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和老公结婚之后，表哥就总想在亲戚面前显摆自己大哥的派头。
每次家庭聚餐，他都抢着组局，点一堆最贵的海鲜和名酒。
大家吃得开心，他却在结账时假装上厕所或者接电话，一去不复返。
账单每次都落到我和老公头上，我们忍了好几年，花了好几万冤枉钱。
上周他又在群里喊大家聚会，说要庆祝我升职。
我终于忍不住了，提前偷偷找了店长，叮嘱好规则。
“今晚各自吃啥算啥账，别混为一桌。”
我等着看，他这次怎么逃。
01
我叫苏晓晴，在家族圈子里，大家都觉得我性格温和，而且工作稳定收入不错，可是在表哥苏浩的心里，我大概就相当于一个随时可以刷的信用卡，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不花钱的餐券来源。
苏浩比我年长六岁，从小他就带着一种天生的自以为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围着他转才对，这种感觉在他长大结婚以后，在吃饭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明显，让人忍不住想翻白眼。
我们两家离得挺近的，父母那辈关系也融洽，所以亲戚聚餐的机会特别多，一般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你请我请，平均分担费用也做得公平合理，大家都挺开心的。
直到四年前，苏浩丢了工作。
他对外总是说自己在“独立创业”，其实呢，他天天窝在家里穿着旧T恤，对着笔记本电脑发呆，想通过卖些奇怪的营养补充品来致富，可惜最后赔得一塌糊涂，什么都没捞着。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不停地组织饭局了。
他喜欢在周四晚上，用那种自称大哥的口气在亲戚微信群里面发语音：“周末到了，大家来聚一聚啊，哥来做东，地方就选老窝点！”
可是这个“哥来做东”，其实一直都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让人上当后悔莫及。
老窝点，一般都是那些装潢高大上、人均花费至少八百块起的精品饭店，他专管选菜，我则总是那个无奈的付款人。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上当的那次情形，让我印象深刻到现在。
那是苏浩失业后的第二个月，他预约了一家韩式烤肉馆，苏浩一坐下就点了价值两千五百块的顶级牛排套餐，还非要加一瓶进口红酒不可，大家都惊呆了。
饭吃到一半，大家正聊得热闹，苏浩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声音故意放小，好像在商量一个“大单子”的生意机会。
他结束通话后，马上站起来，表情严肃地说：“哎呀，这个合作伙伴太纠缠了，我必须出去接个紧急的电话，你们先把账结了，我很快就回来陪大家继续聊。”
结果呢，他走了就再也没影了。
那时我还比较单纯，以为他真的有急事，就自己跑到柜台刷了卡，那次聚餐总共花费了四千八百块，让我心疼了好几天。
回到家，我好奇地问妈妈：“表哥是不是最近碰上什么难事了，为什么总是这样？”
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是爱逞强，说请客却没钱垫底，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你就当帮帮他吧。”
从那以后，苏浩就把“选最贵的菜，付账时假装拉肚子或者接电话或者停车”的把戏，练得越来越熟练，让人防不胜防。
他简直像个老练的渔夫，总能准确抓住饭局里每一种高端食材，保证自己和家人吃得过瘾，而最终的账单总是推到我那“有钱”的表妹夫，也就是我老公李明头上，让他来承担一切。
李明在科技公司上班，工资的确比苏浩高不少，但他每天加班挣的血汗钱，不应该被苏浩这么随便浪费掉啊，大家都觉得不公平。
我曾经尝试过直接抱怨，也试过旁敲侧击，但苏浩总是用厚厚的脸皮和“为了亲戚和谐”的高帽子，来堵住我的嘴，让我无话可说。
举个例子，有一次我故意开玩笑：“表哥，你最近是不是中奖了，每次都选这么贵的菜品，吃着真过瘾。”
苏浩得意地拍拍肚子：“当然啦，赚钱就是为了让家人高兴嘛，而且小晴，你和李明收入高，偶尔招待我们一顿高级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大家说对不对？”
他这话说完，周围的亲戚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赞同，好像如果我不付钱，就成了不孝顺不讲亲情的坏人一样，让我压力山大。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苏浩不光是白吃白喝，他还巧妙利用了老一辈的家族传统和爱面子的习惯，把大家的消费习惯都控制住了，让人无可奈何。
他其实把我们全家人都视为可以随意利用的傻瓜，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过这一次，我下定决心要打破这个可笑的恶性循环，让一切回到正轨。
从小时候的家庭聚会回忆起来，苏浩总是第一个抢走最大的那块生日蛋糕，爸妈还夸他“有大哥风范”，而我小时候第一次觉得不公平，却被长辈教育要“谦让哥哥”，这让我从小就埋下了不满的种子。
失业后第一次组织饭局之前，苏浩还私下给我发消息，假装聊他的“创业经验”，其实是打探李明年底奖金多少，顺便暗示“亲戚间要互相支持”，让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没太在意。
那次韩式烤肉被坑回家后，我和李明半夜聊账单，他发现苏浩多点了一份其实没动的雪花牛肉，气得摔了遥控器，但我劝他“这次就算了”，并偷偷用手机拍下账单照片，作为以后可能的证据，慢慢积累不满。
在亲戚们附和苏浩的时候，姑姑还拉着我的手小声说“浩子最近难熬，失业了还硬撑着给大家开心”，让我感受到家族压力的复杂，同时我心里暗想，这不单是金钱损失，更是传统文化下被强迫的无奈妥协，让我越来越坚定要改变。
02
我的耐心总有到头的时候，我选择主动出击，就是因为上周的那场聚餐，让我彻底忍无可忍。
那天我刚下班，李明本计划带我去一家刚开的川菜小馆，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结果苏浩突然打电话过来：“小晴，快点过来吧，我把亲戚们都喊齐了，专门给你庆贺加薪成功，大家都等着呢！”
听到“庆贺加薪”这几个字，我虽然心里烦，但这毕竟是我的好消息，不好当场拒绝大家的面子。
聚餐地方选在一家有名的精品川菜厅，环境优雅菜品精致。
一坐下，苏浩就把菜单塞给服务生，不瞧我一眼，直接开始报菜：“今天苏晓晴做东，大家尽管点！来一份招牌‘金汤鲈鱼’，要新鲜活的，别用冷冻的来蒙混过关！”
金汤鲈鱼，用新鲜活鲈鱼做的，市价起码三千块一份。
我当时直接愣在原地，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李明轻轻捏了捏我的胳膊，暗示我先忍着，毕竟有长辈在场，吵起来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我强压怒火，问苏浩：“表哥，你真要新鲜活鲈鱼啊，现在活鱼这么少，价钱可不低哦。”
苏浩装作不在乎，大手一挥：“贵有什么关系，有钱人才吃得起正宗的！小晴你放心，加薪了，这点小钱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吧？”
他的话一出口，姑姑姑父们马上笑着附和：“对对对，小晴现在是部门主管了，请大家吃顿好的，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大家开心最重要！”
那一瞬间，我觉得一股恶心感直冲脑门，这已经不是钱多少的问题了，而是自尊心被踩踏和被当成工具人的屈辱感。
苏浩明明就是在用我的好心和李明的辛苦钱，来喂饱他的虚荣和贪婪的胃口，让人看不下去。
更气人的是，那道贵鱼端上来后，苏浩用筷子戳了几下，皱眉抱怨：“不对劲，这鱼的口感不对，肯定不是新鲜活的货色！”
他大喊服务生过来，闹得沸沸扬扬，要么退菜要么换更贵的。
服务生急得额头冒汗，最后店长跑来道歉，保证下次绝对用最好的材料。
鱼最终没换，但苏浩成功地在大家眼里成了一个挑剔生活、能镇住高端饭店的“成功人士”，让人佩服。
而我呢，只能悄悄去结了那顿七千二百块的账单，心里五味杂陈。
回家的车上，李明终于忍不住大喊：“苏晓晴，我真是忍够了！下次他再喊聚餐，你别理他！我宁可当面翻脸，也不想继续做这个冤种大头！”
我望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心里默默下了决心，要聪明地反转局面。
“这次咱们不直接吵架，这次咱们让他尝尝自己付钱的滋味。”我平静地说出计划的开头。
邀请电话里，苏浩的语音背景有明显的街边小吃摊噪音，他却假装在“豪华俱乐部谈合作”，让我一下子听出他的谎言，觉得特别可笑又可气。
点菜闹腾时，服务生尴尬地提醒“活鲈鱼今天只剩一份，价格较高”，苏浩大声回击“钱不是问题”，引得旁边桌子客人偷偷看过来，让我当众觉得丢人现眼。
鱼上桌抱怨后，苏浩的儿子好奇问“爸，这鱼为啥这么贵啊”，苏浩教育说“只有好东西才配我们家吃”，无意暴露了他对孩子的坏影响，让我对他们一家子的假装富贵更添反感。
车内争执时，李明想直接删掉苏浩联系方式，我讲起小时候被他抢玩具的旧事，我们俩一起回忆那些不愉快，感情更紧密了，还初步讨论反击办法，比如装穷但觉得太低级，最后决定用更巧妙的策略来执行。
03
我选择一种聪明的高科技反击方法，而不是粗暴的当场争执，毕竟吵闹只会让我在亲戚们眼里变成“抠门”的形象，而苏浩则能继续装成“顾全大局”的好人。
我的目标是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面对他那爱炫耀带来的后果，让真相大白。
首先，我得找个理想的地点和可靠的合作伙伴来帮忙实施。
我选定了张老板的川菜精品馆。
这家馆子在市区繁华地带，装修精美菜价不菲，正是苏浩爱去炫富的地方之一，更巧的是，张老板以前和我公司有业务往来，算得上老相识了。
周二中午，我以讨论生意的名义约见了张老板。
张老板是个机灵的四十多岁男人，头发剪得短促，总是穿干净的休闲西装，看起来很靠谱。
我开门见山地把苏浩的习惯全告诉了他，没有藏着掖着。
“张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我表哥爱逞能，每次说请客却点最贵的，从不自己付钱，他特别喜欢在你店里表演。”
张老板听了哈哈一笑，显然这种客人他见多了：“现在很多人就这样，爱充大款却兜里空空。”
“这次我有新招。”我靠近点，低声说，“他上周又喊周五晚上的局，就在你这里，我需要你帮忙配合一下我的小计划。”
我详细说明了我的方案。
“周五晚上，我们亲戚分几桌坐，大的一桌长辈，小的一桌年轻人。”
“不，其实消费要算成五桌单独的。”我特别强调这个关键点。
我拿出一张纸，上面列了详细的人员名单和规则要求。
“第一桌，苏浩和他老婆孩子三人组，他们选的菜全记苏浩账上。”
“第二桌，姑姑姑父和他们闺女一家，菜记姑父头上。”
“第三桌，我爸妈，记我爸名下。”
“第四桌，我和李明，记我自己。”
“第五桌，其他零散亲戚，各自算各自的。”
张老板听完，眼睛一亮，显然get到了我的意图。
“苏小姐，你是说要分开算账单？”
“对，但别提前漏风。”我加了一句，“苏浩点菜时肯定选那些显眼的贵货，全推给他那桌，其他人点普通菜就按实际算。”
“要是共享的大菜呢？”张老板问得很有经验。
“共享的按人数平均分，但像帝王蟹、白酒那种他非要的奢侈品，全算他个人。”我耐心解释清楚。
我塞给他一个鼓鼓的红包，里面装了三万块现金作为谢礼。
“张老板，这是小意思，我知道这会麻烦你们多做事，但拜托一定要配合好，在苏浩想跑前别露馅，等结账那一刻，我要看到最精彩的场面。”
张老板掂量了红包，露出商人般的满意笑容。
“苏小姐，你这主意绝了，放心吧，我们开店的最在乎顾客满意，我保证账单算得明明白白，一分不差。”
约见张老板之前，我在办公室卫生间录了个视频，自言自语地说出“报复宣言”，用来给自己打气，还仔细研究了菜单，标记苏浩爱点的“高价雷区”，准备充分。
对话中，张老板分享了自己被类似客人坑过的故事，说曾经因为算账麻烦导致员工怨言，他感叹“面子有时真害人”，这让我们的合作多了点人情味，他还帮我完善了共享菜的分摊规则，避免任何漏洞出现。
纸上名单我加了手绘的座位布置图，确保服务员不会搞混，还预判苏浩可能的逃跑路线，叮嘱张老板开好监控以备不时之需。
红包给后，张老板假装为难问“要是你表哥现场闹呢”，我聪明回“闹得越大他越丢脸”，他大笑点头，还额外送我一张VIP卡，说是“事成后的小礼物”，让气氛轻松不少。
04
周四傍晚，苏浩在亲戚群发了个语音，声音里满是惯常的得意和热情洋溢。
“周五晚上，老窝点川菜馆！大家都来，一家人就该热热闹闹的！我做东，喝个痛快！”
他还特意艾特我：“小晴，李明，你们可别晚点，我有个大惊喜要分享给大家听！”
我简单回了个“好”，心里却在偷笑，他的惊喜通常就是又发现新“致富项目”，其实想拉我们入伙或借钱。
李明下班看到我的回复，有点担心起来。
“你真要这么干啊，万一他当场翻脸，整个饭局会乱套的，大家多尴尬。”
我正检查我的秘密武器，一部旧手机，里面存了我和张老板的全部通话录音，防止他临时变卦或苏浩耍赖。
“乱就乱呗，难道我们一年砸进去好几万，就为保他那点虚假面子？”我收好手机，“我们不是要侮辱他，而是教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长点记性。”
李明叹口气，上前拥抱我：“行，我挺你，但答应我，如果情况不对，咱们马上撤离现场。”
“别担心，不会出大乱子的，我太了解苏浩了，他最怕丢人，一旦发现我们早有准备，他会飞快溜走，避免继续出丑。”我自信满满地说。
周五中午，我提前跑到川菜馆，张老板正带着员工安排大厅。
“苏小姐，全都搞定了。”张老板小声说，“我派了店里最靠谱的小王来侍候你们桌，他会每道菜都标注清楚，苏浩那边，我故意准备了店里最贵的十五年老白酒，单瓶标价九千八百块。”
我点头表示感谢：“多谢了，记住要演得自然，一直到最后关头。”
我还让张老板把大厅门半开着，这样苏浩如果闹腾，走廊里的其他顾客也能听到点动静，我不只想让他付钱，还想让他体会到被大家注视的尴尬压力。
晚上七点，亲戚们陆陆续续到了，苏浩和表嫂王娜最后才出现，他们换了新衣裳，一脸春风得意。
苏浩进门扫一眼，就高调宣布：“今晚我主点菜，大家放开肚皮吃个够！”
他抢过菜单，开始他的个人秀。
“这份水煮活鲈，来一条超大的新鲜货！”
“燕窝鸡汤，每人来一碗热乎的！”
“再来帝王蟹，今天非得芝士烤的，才够味道够霸气！”
他点菜完全不征求别人意见，好像他就是真正的东道主一样自信。
我看到姑姑他们只敢小声加些青菜炒饭和简单肉类，显然清楚苏浩的贵菜最后会转嫁到谁身上。
苏浩点完，把菜单推给我，假惺惺问：“小晴，你们还想加啥吗，尽管说？”
我笑着推回去：“不用了，表哥选的已经超级丰富了，大家都满意。”
今晚我一道菜都不碰菜单。
我盯着苏浩，静静等着好戏开场的那一刻。
群里语音后，亲戚们热闹回复，姑父还发了二十块红包“添彩”，我截图存档作为证据链，还私聊爸妈暗示“今晚有大戏”，让他们隐隐期待起来。
夫妻俩商量时，李明回忆上次被苏浩拉投资亏钱的旧账，我安慰他并秀出手机录音，我们模拟逃单场景练习了好几遍，紧张中带点搞笑的乐趣。
提前到店，我看到小王在厨房练习分单的话术，张老板介绍新装的隐形摄像头，我试了口小菜放松，还注意到苏浩爱坐的“幸运位”已设好小机关。
苏浩迟到时，王娜炫耀她的新手袋，说“是老公送的奢侈品”，其实是分期付款，我暗中拍了照，猜这会是苏浩惊喜的破绽点。
05
聚餐正式开始了，气氛渐渐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