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记》记载,颛顼(zhuān xū)为之孙,之子。
颛顼接手部落联盟时,黄河刚闹过洪灾,可几个大巫却争论不休——有的说洪灾是神怒,该杀牲畜谢罪;有的说这是神要换住地,该迁都避祸。眼看着饥民越来越多,颛顼攥紧了腰间的玉钺:“神要是真护着人,不会让乱象害民。”他走遍九州,见猎户因巫祝的“神谕”放弃狩猎,农夫因荒诞的祭祀荒废田地,终于下定决心:要给天地划一道界限。
他找来最懂天象的重和最通人伦的黎,当着各部落首领的面说:“重,你管天,让神归位,别再随便降世;黎,你管人,让巫祝归序,别再乱传神旨。”《国语·楚语下》清晰记着这段分工:“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不是切断人与天的联结,是给“沟通”立规矩。
起初反对声四起,有巫祝跳着祭舞高喊“颛顼要断神路”,可当重算出准确的节气,农夫们按“春分播种、秋分收获”的指引迎来丰收;当黎规范了祭祀,部落不再为虚无的神谕浪费粮草,质疑声渐渐平息。颛顼没禁绝祭祀,只是规定“春祭土、秋祭谷”,祭祀的主角从巫祝变成了劳作的农人——神的意义,本就该和人间的生计绑在一起。
有次部落遭遇旱灾,有人又想请巫祝“通神求雨”,颛顼却带着众人挖渠引水。他指着干裂的田地说:“神给了天地规律,人要做的是守规律、尽人事。”那天傍晚,渠水终于引来,天边也落下小雨——不是神的回应,是人与天的良性呼应。
颛顼没把自己塑造成“通神者”,只做了“秩序的守护者”。他让神归天,不是不敬天,是明白“天有天的规律,人有人的本分”;他让人守序,不是束缚人,是让每个人都能在规律里安稳生活。
如今我们说“各司其职”“守土尽责”,源头都在颛顼划下的那道“天地界限”里。所谓文明,从来不是靠神的恩赐,是像颛顼这样,在混乱中找出规律,为人间立起秩序——这才是比“通神”更了不起的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