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有二兄弟,老大陈大顺与老二陈二顺。在良辰吉日,二人喜结连理,两对新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两位新娘于同一天一同迈进陈家大门。
是夜,月色如纱。陈大顺怀着别样心绪,踏入新房。屋内烛火摇曳,他的目光寻到了静立其间的褚韶华,时光仿佛在此刻凝驻。他提起昔日曾得褚韶华相助之事,坦言从那刻起便对她一见倾心,后来得知家中说定的亲事对象竟真是她,心中欢喜难抑。褚韶华垂眸,缄口不语。陈大顺神色郑重,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我会倾尽此生,护你周全,予你一生温情与疼爱。””
另一边,陈二顺对妻子宋萍满腹怨怼。他眼中,宋萍的种种言行皆难以入他心意,心中不满如潮水般,在日常琐碎中悄然漫延。宋萍乃其母娘家侄女,家中颇为殷实,家境富足。然而,待其出阁之时,陪嫁却寥寥无几,着实令人心生叹惋。二顺命宋萍为他按脚,宋萍不敢违逆,只得默默照做。
翌日清晨,褚韶华醒来发觉误了时辰,急忙与陈大顺赶去拜见公婆。陈母面带愠色,冷冷开口道:“莫论你往昔于娘家何等行事,既入了陈家之门,便需谨守陈家规矩。”陈大顺赶忙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脸诚恳地说道:“娘,此事是我考虑欠妥,错在我。”昨日酒喝多了,今早头痛得厉害,韶华是为我按头缓痛才迟了。”陈母不再多言,带着两个儿媳去厨房安排早饭,特意吩咐褚韶华掌勺,却只字不提家中各人口味。趁褚韶华转身取物时,她迅速将糖罐塞给宋萍,示意其带走。
褚韶华四处寻糖无果,见陈父喜好甜食,便慷慨解囊,匆匆购置糖果归来。而后,他精心烹制,一桌精致的甜食很快便呈现在众人面前。陈父吃得颇为满意。宋萍悄声问褚韶华从何处寻得的糖,褚韶华淡然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兴许是昨日帮忙的厨子将糖摸走了吧。陈父听闻此言,怒形于色,双目圆睁,厉声喝道:“竟乃熟人所为,犯下这等恶行?”褚韶华适时接过话茬,语气舒缓:“爹,且莫动气。依我看,那人已是风烛残年,命数将尽,活不了多久了。”老话说糖能凝聚家宅煞气,偷糖的人会遭横祸死于非命。一旁的宋萍,仿若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每一个声响都如重锤般敲击着她的神经,听得她心惊肉跳,整个人仿若被无形的恐惧紧紧攫住。
回房后,宋萍慌慌张张翻藏糖罐,却被陈二顺撞个正着。二顺厉声质问,陈母在一旁连连使眼色,宋萍有苦难言,不敢供出婆婆,生生挨了二顺一顿打。褚韶华闻声赶来,将宋萍拉到自己屋里为她上药。宋萍哽咽道:“没想到你竟会帮我……娘亲道:“你定然难容我。”寥寥数语,却似有万般无奈与悲戚于其中,将那揣测与担忧,皆化作这一句喟叹。”褚韶华一怔:“我们素不相识,同一天进门便是缘分,理当相互照应,何必争什么高低?”陈大顺也去找了二顺,严词劝诫了他一番。
回门之日,陈母备下的礼品明显厚此薄彼。褚韶华目睹此景,未作丝毫迟疑,径直将自己那份物什归还给了宋萍,动作干脆利落,似无半点犹疑。陈父将一切看在眼里,沉声提醒陈母:“既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褚韶华与陈大顺回门之时,褚韶中内心悄然萌生出随大顺一同投身商海之念。在这一时刻,他将心中所愿坦诚地向二人倾诉而出。褚韶华言辞恳切,直言其兄并无从商之禀赋,于商道恐难有所建树。故而诚挚相劝,望其打消从商之念,莫要再为此事劳神。但陈大顺却一口应承下来,私下对韶华说:“他们都是你的家人,若他们过得不好,你怎能安心?我能帮自然会帮。”
返程途中,一行人竟遇土匪拦路。陈大顺为护众人受伤,褚韶华情急之下拾起地上的一把枪,直指匪首,镇定周旋,最终惊险脱身。陈父得知后忧心忡忡:“土匪此番吃了亏,若知是我们家所为,定不会罢休。他神色冷峻,言辞决绝,严令家中众人务必守口如瓶,对这件事绝不能有丝毫外传,否则必将严惩不贷,威慑之意溢于言表。
待大顺伤愈,决定按原计划赴京做生意。陈父思虑再三,决定举家迁往北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唯有远离这是非之地。”
离乡前,褚韶华独往夏少爷墓前拜别。谁知,竟在那里遇见了本应死去的夏少爷!原来,当年他将外套赠予一个冻僵的乞儿,炸弹提前爆炸,世人都道他死了,实则侥幸生还。夏少爷问起褚韶华近况,她平静答道:“我已嫁人了。”
归家后,陈母追问褚韶华行踪,陈大顺出面替她遮掩:“我让她去办点事。”陈父将儿子的维护与媳妇的沉稳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提醒大顺:“既成了家,心里要有杆秤,事事掂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