所有委屈都涌上来，“你们把我们家当提款机，这不过分？”
“提款机？”刘桂芳声音高得吓人，“小雯，你这话太难听了！”
“难听？事实就是这样。”我豁出去了，“你们把我们当啥了？想要钱就来要？”
“你这媳妇咋这么不孝顺？”刘桂芳气得手抖，“我咋摊上你这媳妇？”
“不孝顺？”我反问，“我每月给你生活费，过节买礼物，照顾你生活，我哪不孝顺了？”
“现在要你们帮忙，你就推三阻四，这不是不孝顺？”刘桂芳瞪着我。
“帮忙是应该，但不能没底线。”我据理力争，“90万对我们是啥概念，你心里没数？”
“我不管啥概念，我只知道浩子要结婚，缺这钱。”刘桂芳开始耍横。
“那你自己想办法，别来逼我们。”我也不客气了。
“逼？”李浩跳起来，“嫂子，你说话太过了。”
“过分？我告诉你啥叫过分。”我转向李浩，火气冲天。
“你26岁了，有手有脚，为啥不自己想办法？”我越说越激动，“为啥非要哥哥给你出彩礼？”
“因为我是他弟弟。”李浩理直气壮，像是天经地义。
“弟弟就可以白拿钱？就可以啃哥？”我声音更大了，“李浩，你有没有点羞耻心？”
“你说谁没羞耻心？”李浩气得脸通红，“我要结婚需要钱，找哥哥帮有啥错？”
“有啥错？”我彻底爆发了，“你找哥哥要90万，把我们一家三口推火坑，你还有脸说有啥错？”
“小雯，你别说了。”志强终于开口，可他是在拦我，不是帮我。
我心凉透了，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护着他家人。
“我为啥不能说？”我转向志强，眼睛死盯着他，“志强，我问你，你心里到底谁是家人？”
志强愣住了，像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小雯，你别闹。”他想岔开话题，声音有点虚。
“我没闹，我很清醒。”我盯着他，“你回答，到底谁是你家人？”
志强不敢看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我明白了，在他心里，我和贝贝永远排在他妈和弟弟后面。
“好，我知道了。”我冷静下来，声音冷得像冰。
我转身要回卧室，刘桂芳突然喊：“小雯，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冷冷的。
“我告诉你，这钱你们必须出。”刘桂芳语气像威胁，气势很足。
“不然咋样？”我冷笑，毫不示弱。
刘桂芳从包里掏出一根白绳，在我们面前晃：“不然我就上吊死给你们看！”
客厅里一下安静了，只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
我看着她手里的绳子，心里五味杂陈，她竟然拿命威胁我们。
“志强，你给个痛快话，给不给这90万！”刘桂芳举着绳子，声音更尖了。
志强突然起身，走向储物柜，我以为他要拿存折妥协。
谁知他拿出一根更粗的绳子，递给刘桂芳：“妈，用这个，这个结实。”
接着，他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刘桂芳面前：“你看看这个，再决定上不上吊。”
刘桂芳颤抖着打开文件，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她的手抖得停不下来，绳子从手里滑到地上。
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