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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的录音

第一章:废弃的回声林薇把车停在杂草丛生的公路边时,仪表盘的指针刚划过晚上七点。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第一章:废弃的回声

林薇把车停在杂草丛生的公路边时,仪表盘的指针刚划过晚上七点。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轻轻叩门。她望着不远处那栋爬满藤蔓的建筑 —— 青山精神病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裂痕。

三天前,编辑部接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里只有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站在精神病院的铁门前,面孔被浓雾笼罩,下方写着一行扭曲的字:“1998 年,七个病人,一夜消失。” 作为跑社会新闻的记者,林薇对这类都市传说本不感兴趣,但邮件最后那句 “只有你能找到真相”,像一根细针,扎进了她心里。更重要的是,主编说这篇报道能决定她是否能保住年底的晋升名额,而女儿萌萌下个月的钢琴课学费,还没凑齐。

她拎着相机和录音笔下车,铁门上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青山精神病院” 的牌子断了一半,剩下的 “山精神病院” 几个字歪歪扭扭,像在狞笑。推开铁门时,铰链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惊飞了头顶树上的乌鸦。

精神病院的主楼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残留气息。林薇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走廊,墙壁上还留着斑驳的涂鸦,有歪歪扭扭的笑脸,还有一些无法辨认的符号。她走到护士站,翻找着抽屉里的旧病历,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 —— 一盘黑色的磁带,标签上写着 “零号”。

“谁会把磁带藏在这里?” 林薇皱起眉头,将磁带塞进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过后,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而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这声音…… 竟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明天晚上八点,你会在这里死去。” 录音里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想活下去,就去找 1998 年的第七个病人。”

电流声戛然而止,走廊里恢复了死寂。林薇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攥着录音笔,指尖冰凉。是恶作剧吗?可那声音分明是她自己的。她掏出手机想给丈夫周明打电话,却发现信号格是空的。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吹动着走廊尽头的白布,像一个站在暗处的人影。

第二章:预言的轨迹

林薇几乎是逃着回到车里的。发动汽车时,她看了一眼后视镜,精神病院的黑影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怪兽。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周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萌萌已经睡了。

“怎么这么晚?电话还打不通。” 周明抬起头,眼里满是疲惫。他最近在忙一个项目,每天都加班到深夜,照顾萌萌的担子几乎全压在林薇身上。

“手机没信号。” 林薇把录音笔放在茶几上,声音有些发颤,“我在青山精神病院找到一盘磁带,你听听。”

周明按下播放键,当那声尖叫响起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这…… 这是你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薇揉了揉太阳穴,“录音里说,明天晚上八点我会在那里死去,还让我找 1998 年的第七个病人。”

周明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肯定是有人搞鬼,明天我陪你去报警。”

可林薇知道,报警没用。没有证据,警察只会当她是精神紧张。而且,那篇报道对她太重要了。她看着卧室里萌萌熟睡的脸,女儿的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一样。萌萌昨天还跟她说:“妈妈,我想参加钢琴比赛。” 如果她丢了工作,萌萌的钢琴梦就碎了。

第二天一早,林薇没去报社,而是去了市图书馆的档案区。她翻找着 1998 年的报纸,终于在一份地方晚报的角落找到一则短讯:“青山精神病院近日有七名病人失踪,院方称系病人自行离院,警方已介入调查。” 报道里没有任何关于病人的具体信息。

她又去了民政局,查询青山精神病院的注销档案。档案里记载着,1998 年失踪案发生后,医院因资金问题倒闭,所有病人和医护人员都不知去向。在一份残缺的病人名单上,她看到了六个名字,却唯独没有第七个。

“奇怪,怎么会没有第七个?” 林薇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陈岚”。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周明打来的。

“萌萌今天在幼儿园发烧了,老师让我去接她,可我这边走不开,你能不能……”

“我马上过去。” 林薇挂了电话,心里一阵愧疚。最近她忙着跑新闻,陪萌萌的时间越来越少。她赶到幼儿园时,萌萌正趴在桌子上哭,小脸通红。“妈妈,我难受。” 萌萌扑进她怀里,声音软软的。

林薇抱着女儿去医院,排队、挂号、取药,忙到下午才回家。她把萌萌哄睡后,又打开电脑查找资料。这时,录音笔突然响了,还是那阵电流声,接着是她自己的声音:“下午三点,你会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陈岚的病历。”

林薇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 下午两点五十九分。她抓起录音笔和包,冲出家门,开车往医院赶。三点整,她站在医院的档案室走廊里,心跳得像要蹦出来。突然,一个护士推着病历车走过,车上面掉下来一份病历,封面上写着 “陈岚”。

林薇捡起病历,手都在抖。病历里记载着,陈岚 1998 年入院,诊断为 “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入院第三天就失踪了。而病历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 ——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和林薇一模一样的脸。

第三章:逼近的死亡

“怎么会这样?” 林薇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里的病历掉在地上。陈岚就是她?可她明明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住过精神病院。她想起自己偶尔会做的噩梦:白色的房间,穿着白大褂的人,还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喊 “第七个”。

这时,录音笔又响了:“晚上六点,去青山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那里有你要找的东西。”

林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她必须去,不仅是为了活下去,更是为了弄清真相。她给周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加班,让他照顾好萌萌。周明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答应了。

林薇再次来到青山精神病院时,天已经黑了。她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向地下室。地下室的门是锁着的,她用石头砸开了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设备,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林薇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 “1998 年病人失踪案调查记录”。她走过去,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1998 年 10 月 15 日,七名病人被带到地下室进行‘治疗’,治疗过程中发生意外,六人死亡,一人失踪。失踪者:陈岚,代号第七。”

“治疗?什么治疗?” 林薇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继续往下看,记录的最后几行被撕掉了,只剩下 “循环”“记忆”“死亡” 几个模糊的字。

突然,录音笔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她自己的喘息声:“你在找什么?时间不多了。” 林薇猛地回头,地下室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黑暗中,她看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谁?” 林薇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 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穿着 1998 年的病号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个人笑着说,“1998 年,他们把我们当成实验品,进行‘记忆循环’实验,想让我们永远困在死亡的那一刻。我逃了出来,却失去了记忆,被送进了孤儿院,后来成了林薇。可实验的副作用让我不断循环 1998 年的死亡过程,每一次循环,我都会忘记之前的一切,直到找到‘第七个’的真相。”

林薇的脑袋嗡嗡作响,她想起自己每次看到精神病院的新闻都会莫名心悸,想起萌萌出生时,她看到女儿的脸,突然想起了一个模糊的名字 “陈岚”。原来,她一直都在循环里,而这盘 “零号录音”,就是上一个循环里的她留下的线索。

“那萌萌呢?周明呢?他们是真实的吗?”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竟是一场循环。

“他们是真实的,是你在循环中创造的羁绊。” 另一个 “林薇” 说,“可如果你不打破循环,每一次死亡,你都会失去他们,重新开始。现在,离八点还有十分钟,你想知道实验的真相吗?”

另一个 “林薇” 领着她走到地下室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铁门。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实验室,墙上挂着七个编号的照片,第七个正是陈岚的照片。桌子上放着一本日记,是当年的主治医生写的。

日记里写着:“‘记忆循环’实验成功了,陈岚的意识被困在了 1998 年 10 月 16 日,也就是她死亡的那一天。她会不断重复寻找真相的过程,直到她接受自己的死亡,循环才会打破。”

林薇拿起日记,手在抖。这时,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五十九分,录音笔里传来她自己的尖叫,和第一次听到时一模一样。

“时间到了。” 另一个 “林薇” 说,“这一次,你想怎么做?”

林薇看着日记,又想起萌萌的笑脸。她不能再循环下去了,她要打破这个诅咒。她走到实验室的中央,那里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日记里说,按下按钮,就能终止循环。

“终于找到你了。” 林薇轻声说,这句话和录音里最后一段的声音一模一样。她按下了按钮,瞬间,整个实验室开始摇晃,墙上的照片纷纷落下。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林薇发现自己站在青山精神病院的门口,天已经亮了。她掏出手机,有信号了,时间是 1998 年 10 月 16 日。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过来,笑着对她说:“陈岚,该去治疗了。”

林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她要面对自己的过去,打破这个循环,回到萌萌和周明身边。她跟着白大褂女人走进精神病院,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走廊里,驱散了所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