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当众分拆迁地,大伯三伯各分走500万,二伯分走480万,我爸一分没得,他不吵不闹,第二天杀猪办了全村最大的流水席
......
村委会大院里,我爷爷老支书陈大山当着全村两百多号人的面,宣布拆迁地分配方案。
给大伯陈建军:临街商铺地,八百平,估值五百万。
给二伯陈建国:临街商铺地,七百五十平,估值四百八十万。
给三伯陈建华:临街商铺地,八百平,估值五百万。
轮到我爸陈志远,老支书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说:"分配方案就是这样,大家签字吧。"
我爸一分地都没分到。
我当场就急了,我妈拉住我,我爸也回头冲我摇头,眼神平静得吓人。
第二天清晨,我爸天没亮就起来杀猪,说要办全村最大的流水席。
我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爸!您是不是疯了?!"
我爸蹲在院子里磨刀,刀刃在磨刀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神里有种我从没见过的冷静:"有些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01
六月的太阳毒得很,村委会大院里站满了人。
我从城里赶回来,挤进人群时,会议已经开始了。老支书爷爷坐在主席台上,面前摊着一大摞文件。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我看得出来,他的手在发抖。
"大家静一静。"村主任老王敲了敲桌子,"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宣布拆迁地分配方案。这次拆迁,涉及咱们村临街的十八块地,政府给的补偿很优厚。陈支书家有四个儿子,按规定可以分到四块地。"
我站在人群最后面,看着台上的老支书。他是我爷爷,七十岁了,当了三十年村支书,去年才退下来。村里人都说,没有陈支书,就没有现在的陈家村。
"陈建军。"老支书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大伯从第一排站起来。他今年四十八,在县城开了家建材店,穿着件polo衫,肚子撑得圆鼓鼓的。他走上台,脸上堆着笑,但眼睛不敢看我爸的方向。
"临街商铺地,编号A03,八百平方米。"老支书把一份文件推到大伯面前,"按照市场价,估值五百万。"
大伯接过文件,手抖得纸都哗哗响。他瞥了一眼坐在台下的我爸,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低着头走了下去。
人群里爆发出窃窃私语。五百万啊,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够买好几套房了。
"陈建国。"
二伯蹭地就站起来了。他四十五岁,在镇上开饭店,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他一个箭步冲上台,脸都笑歪了。
"临街商铺地,编号A05,七百五十平方米,估值四百八十万。"
二伯接过文件,紧紧攥在手里,指甲都陷进了纸里。他没看我爸,眼睛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好像怕它会飞走似的。
"谢谢爸!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二伯的声音又尖又亮,刺得我耳朵疼。
台下又是一阵议论。我注意到,很多人都在看我爸,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还有一种看好戏的兴奋。
"陈建华。"
三伯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他四十二岁,在外面包工程,手底下管着几十号工人。他走路带风,上台时还冲村民们挥了挥手,像个领导似的。
"临街商铺地,编号A07,八百平方米,估值五百万。"
三伯接过文件,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他拿着文件在手里晃了晃,阳光下,那白纸晃得人眼睛疼。
然后,整个大院安静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爸身上。我爸坐在第三排,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头发剪得很短,脸晒得黝黑。他是村小学的老师,每个月工资三千块,除了那套老房子,什么都没有。
老支书端起搪瓷茶缸,慢慢喝了一口。茶水从杯沿溢出来,滴在桌上,晕开一片水渍。他的目光从我爸脸上滑过,像刀子一样锋利,又像什么都没看见。
"方案就是这样,该签字的签字,该办手续的办手续。"老支书把茶缸重重地放在桌上。
村主任老王愣了一下。他翻看着手里的名单,又抬头看看我爸,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闭上了。
我忍不住了,猛地从人群里挤出来:"爷爷!"
我的声音在大院里炸开,所有人都回头看我。
"我爸呢?!您分了三块地,我爸呢?!他一分地都没有?!"
老支书没看我,对村主任说:"散会吧。"
我爸站起来,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掐得我肩骨生疼。他冲我摇头,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
不是愤怒,不是委屈,是一种让人发慌的平静。
大伯低头在文件上签字,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二伯掏出手机,假装在看消息,但屏幕一直是黑的。三伯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故意得让人想揍他。
大院里只剩下文件翻动的沙沙声,和村民们压低嗓门的议论声。那些声音像刀子,一刀一刀割在我心上。
"陈志远这是咋了?"
"不是亲生的呗,都知道的事儿。"
"嘘!小声点!"
我看着我爸在一份"同意分配方案"的文件上签字。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那一瞬间我鼻子发酸,但一股更大的怒火堵在喉咙里,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走出村委会,六月的阳光刺得眼睛疼。
村口的老槐树投下一片阴影,我爸站在树下点烟。他深吸一口,烟雾在阳光里飘散。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爸!您为什么不说话?那是地啊!至少值四五百万!凭什么一分都不给您?您是不是傻了?!"
我爸弹了弹烟灰,看着远处的田野:"小晨,你爷爷有他的打算。"
"什么打算?!"我的声音尖得连自己都觉得刺耳,"他们一人分几百万,您什么都没有!这叫什么打算?!"
我爸抽着烟,盯着脚下的土地:"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咱们去告他!法律规定子女有平等继承权!"我急得直跺脚。
"告?"我爸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告你爷爷?小晨,你让我怎么告?"
我妈从村委会追出来,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穿着白大褂,额头上全是汗。
"老陈,你就真的这么算了?"我妈的声音在发抖。
我爸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该说的话,到时候会说。"
我妈愣住了:"什么时候?"
"很快。"我爸转身往家走,背影在阳光下被拉得老长。
回家的路上,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起刚才在大院里,村民们看我爸的眼神。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陈志远从小就是这样,老实巴交的,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
"他能怎么办?不是亲生的,能养这么大就不错了。"
"唉,可怜啊......"
那些话像针,扎得我心里全是窟窿。
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我妈去厨房做饭,我爸坐在院子里抽烟。一根接一根,地上落了一地烟头。
"爸。"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他们就没人替您说句话?一个都没有?"
我爸沉默了很久,才说:"他们有各自的难处。"
"什么难处?分地的时候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小晨。"我爸抬起头看我,眼睛红红的,"你大伯、二伯、三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晚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一口都咽不下去。
"小晨。"我爸忽然开口。
我抬起头,满脸怒火。
"明天一早,你去老李家买头猪。要最大的那头。"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买猪?干嘛?"
"杀了办流水席。请你爷爷、你大伯、二伯还有三伯一家来吃饭。"
我妈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老陈,你......"我妈震惊地看着我爸。
我直接炸了:"爸!您没发烧吧?!被人欺负成这样,您还要请客?您到底怎么想的?!"
我爸夹了口菜,神色自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晨,明天一早就去办。"
"我不去!"
"去。"我爸抬起眼看着我。那眼神里有种不容置疑的东西,让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房间传来我爸我妈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内容。但我听得出来,我妈在哭。
我打开手机,朋友圈已经炸了。村里人都在传今天分地的事。
"陈志远一分地都没分到,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本来就不是亲生的。"
"那也养了三十多年啊!"
"养是养了,但地是老陈家的地,给不给是陈支书说了算。"
我越看越气,把手机扔到一边。
第二天凌晨五点,我就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了。
我跑出去一看,我爸正在磨刀。
磨刀石架在院子中央,我爸蹲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磨着那把杀猪刀。刀刃在磨刀石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在晨雾里显得格外诡异。
"爸,您真要杀猪?"我走过去。
我爸没抬头,继续磨刀:"去把老李家那头猪牵回来。"
"爸......"
"去。"
我爸抬起头,那眼神让我一个激灵。他的眼睛红红的,但眼神坚定得可怕,像换了个人。
我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出门。
老李家的猪圈在村东头,我一路走一路想不通。被人欺负成这样,还要请客吃饭,我爸到底在想什么?
牵着猪回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村里的大喇叭响了,是村主任老王的声音:
"各位村民注意了!陈志远家今天办流水席,中午十二点,欢迎大家去吃饭!"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全村人都知道了,我爸被欺负了还要请客,这不是找骂吗?
果然,路上碰到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小晨啊,你爸这是想开了还是想不开啊?"
"唉,可怜的孩子......"
我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摆开了阵势。我爸搭起了灶台,大锅架在上面,柴火堆在旁边。
"爸,您真要办?"我把猪拴在树上。
"嗯。"我爸挽起袖子,拿起了那把刀。
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我看着我爸走向那头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02
这一天,全村人都在议论我爸要办流水席的事。
中午我去村口小卖部买东西,听到几个老太太在聊天。
"陈志远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谁知道呢,昨天分地一分没得,今天就杀猪请客,这不是犯贱吗?"
"唉,养子就是养子,永远比不上亲生的......"
我拿着东西冲出小卖部,眼眶都红了。
回到家,院子里已经热火朝天。邻居大婶们都来帮忙,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我妈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爸站在灶台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他的动作很慢,很认真,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小晨,去把桌椅摆好。"我爸头也不回地说。
我憋着一肚子气,开始在院子里摆桌椅。一张、两张、三张......一直摆到二十张。
邻居王叔走过来帮忙:"小晨啊,你爸这是要办大席啊。"
"嗯。"我闷闷地说。
"你爸是个好人。"王叔拍拍我的肩膀,"别看他不说话,心里什么都明白。"
我抬起头看王叔,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能说。
桌椅摆好后,我去村委会通知爷爷他们。
村委会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看到爷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
那是一张很老的照片,黑白的,已经泛黄了。照片上是个年轻人,穿着白衬衫,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他笑得很温暖,眼睛弯弯的。
"爷爷。"我叫了一声。
爷爷回过神,赶紧把照片翻过去。
"小晨啊,怎么了?"
"我爸让我来通知您,中午十二点,在我们家吃饭。"
爷爷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转身要走,爷爷忽然叫住我:"小晨。"
"嗯?"
"你爸是个好人。"爷爷的声音有些哽咽,"比谁都好。"
我愣住了。
离开村委会,我又去通知大伯、二伯、三伯。
大伯家在县城,我打电话过去。
"喂,小晨啊?"大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大伯,我爸说中午请您来家里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爸......他要请客?"
"对,十二点。"
大伯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
那口气里,反而像是松了口气。
给二伯打电话时,二伯的态度就冷淡多了。
"吃饭?呵,你爸还真是大度。行,我会去的。"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三伯接电话倒是挺痛快:"哎呀,你爸请客啊?那我肯定到!你爸最舍得花钱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尴尬,好像昨天分地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挂了电话,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这棵老槐树有上百年了,树干粗得三个人都抱不过来。树皮上刻着很多字,有人名,有日期,还有一些看不清的东西。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带我来这棵树下乘凉。他给我讲村里的故事,讲他年轻时候当兵的事,讲这棵老槐树见证了多少代人的生老病死。
"小晨,你看这棵树。"爷爷当时指着老槐树说,"它经历了多少风雨,还是站在这里。做人也要像这棵树一样,根扎得深,才能站得稳。"
现在想起来,爷爷那时候的眼神很复杂。
我站起身,正要回家,忽然看到树干上有一行字:
"1994年7月15日,张文轩老师救学生牺牲于此。"
字迹已经模糊了,但还能认出来。
张文轩?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晨!"我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快回来帮忙!"
我收回思绪,快步往家走。
03
中午十一点半,村民们陆续来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二十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大家看着满桌的菜,啧啧称奇。
"陈老师这是下血本了啊!"
"你看这菜,红烧肉、清蒸鱼、炖鸡......至少得花好几千!"
"唉,可怜啊,被欺负成这样还要请客......"
我站在厨房门口,听着这些议论,手指都捏出了印子。
十二点整,爷爷来了。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但走路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的手在发抖。
"爸。"我爸从厨房出来,迎上去,"您坐主桌。"
爷爷点点头,看着我爸,眼眶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伯和大伯母随后到了。
大伯母今天化了淡妆,但还是掩盖不住眼角的疲惫。她在爷爷身边坐下,声音发颤:"爸,我们来了。"
爷爷嗯了一声,没说话。
二伯和二伯母也来了。
二伯穿着件花衬衫,一进门就大声说话:"哎呀,好香啊!志远,你这手艺见长啊!"
他的声音很大,但我听得出来,那是装的。
三伯最后到,还带着老婆孩子。
"志远呢?怎么还没出来?"三伯四处张望,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话音刚落,我爸从厨房走出来。
他端着一大盆红烧肉,我妈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盆清蒸鱼。
"大家都到了。"我爸把菜放在主桌上,环视一周,语气平静得可怕,"那就开饭吧。"
但没人动筷子。
气氛尴尬得像凝固了。
我爸拿起酒瓶,给爷爷倒了一杯:"爸,这杯我敬您。"
他端起酒杯,看着爷爷,一字一顿地说:"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
这四个字像炸弹,在院子里炸开。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爷爷接过酒杯,手抖得酒都洒了。他盯着我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大伯母看着这一幕,也哭了。
"志远,对不起......"她哽咽着说。
"大嫂,您这是做什么?"我爸笑着说,但那笑容让人心疼,"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二伯母别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三伯坐不住了,端起酒杯:"志远,来,我敬你一杯!"
我爸看着他,没接杯子。
"建华,你敬我这杯酒,心里踏实吗?"
三伯的脸刷地就红了,杯子僵在半空。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盯着主桌。
"志远,你这话......什么意思?"三伯勉强笑着,但声音在发抖。
我爸放下酒杯,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今天请大家来,不是为了吃饭。是想把一件事说清楚。"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
爷爷低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
"昨天分地的事,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想法。"我爸的声音很平静。
大伯母抬起头,眼里全是愧疚。
"尤其是建国。"我爸看向二伯,"这些年,你在背后说了不少我的坏话吧?"
二伯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你跟建军和建华说,爸妈偏心,凭什么什么都给我,你们就该被冷落。"我爸的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下来。
二伯的额头开始冒汗。
"你说,我凭什么读大学,你们就得早早出来打工。"
"你说,我凭什么吃穿不愁,你们就得省吃俭用。"
我爸的声音越来越大,二伯的脸越来越白。
"志远,我......我没有......"二伯的声音细如蚊蝇。
"你有。"爷爷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们都有。你们从小就觉得,我和你们妈偏心志远。"
二伯母猛地抬起头:"爸,我们没有......"
"你们有!"爷爷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你们心里都清楚!从志远考上师范那年开始,你们心里就不痛快了!"
大伯母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爸从我妈手里接过一个布袋子。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红色的证书。
04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本红色证书上。
我伸长脖子看过去,封面上印着"不动产权证"。
"志远,这是......"大伯母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爸打开证书,上面清楚地写着:产权人陈志远,位置陈家村老槐树街1号,面积680平方米,用途住宅。
那是陈家的祖宅老院!
二伯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出老远。
"这不可能!
评论列表